沒有人想要上前幫忙,單打獨(dú)斗是祝無念自己提出來的要求。
在戰(zhàn)斗最艱難的時候,祝無念浪費(fèi)人力,說的難聽點(diǎn)就是草菅人命。
噗!
一口鮮血噴出,祝無念氣息變得萎靡。
他回頭看向后方,狂吼道:“你們還看戲做什么?幫我啊!”
沒有人回答他,連帶著世家弟子,都一臉冷漠。
祝無念愣了一下,而后大聲吼道:“我知道了,你們是想弄死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
“去幫他一把,速戰(zhàn)速決!”
沈默終于還是揮了揮手,轉(zhuǎn)頭對一旁的楊家興等人道。
一干世家弟子這才上前,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那幾個血煞盟度劫武者,就下了受傷不輕的祝無念。
此時的祝無念,口中罵罵咧咧,針對楊家興,也針對沈默。
“你么這群陰險(xiǎn)小人,還假惺惺的讓老子當(dāng)什么隊(duì)長,分明就是想借機(jī)除掉我!
我作為隊(duì)長,難道連命令自己隊(duì)員的資格都沒有嗎?姓沈的,你聽沒聽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老子這邊好打的好好的,明明都快勝利了,你憑什么把我的隊(duì)員調(diào)走?”
“憑什么?”
沈默冷冷一笑,淡淡道:“你還有臉問憑什么?人族和血煞盟以及異族的戰(zhàn)斗,向來處于下風(fēng),戰(zhàn)斗過程中,人手往往緊缺。
就像剛剛,古寒他們差點(diǎn)就死在那些度劫武者手里。
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你為了逞威風(fēng),讓你的隊(duì)員在一邊看你和血煞盟武者單打獨(dú)斗,如果不是你腦子有病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故意坑害同袍。
在北疆戰(zhàn)爭期間,你這種行為,殺你一百次都不過分!”
沈默一席話,字字珠璣,祝無念漲紅了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死死瞪著沈默。
“念在你*犯錯,我只給你一點(diǎn)小小的教訓(xùn),倘若還有下次,逐出試煉隊(duì)伍!”
沈默再度冷喝一聲。
這一次,祝無念渾身一顫,看上去安靜了許多。
他知道,沈默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把他逐出隊(duì)伍,就一定不會留他。
沈默不再理會祝無念,低頭看向那副壇主。
相比與之前的幾位盟主,這位副壇主身份顯然更高,知道的也就越多。
看了一眼山腰的城堡,此時從他們所在的支脈到城堡之間,看不見任何血煞盟武者。
甚至感受不到多少活人的氣息。
沈默估摸著,這五分壇雖然重建了,但愿意留下來的人并不多。
先前死的那些,應(yīng)該就是大部分了。
只有一個五壇主為漏網(wǎng)之魚,估摸著也還沒有走遠(yuǎn)。
“我問你,你們血煞盟,是否在醞釀一個大計(jì)劃,九大分壇每一個分舵都參與其中?”
“不知!”
這位副壇主果斷搖頭,神色間沒有任何波動。
沈默沉默了一下,接著道:“有些問題,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機(jī)會,回答完了,就可以活命,何樂不為呢?”
“哼!你懂什么!”
這副壇主冷冷道:“有些事,無論說與不說,都沒有活路!”
沈默聽完,神色間略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這份詫異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先前幾個寧愿死也不肯透漏關(guān)于大陣的分舵舵主來看,血煞盟上頭應(yīng)該是下過死命令的。
誰敢泄露出去,就必死無疑。
頓了頓,沈默抬頭望著城堡方向,失笑道:“你應(yīng)該知道,就算你不說,那個貪生怕死的家伙也會說,只要我給他指一條能活命的路,他不會拒絕的。”
“那是你和他的事情。”副壇主淡淡丟下一句,緩緩閉上了眼睛。
“活路只有一條,你難道就不想走上去嗎?”沈默歪著頭,又好奇問道。
這位副壇主睜開眼睛,“活路在哪里?”
“在人間!”
“你讓我去投靠你們?nèi)俗澹俊边@位副壇主瞪大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沈默輕輕搖頭,“你沒那個資格,但你可以當(dāng)狗,當(dāng)一條聽話的、可以傳遞情報(bào)的狗,去潛伏在血煞盟中。”
“當(dāng)狗,就能活嗎?”
這位副壇主忽然失聲喃喃起來。
其實(shí)當(dāng)狗,對他而言根本不算貶義詞。
在血煞盟,沒有熬成半神以前,許多武者過的都是奴隸一般的生活,欺壓和脅迫到處都存在。
相比之下,當(dāng)狗起碼要更舒坦一些。
他只是不確定,自己當(dāng)了之后能否活下去。
深吸了口氣,這位副壇主沒急著答應(yīng),也沒急著拒絕沈默。
“你想知道什么?”
“九座紫塔的具體位置,雖然這是上一任壇主在的時候就開始建造的東西,但你應(yīng)該知道具體位置吧?”
沈默忽然落下,那副壇主眼里掠過幾分果然如此的神色。
“想不到,你們?nèi)俗逡呀?jīng)開始調(diào)查了,比預(yù)想中,還要早了一個月。”
“一個月?什么叫早了一個月?”沈默皺了皺眉。
這位副壇主也不隱瞞,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聽說這是一種大陣,將會在一個月后啟動。”
“只有一個月?”
沈默驀然瞪大眼睛,眼里滿是驚訝。
緊接著,他腦海中忽然又想起了王道那一日叮囑他的話。
王道給他的期限,同樣是一個月,與這大陣開始啟動的時間相吻合。
“是巧合么?還是……”
沈默心頭重新升起懷疑。
王道這老家伙,該不會是知道了這陣法的啟動時間。
如果知道,那一日為何不說出來呢?
想著,沈默只覺得有些頭疼。
不過這些事,現(xiàn)在糾結(jié)也沒有用。
此刻重要的,還是搞清楚這陣法究竟是什么東西。
想著,他凝聲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陣法是干什么用的?陣基和陣眼的具體方位在哪里?”
這位副壇主苦笑搖頭,“別說是我,就連各大壇主都不知道,恐怕只有盟主和神殿的人知道。”
沈默聽完,又感覺有些頭大。
“那其他分壇的陣基在哪里你不清楚,五分壇的總該清楚吧?”沈默又問。
然而這一次,這位副壇主仍舊搖了搖頭,抬眼看向了城堡方向。
“我只是個局外人,沒看過那份負(fù)責(zé)建造陣基的圖紙,那圖紙應(yīng)該藏在城堡某處,落入了現(xiàn)任壇主手里。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還是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