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覓央更加糊涂了。
“鸞棲谷?那又是什么地方?”
夜旸看著她,神情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你的家。”
“我是丞相之女,我的家在王城丞相府中,夜旸公子你怕是說笑了。”覓央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么了。
夜旸沉沉嘆了口氣:“看來又失敗了……”
“什么叫又失敗了?”覓央不解。
夜旸扯了扯嘴角:“反正說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會信……”
“你……你這是在說繞口令嗎,越發讓我糊涂了。”覓央看到他神情有些恍惚,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讓他回神。
夜旸看著她,又好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良久,他再次開口:“以后我每日會帶你來此修煉,現在喝了這碗拜師酒。”
他說著,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一個土色瓷碗,碗中有著黑黝的湯汁。
覓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拜師?你讓我認你做師父?”
她再次定睛打量了一下夜旸,不過也跟自己一般是二八年華,他怎么說起話來如此大口氣?
“我今年十六,乞巧節過后便十七,你多大?”覓央問向他。
夜旸端著手中的瓷碗,遞到了覓央的嘴邊:“你喝完,我就告訴你。”
覓央聞到那味道,立即皺眉:“這哪是酒,分明是藥汁!”
“藥酒,快趁熱喝。”夜旸的手又伸長了些,瓷碗都碰到了覓央的唇角。
覓央連連后退:“你說這是拜師的,我不能喝,咱們一般大,我不能叫你師父。”
只是她還在張嘴說著,夜旸直接將那藥酒灌進了她嘴里。
“咳咳咳……”覓央被嗆得連連咳嗽,嘴里說不出是苦味還是辛辣味。
夜旸將瓷碗一收,自袖中消失,隨即面不改色地給她遞了帕子。
“好了,你既已飲下拜師酒,日后見了我都要尊稱師父,我會每日教你修煉法術,日后定成大器。”
他說話的語氣,著實不像個十幾歲少年的口吻,感覺活了幾百歲都有可能。
覓央穩住神,嘴里的味道還未散去,但那些藥酒順著咽喉入肚,有一種奇特的暖流正一點點涌入胸腔,然后再漸漸散至四肢百骸。
“夜旸公子,你這給我喝的是什么東西?能不能不要那么神神秘秘的,你再這樣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覓央總感覺自己被他戲弄得團團轉。
“沒大沒小……”夜旸直接抬手在覓央的腦袋上敲了一栗子,“要改口叫師父!”
覓央一時語塞,看著他那一本正經中帶著嚴肅的模樣,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可是,這拜師之禮本就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完全是被迫的啊。
“你再不說我可走了……”縱使她相信夜旸不是個壞人,但他若一直說話只說三分留七分要自己揣摩,那她不會再陪他玩這種文字游戲了。
眼見夜旸不說話,覓央掉頭就走。
雖然四周全都是深不見盡頭的林子,但她也不是害怕之人。
只是覓央剛踏出那空曠地往郁郁蔥蔥的林子里邁進,原本那些愜意休息的鳥兒瞬間都嘰嘰喳喳起來,此起彼伏,瞬間傳遍了整個樹林。
覓央沒想到,它們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喂,你們想表達什么?我聽不懂你們的鳥語……”覓央看著那停在不遠處對著自己撲哧翅膀嘰喳的一只玄色小鳥,也沒有再往前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