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天賦高，那也是傻子啊。”
沈天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還是很疑惑。
傻子習武，和普通人的差距，并不在于吸收紫氣。
成為武者后，吸收紫氣就像孩童吸收母乳一樣成為本能。
最大的關鍵在于武技和戰斗機巧。
那么高深復雜的東西，顯然傻子是不可能領悟的。
所以，這才是問題關鍵所在。
就算培養出一千多個天賦高超的傻子，讓他們修煉紫氣，也未必就能有尋常人的戰斗力啊。
想到這里，許多人開始痛心疾首。
這改造天賦的藥水，基本可以說是浪費了。
如果用在一千兩百個普通人身上，那就是一千兩百個絕頂天才。
假以時日，那就是天才軍團啊。
不光沈天豪和仙域的人這樣想，這種想法最強烈的，還要當屬云冰三女和太史翁。
身為昔日神武殿的長老，眼前這一幕，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也再一次刷新了他們對九王域潛力的認知。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縱然是天罰之地，卻也誕生出了太多天資縱橫之輩。
研制出這天賦改造藥水的人，如果在神武殿，地位完全可以超越他們這些長老。
這一刻，太史翁和云冰三人，忽然對人族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那個膽小懦弱的人王，怎么就有這么妖孽的子民？
……
“好，我現在傳授你們一部武學。”
沒給眾人太多驚嘆的機會，沈默又對這一千一百都傻子天才開口說道。
這些傻子彼此面面相覷，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好奇和喜悅。
盡管，他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武學。
“張大福，賜刀！”
這刀，還是昔日從凝兒的沉睡之地帶出來的。
對宗師之下的武者來說，可以算是絕世寶刀。
他復刻了一千二百把，張大福一個一個分發下去。
當這些傻子拿到刀那一刻，臉上的欣喜和幾乎溢于言表。
沈默取下周蒼腰間的炎陽刀，站在隊伍最前列。
“接下來，我給你們演示一遍，跟著我做！”
沈默雙手持著刀柄，屏息凝神，對準前方空氣一刀劈下。
刀鋒與空氣摩擦，發出嘹亮的聲音。
后方的傻子也學著沈默的樣子，專注的站在原地，雙手持刀，對著前方空氣狠狠斬出。
沈默走進人群，一個一個去規范他們的動作。
“記住，出刀的那一刻，你最恨的人就站在你們面前，用盡全身力氣，將他劈成兩段。”
沈默聲音冷酷，傳遍每個傻子耳中。
這些傻子怔了怔，慢慢理解了他話中的意思，眼神變得狂熱。
“再來！”
沈默回到正前方，長刀豎劈而下。
后方的一千多個傻子紛紛紅了眼睛，口中發出一聲聲怒喝。
“娘！”
“爹！”
“大伯！”
“弟弟！”
“老王……”
在出刀的那一刻，他們口中喊著的大多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最親近的人，往往也是傷害他們最深的人。
這一刀，蘊含著滿腔憤怒，仿佛真的要將自己最恨的人斬成兩段。
所以無論是出刀的速度還是力量，都達到了他們所能達到的巔峰。
一把把長刀呼嘯而下，身為用刀的行家，周淑芳目光呆滯，口中不住的喃喃。
“刀意，他們每個人都領悟了刀意。”
周蒼齜牙咧嘴，內心大為受挫。
“這么恐怖的嘛。”
想當初，他也是到了先天境，才領悟了什么叫做刀意。
這玩意，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沈默三言兩語，就讓一千多個傻子領悟了刀法的真諦。
不得不說，人比人能氣死人。
“很好，我們學第二式！”
沈默說著，長刀橫向斬出。
一千一百多個傻子，跟隨他斬出。
每個人，都用盡了渾身力氣和滿腔憤怒，口中喊著自己最恨之人的名字與稱謂。
接下來，是斜劈。
沈默專注的教學，這些傻子一絲不茍的跟隨模仿。
一千一百多把刀的刀意，直沖云霄。
直到重復了幾次，確認他們真的學會了，沈默才停下動作。
“這是一套神級刀法，名字就叫做一刀斬。”
“學成之后，一刀可開天，一刀可辟地，一刀斬盡世間之敵。”
下方的一千一百多個傻子，靜靜聆聽著沈默的話，每個人眼中，都帶著狂熱與膜拜。
從這一刻起，毫無疑問，沈默就是他們的再生父，也是他們內心深處最尊敬的人。
他們雖然是傻子，卻也分得清好壞。
更是明白，沈默傳授他們的東西，是在仙域一輩子也不可能接觸到的。
他們的命運，就此迎來了巨大的轉折。
他們不再需要過豬狗不如的生活，可以堂堂正正的對人說，我是一個武者。
信念加持的刀法，更是爐火純青。
每個人，都狂熱的望著沈默。
相信此刻，就算沈默讓他們用刀去砍自己，他們也毫不猶豫的會照做。
他們是傻子，可正因為是傻子，才有著最純粹的靈魂。
他們不懂得利益，不懂得人心叵測，只是專注的去做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
而沈默，就是他們的引路人。
從今日起，武道、刀法，將會成為他們生命的全部，至死難忘。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花樓月望著眼前的場景，發自內心的點了點頭，也總算明白了沈默的用意。
其余人，同樣明白了。
這一千一百多個干凈純粹的靈魂，將最簡單的刀法視若珍寶的人，定能在不久的將來，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其實沈默傳授給他們的，只是最基礎的出刀動作。
但在這些傻子眼里，這就是世間最上乘的刀法，他們會用自己的一生去練習、實踐。
當經過無數次的融會貫通之后，哪怕是最簡單的刀法，也早已銳不可當。
“好，今天就到這里，去吃飯吧。”
沈默拍了拍手，示意眾人解散。
一千一百多傻子，還戀戀不舍的抱著手中的刀，望著沈默不肯離開。
沈默隨手將炎陽刀丟給周蒼，轉身朝后院走去。
“誒，默兒，等等老子。”
沈天豪一個箭步追上來，一把拉住沈默，臉上掛住諂媚笑容。
“那個……你那個院長的位置，還有缺兒嗎？爹突然想起來最近沒事做，要不……”
沈默笑瞇瞇的望向他，朝葉子卿努了努嘴。
“想當院長，可以啊，去跟我媽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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