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茜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跡,然后說:“就算你不在意,但是這么晚了,再讓陳先生這么輾轉兩地,而且還一身血的,你好意思。俊
朱茜故意省略掉葉姜,只著重的說陳先生,也就是司機,為了就是不讓葉姜再得寸進尺。
可是葉姜是何許人也,朱茜不需要多么刻意,都可以被他掰成是關心自己,更不用說朱茜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就沒離開過自己站上了血跡的衣服。
明明就是在關心自己,偏偏還要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
這個小家伙怎么這么別扭啊。
葉姜的目光太過直白,直白的讓朱茜覺得他已經看穿了自己,不由得覺得熱氣從鎖骨處轟然鋪上了臉頰,帶著不好意思的羞窘,欲蓋彌彰的解釋著:“而且,這里空氣這么好,我還想在這里呆多一會呢?”
“是吧,小源!你也很想在這玩多幾天吧?”
朱茜故意將話題轉移到了趙蘇源的身上。
趙蘇源雖然成熟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但是看著對面那個小孩背后精致的近乎用來裝飾的弓箭,鬼使神差的就迎合了朱茜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
朱茜在趙蘇源的配合下,找到了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骨頭的信念,自信的回視葉姜。
葉姜被她可愛的動作逗得不禁笑了出聲。
旁邊的司機是慣了的察言觀色,見此就知道葉姜是肯定會答應了,就對葉姜說:“先生,我去拿東西!
葉姜擺了擺手,“去吧!
他伸手揉了揉朱茜的腦袋,像是對方今天摸兔子時候的手法,朱茜看不見,但是還是下意識的避開了。
葉姜不再糾纏,點頭道:“只要是朱兒想去的地方,天涯海角,碧落黃泉,我都必定陪同!”
司馬倫在旁邊,忽然嗅出了戀愛的酸臭味,就一種明了的目光來回掃視著兩人,甚至都還以為趙蘇源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兒子了。
朱茜被司馬倫的目光看的臉一熱,連忙轉移話題:“司馬先生,我們的人去開車了,待會就可以把這兩頭鹿放上去,我們就步行過去,應該不會太遠吧?”
司馬倫果然被轉移掉了注意力,極其興奮的為朱茜解釋道:“是的,就在前面,走著也沒多遠,大約幾百米!
“那我們先走吧。”
葉姜突然開口說,并且站在了朱茜和司馬倫之間。
朱茜回頭想說司機怎么辦?
葉姜沒等她問出來,就回答說:“他自己會跟上的,先走吧,待會天黑了!
朱茜眨巴了下眼睛,隨后就牽著趙蘇源跟在了葉姜身邊。
司馬倫愣愣的站在原處,還沒反應過來,葉姜就惜字如金的說:“領路。”
許是葉姜的氣場太大,司馬倫反應過來,就牽著他的兒子在前面領路了,連寒暄都少。
朱茜覺得太不好意思了,明明是他們蹭人家的住,還這么拽的讓人家充當導游。
為了讓氣氛更加恰當融合一些,朱茜只好當調節氣氛的人了。
“那個司馬先生是嗎?”朱茜咧著嘴,露出一個友善而甜美的笑容,淺淺的酒窩點綴著白皙的肌膚,像是將這黃昏的美都醞在了其中。
司馬倫點頭,“是的,那美麗的小姐,你怎么稱呼?”
司馬倫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感覺背后像是被冰錐刺了幾下,但是一回頭又什么都沒有看到。
朱茜抿嘴笑,回答道:“我叫朱茜,森林的林,朱靜的朱,我身邊的這位是我的朋友,葉姜,還有這個小孩是朋友的小孩,叫趙蘇源。”
“哦,原來如此嗎?”司馬倫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直眉楞眼的說:“我還以為這位先生你的丈夫呢?沒想到……”
司馬倫還沒說完,就被葉姜打斷了:“即將是!
司馬倫從開始見到葉姜還沒見過他那么多話,突然聽他這么主動的說話,先是一愣,隨后就恍然大悟。
帶著促狹的目光看著朱茜,“哦……”
拉長了尾音,帶著無限的綿長和意猶未盡。
明明司馬倫什么都沒說,朱茜就已經從他那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更是讓她羞赧,有一種撒謊,然后被揭穿的羞愧感,都怪葉姜,瞎說什么!
朱茜瞪了瞎說的葉姜一眼。
葉姜不把這當作一回事,只認為朱茜在跟自己撒嬌,然后不由分說的抓住她垂放在一邊的手。
朱茜掙了一會兒,根本掙不開,一抬頭就看見了司馬倫促狹的目光,更覺得羞臊不已。
司馬倫看出了朱茜的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沒事沒事,當初我家那個也是這樣的!
朱茜不覺得有任何安慰的性質,突然覺得自己的決策有點失策,再怎么累,又累不到她,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在成人們眉來眼去的時候,兩個小孩海拔相近,而且一人被拉在一邊,原本趙蘇源是朱茜內側的,但是因為那個位置被某人給占了,朱茜又不可能讓一個小孩到外側去,萬一有什么危險怎么辦?
于是,趙蘇源只好不情不愿的被葉姜牽著,所幸的是,他可以跟司馬云走在一起。
他對于司馬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他背后的弓箭格外的吸引他的注意力,那就是在為小孩專門制作的。
司馬云本來就是個極度活潑的孩子,剛剛在那種陌生的情境下,又是在葉姜這種可以說是,在小孩面前算是“兇神惡煞”的家伙面前,司馬云就不由得拘謹了一些,但是此刻,三個大人正在他們的交談,而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同齡人。
很少在森林這里看到小孩的司馬云就對眼前的這個趙蘇源格外的熱情。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司馬云!司馬的司馬,云朵的云朵,你知道司馬怎么寫嗎?”
司馬云眨巴著一雙湛藍色的瞳眸,格外的清澈。
連對成年人都鮮少好臉色的趙蘇源愣了愣,看著那雙湛藍的瞳眸,就直直的答道:“知道,我是趙蘇源。”
司馬云小眉毛擰了起來:“你的名字怎么寫?”
趙蘇源依舊回答的直眉楞眼的:“百家姓的趙,蘇州的蘇,飲水思源的源。”
原諒司馬云一天到晚就記得上樹掏鳥,下河摸魚了,飲水思源這樣的詞語,他還沒有學會,更別說他還是一個混種家庭里生出來的孩子。
但是,他自覺自己比趙蘇源年紀要大些,不能夠說自己還是不懂,那多沒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