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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左東 > 第五十三章(整改)
  蔣左坐了一會解決完吃的,站起身去了吧臺。

  “喝的還是跟以往一樣?”一個大波浪卷的黑色頭發的女生拿著一把吉他走到蔣左面前。

  這個是機友亦是吧臺共事一兩年的同事兼朋友。

  “對,最好烈一點。”

  “怎么?最近又發生了什么事讓你這么魂不守舍的?”波浪女瞥她一眼。

  蔣左轉著手里的酒在杯里搖晃,紅色的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時暗時明,“這事兒還是挺大,要領證了。”

  “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這么快就領證?這就玩夠了?”

  蔣左挑眉,撇撇嘴。

  “那你家那位知道嗎?”

  “不知道,這不被他刺激到來了這兒喝酒嘛。”

  “你一身酒氣回去他不得說你?”

  “哪管得了那么多。”

  蔣左沒說話,雙手合攏撐在下巴底下,看著那些來這兒消遣的客人。

  “最近生意怎樣?”

  “還是老樣子。”

  “挺好,至少有的賺就行。”

  “哦喲,這話說的輕巧,以為誰跟你一樣不愁吃不愁穿啊,你家那位什么都給你備好了。”

  波浪女生調好酒往杯子里一倒,最后,把杯子往蔣左前一送。

  蔣左問:“很好嗎?”

  “是啊,你這比很多人都好太多了好嘛,換我我也愿意,讓干啥都行。”

  蔣左眉梢一挑,嗤笑一聲,“讓干啥都行?”

  “除了賣藝不賣身。”

  “那如果有人試圖把你弄得像個傀儡一樣一直按著別人的劇來走你愿意?甚至想著如何把傀儡的意識給磨沒?”

  她思考了大概幾秒,再次開口時,已然像另一個人,“那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一件事。”

  蔣左笑,把那被調好的酒仰長而喝,“直接給我來幾杯這樣的吧。”

  “那你這小妮子別喝的太醉了,等會兒我可沒法護送你回家。”

  “不會。”

  吧臺里放著一首旋律低沉又婉轉的英文歌,聽起來曲子很老。

  “燕子,再給我來最后一杯酒。”

  “嗯,真的最后一杯酒了!”燕子警告的眼神看著蔣左。

  蔣左笑:“喝醉了還是有男人來接的,擔心什么。”

  “是是是,什么都是有你家男人。”燕子敷衍著。

  蔣左嘿嘿地笑。

  蔣左招來一輛出租,燕子目送著她上了車才放心地進了酒吧。

  出租車到了老區外的小巷子處,整棟樓都沒燈光,漆黑中只有幾戶窗戶透出昏黃,蔣左有些愕然。

  下了車,給何行東打了通電話:“你在家嗎?”

  何行東緩慢地開口:“在家。”

  “為什么沒開燈?”

  “線路有點故障,物業在修,過一會兒才能恢復。”

  “我在你家樓下。”

  “回去吧。”

  蔣左抿了下唇,“回不去了,喝酒了。”

  她看著黑漆漆的樓道,原本有些害怕被酒意全給遮蓋住。

  “那你上來吧。”

  “嗯。”

  掛斷電話,蔣左扶著樓梯走上去,敲響了鐵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

  屋內的只有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暗光,何行東站在她眼前,開口道:“我還在找蠟燭。”

  兩人離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氣息吹拂在自己唇上的一點酥麻。

  黑暗里,也許借著酒精的壯膽,嘴唇碰到一起時,身上瞬間有電流竄過,蔣左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這樣一個戰栗的碰觸,迅速地變本加厲。

  唇舌交纏激烈,她有些意外,以為何行東會推開她的。

  蔣左惦著腳尖迎合,而后何行東一把將她抱起,整個人坐在桌上。

  他幾乎用力地抓著她細瘦的月要。

  蔣左有些招架不住,在這暴風驟雨一般的愛撫腦子一片空白,何行東引導著她,操縱著她。

  漫長的接吻后,何行東往下親了她的脖子,蔣左清楚的,顫抖著感覺他的唇齒。

  他的手指,嘴唇所到之處就像是點起火苗一般,蔣左渾身發起抖來。

  屋內蹭地一下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明亮讓她楞了幾秒,在她楞的這幾秒鐘,何行東將她抱起放在臥室。

  何行東握著她的月要,把她壓向他。

  一夜。

  蔣左并沒有睡的太好。

  雨似乎停了,但屋內依舊昏暗,窗戶外,天色灰沉。

  邊上的人還在熟睡,白色的背心微微皺起,邊角上還有幾個針孔大的洞眼。

  蔣左小心翼翼地從床邊挪出去,撐著何行東兩側,慢慢慢翻身下床。

  床幾不可聞地發出‘咯噔’一聲,蔣左的心跟著一題提,回頭看去,那人還在熟睡,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蔣左去浴室淋浴完出來就發現何行東在陽臺上忙活著。

  何行東拿著鋸子鋸著木柴。

  “你在忙活什么?”蔣左走了過去。

  鋸木柴的手頓了一下,“做板凳。”

  蔣左看了眼旁邊做好的板凳,問,“這個是你做好的?”

  何行東看眼,“對,還沒上漆。”

  他問:“你能去幫我帶漆上來嗎?深藍色的。”

  蔣左看著他:“好,在哪買?”

  “超市那邊一直往前走十幾米就有家賣漆的地方。”

  “那我去了。”

  “嗯,路上慢點。”

  蔣左沒拿傘,穿過臟亂的巷子,晃悠悠地走在路上,看見了一輛別陌生轎車停在她旁邊,車窗被人打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有事?找我?”蔣左看著車窗里的蘇矜。

  蘇矜似乎是壓抑著怒火,才開口說話:“蔣文之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蔣左眨眼,“不知道,我不是他貼身保姆,隨處跟著他轉。”

  “蔣左。”蘇矜叫她。

  “怎么?”

  “你也知道蔣文之有心臟病吧。”

  “嗯,怎么?”

  “這就是你的照看?”蘇矜質問她。

  蔣左一臉的疑惑,她跟蘇矜并不熟,甚至沒有什么來往,僅有的聯系都是蔣文之,有點不怎么懂她的興師問罪。

  “上車,帶你去個地方。”蘇矜說。

  蔣左瞥她一眼,坐上車廂。

  沒多久,蘇矜帶著她去了之前她在外面租房子的居民樓處。

  蔣左跟著下車,疑惑的問:“你帶我來這兒干嘛?”

  蘇矜斜看她一眼,不語,準確無誤地按著電梯5樓,蔣左一臉的驚奇。

  到了五樓,出了樓道,樓道里堆了些住戶不用的雜物,上面滿是灰塵。

  蘇矜帶著她略過這些,從包里翻找鑰匙開門。

  撲面而來的是許久沒有人住的霉味,屋內的窗簾合攏的,光線很昏暗,蘇矜順手把旁邊的燈打開。

  觸目是黑色的沙發和簡潔整齊的擺設。

  蔣左不太懂地看著蘇矜。

  蘇矜開口,“你在外面租房的時候,蔣文之在這邊也租了房,偶爾在這里住,只不過大多數都是在這里。”

  蔣左有些發懵:“什么?”

  “蔣文之喜歡站在窗邊,從這里眺望著下面。”

  蘇矜拉開窗簾,灰沉的日光瞬間傾斜進來,從窗口望去,正看到下面居住樓的大門,來往的車輛,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經常半夜回來,去吧臺喝酒,那會兒已經2.3點了,你以為那個時候能打著車?車能在一兩分鐘內就到?”蘇矜冷笑。

  “你的實習報告不是蔣文之給你修改你以為就你那隨便寫的實習報告能過的了關?可能學分都沒有。”

  “一個人在這兒跟著你一起住了一兩年,你出了什么事,都是蔣文之一手照看。”

  “蔣文之為你做的比你想象的還多,你欠他的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別想著酒吧掙錢還他的養育之恩就能還得清的。”

  蘇矜冷眼看著蔣左。

  蔣左靜靜地打量著房間。

  桌面和沙發落了一層明顯的灰塵,上面擺放著一張攤開的報紙,旁邊還有一瓶墨水和一支鋼筆。

  最后,蔣左把目光放在茶幾上放著的那個相框。

  照片上一個長發女孩坐在蔣文之的腿上,雙手摟著那個人脖子,兩個露出明媚的笑容對著鏡頭。

  把目光從相框移開,蔣左走向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說完了?”

  蘇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蔣左笑了笑:“講真,我心里沒有任何感觸,一個人的自我感動不代表就能感動別人,這也不是我去強求他做的。”

  “這些遠遠比不上當初他對我做的。”蔣左舉起左手,右手指著手腕上的疤痕,笑,“看清楚這是什么了嗎?”

  “如果沒有這一道疤,可能你也就只能在一道鐵籠子里來視看我。”

  蔣左看著蘇矜,“還有什么想說的嘛?沒有我就先走了。”

  “滾。”

  蔣左稍一挑眉,此時的蘇矜和以往有些甜美的蘇矜儼然是兩個人。

  蔣左聳肩,“你該做的是去找蔣文之,而不是在這里教導我一番。”

  “他在哪?”

  蔣左笑:“我以為你跟他很熟呢。”

  蘇矜沒說話,面容緊繃地看著她。

  蔣左說,“公寓或者公司或者那個老公園,陸小巷子。”

  回頭看了眼,蘇矜還看著她,沒說話,抬腿出門。

  蔣左走出居住樓,去那個賣漆的路上還沒走到一半,大雨傾瀉而至,下的措不及防,綿延陰沉的烏云。

  冰冷的雨點打在身上,抖的一激靈。

  蔣左在一公家站臺下等車,邊撩頭發邊把手機拿出來看,果不其然,上面有一條何行東半小時之前的未接電話。

  等車的同時,回撥了過去。

  聽見鋸木柴的聲音停止。

  “下雨了,你拿傘沒?”

  “沒有,就淋了一點,等會兒去買把傘。”

  何行東說:“你當錢來得這么快的嘛?”

  “那你說怎么整?”

  “你在哪?我來給你送傘。”

  “別,等我買了漆再給你打電話,公交來了,我先上去了。”蔣左急忙說完掛斷電話,公交車里擠滿了人,索性這站,從上面下了很多人,才有了她的一處容身之地。

  蔣左到達目的地,買好油漆,在車站下等上時候天已黑沉,明明才下午三點,就跟七八點了一樣。

  她坐在車站的椅子上,扒拉著面包吃,兩邊的廣告牌擋去風雨,站臺屋檐不斷的滴水,水泥路上有著冰開裂紋,雨點打在地上嘩啦啦地彈起,波濤洶涌。

  蔣左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與這天色糅在了一起。

  蔣左起身把垃圾袋扔進廣告牌旁邊的垃圾箱里,雙手抱臂來回走幾步,雨水混著石子濺到她干凈的黑色靴子上。

  何行東鋸著木柴的活兒一停,把鋸子往旁邊一放,陰沉的天色,還有他手里正燃著的點點火光。

  何行東拿出電話撥打了過去,“在哪兒了?”

  “賣油漆這邊的站臺,你說不能浪費錢,我就沒亂買,就在車站臺下坐著。”

  “你站在那多久了?”

  “沒多久。”

  “說實話。”

  “差不多一個小時吧。”

  “你發神經?干嘛不打電話?在那等我。”

  蔣左聽著他火急火燎的聲音,“我手機沒電了,剛去借了個充電寶才有電的,還有你別急,下著暴雨呢。”

  “嗯,掛了。”

  何行東套上雨衣,騎著電動車朝車站行駛。

  路燈稀疏,淡薄的光下,雨滴連成直線。

  綿長陰沉的道路上,他的身影尤其矚目。

  何行東臉上都是雨水,瞇著眼睛。

  電動車的燈光照著遠方,何行東伸手往臉上抹了幾下,抬起眸子凝視蔣左,“快上來。”

  伸手接過蔣左手里的油漆放在前面,蔣左坐在身上,把雨衣往頭上套。

  冰冷的手透過薄薄的背心直觸到何行東溫暖的肌膚,何行東被冰的打了下抖。

  何行東發動車子,開的很快。

  樓梯間的燈一亮,幾秒后燈又暗了。

  何行東把身上的雨衣取了遮在電動車上蓋的嚴嚴實實,放在棚子下。

  “冷嘛?”他捂著她的臉頰。

  “有點。”

  何行東伸手握住她的手,哈氣摩擦,一連幾下,最后把她的手往褲兜里放,吸取熱量。

  一進家,何行東從柜子里翻出干凈的衣袖和毛巾給蔣左:“把頭發擦下,也把衣服換了,今天暫時洗不了澡。”

  何行東把熱水壺插上電,又把拖鞋遞在蔣左面前。

  “坐這兒。”

  把坐好的凳子往蔣左跟前一放,拿了一件不要的衣服放在凳子上墊著,也就不怎么硌屁股。

  何行東在她面前坐下,手握著蔣左的腳腕,另一只手解開拉鏈,把鞋子往后拉,里頭的襪子半濕半干,脫下襪子時,蔣左的腳指頭被水泡的發白,冷的像剛從冰箱里面拿出來的冰。

  何行東握著她的雙腳給她取暖。

  “唔。”一股奇異的感覺從腳底穿透到頭皮。

  何行東看著她:“怎么?”

  “感覺挺別扭的。”蔣左注視著他。

  何行東笑,捂的更嚴實了。

  “不知道你別扭個什么。”何行東取笑。

  “全身都是敏感點!懂了嘛!”

  何行東低笑出聲,手指在她的腳板心饒了幾下,蔣左差點沒把腳抽出來躥何行東一腳。

  “好了,別鬧。”

  熱水壺呼呼地叫著,水蒸氣從端口冒出,何行東把插頭扯掉,把水倒進了一個干凈的盆里。

  蔣左看著發懵。

  “還杵著干嘛?衣服月兌了。”何行東把毛巾丟進盆里,擰了幾下。

  “噢.....”

  何行東把窗簾拉上,陽臺的簾子也拉上,遮的很是封閉。

  何行東幫她把短袖往頭上提,放在一旁的洗衣盆里。

  他握著毛巾在蔣左的身上一來一回的擦拭著。

  “你輕點。”蔣左側頭看了眼背上被擦過后的紅印子。

  何行東嗯了一聲,正要擦前面,忙被蔣左攔住。

  “我自己來擦,我自己來擦。”

  何行東看她一眼,把毛巾擰了幾下,散開折疊成方形遞給蔣左,“那我再去燒壺水來。”

  蔣左點頭,意思意思地擦了下身上,換上何行東給的干凈的衣袖和短褲。

  何行東把剛擦過身子的盆子里的水倒了,再倒上滿滿的熱水,“泡腳,可能會有點燙。”

  “泡腳能祛除寒氣,經常泡腳對身體也有好處,晚上睡覺也好睡。”

  蔣左信他那句可能會有點燙,有些放心地雙腳把里面放,放進去不到半秒就騰地把腳拿出來,嘴里囔著:“何行東,你騙我,燙的要死。”

  他迷惑地看著她,并伸手往盆子里的誰探了下溫度,不解地看著她,“不燙啊。”

  蔣左正要往后一縮,何行東見狀,握住她的雙腳往盆里一按,再往里面倒了點涼水,水溫比剛才要來低些,蔣左勉強適應這么滾燙的熱水。

  何行東握著她的腳按摩:“還燙嗎?”

  “不燙了,剛好合適。”

  何行東聽聞,加了些熱水,“你應該多泡腳,這點溫度你都受不了一看就是不怎么注重養生。”

  他按壓著蔣左上腳底,從輕到重再到緩。

  從腳底心酥到骨子里,水冷了,他又加了熱水,換只腳按摩。

  “最近你跑我這兒倒跑的挺勤。”何行東說。

  蔣左看著他:“閑的。”

  “好吧,閑的。”何行東抬起蔣左的一只腳放在手心,另一只手拿著干凈的毛巾擦拭她的腳,從腳心到腳背,再到每個腳趾,很是仔細,何行東有些愛不釋手地看著,擦干,拿起拖鞋給蔣左穿上。

  再把水里泡著的另一只腳擦干。

  “你先坐著,我把水倒了。”何行東起身端著盆走進陽臺,把水澆到在盆栽里,自己洗了手,把早已泡好的泡面往蔣左面前一端。

  “今晚實在有些匆忙,沒去買菜,只能將就著吃了。”何行東說。

  “正好我好久沒吃泡面了,別說聞著挺香。”

  蔣左拿了一桶泡椒方便面,打開蓋子,一股濃烈香味兒竄進鼻子里,她感嘆道:“果然,泡面還是最吸引人的。”

  “我吃火鍋或者干鍋,辣鹵什么的都會必點泡面,太美味了。”

  何行東拿著一桶老壇酸菜牛肉面吃:“那還是要少吃點,今天是例外。”

  “明天要跟我一起去買菜嘛。”

  “好。”

  何行東吃完一桶泡面就用了四口解決掉。

  蔣左還有一半的面還沒吃完,她邊吃邊喝水,鼻涕也在不停地流。

  她呼喊著陽臺上正給板凳上漆的何行東道:“何行東,給我扯點紙。”

  “來了。”

  何行東把油漆蓋打開放旁邊,拄著拐杖去電視機前的桌子上拿著一包紙放在蔣左面前。

  何行東又顛倒回陽臺上繼續上漆。

  時不時聽到蔣左擤鼻涕的聲音。

  何行東不忍地看過去,桌子上好幾張被蔣左擼過鼻涕的紙一團一團地相簇。

  “你有鼻炎?”

  蔣左看著他說:“我也不知道有還是沒有。”

  “每次吃辣的或者燙的,鼻涕老是會流出來,就總是會用掉一大堆紙擼鼻涕。”

  “還記得之前高考,體檢的時候,檢查耳鼻喉科時,輪到我,那醫生拿著一個鑷子檢查了我鼻子兩遍,看了挺久一會兒的,最后的體檢結果是正常。”

  “當時心里還是有點忐忑的,怕高考不了,誰知最后什么也沒有。”

  “這毛病也害得我每次出去吃飯,老板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可能以為我浪費衛生紙吧,就真的挺忍不住的,鼻涕老是會流,就比如現在。”

  蔣左指了下旁邊的紙團。

  何行東笑:“所以少在外面吃。”

  蔣左吃完泡面,把紙團全部塞進了桶里在一起丟進垃圾筐里。

  何行東拿著刷子往凳子上刷著,味道不是很刺鼻,能接受的范圍內。

  蔣左問:“要看電視嗎?”

  何行東道:“不看,你要看你就打開。”

  “我也不看,我去趟床上了。”蔣左扯著嗓子對著陽臺上專心致志上漆的何行東道。

  “好,我弄完就來。”

  一會兒,何行東把燈一熄,從后面抱住蔣左,把被子給她塞好,厚實高大的身軀將她包圍。

  他親她唇角,唇瓣滾燙干涸。

  隔著黑暗,蔣左摸到他下巴,有胡渣,“明早要我給你剃嗎?”

  何行東抱緊她:“好。”

  他的腦袋靠在

  她的脖頸處,沉沉道:“睡吧。”

  雙臂死死地禁錮著蔣左的腰。

  靜謐的夜,屋外狂風四作,堆積的雨水從頂樓的排水管嘩嘩的傾斜而下,窗外閃過一道閃電,接著驚天巨雷的打雷聲響徹在屋里。

  蔣左緊繃著身子,想翻過身,卻被何行東壓得死死的。

  何行東無聲地笑著,他的手松開蔣左,將她翻了個面,面對著自己,牢牢地將她抱住,讓她與自己貼的更緊。

  “怎么這么怕打雷。”他低低呢喃。

  他偏頭看她,借著窗外的閃電,她看到他漆黑的眉眼。

  何行東吻了上去,又松開她,下巴抵在蔣左的頭頂,雙手拍撫著她的后背。

  “別怕,我在。”

  沒一會兒,蔣左在何行東的懷里沉沉地睡去。

  何行東笑了笑,胸腔在震動,在她的額前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摟緊蔣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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