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宮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朝陽宮,太后本來正與淺淺和幾個長宮女玩葉子牌,聽到薛家被貶斥的消息,立馬將手中的葉子牌丟在了桌上。
“不玩了,真是沒意思的緊。”太后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地說了一句。
兩位陪玩的長宮女見著太后面色不虞,想著應當是薛家的事讓太后擔憂了,看著太后丟了葉子牌,二人面面相覷,拘謹地站起身來,不知該如何處之。
“二位姑姑辛苦了,下去喝口茶水吧。”淺淺朝著兩位長宮女使了個眼色,將二人支出去。
二人俱是感激地向淺淺行了禮,然后向太后告退,太后只半躺在美人榻上,閉著眼睛揉著眉頭,低低應了一聲,算是允了二人離開。
“外祖母,是薛家舅舅和表哥自己做錯了事,才被皇帝舅舅貶斥的,與外祖母無關,外祖母不要再頭疼了。”淺淺上前為太后揉了揉額角,一邊柔聲寬慰。薛家是太后的娘家,薛向榮是太后的侄子,淺淺勉強要叫他一聲舅舅,礙于太后還沒有與薛家斷絕關系,淺淺還是得喊這一聲的。
不過太后顯然是厭棄了薛家,只嫌惡地說道,“他薛向榮算你哪門子舅舅,你記住了,你的舅舅只有皇上一人。”
“淺淺省得。”淺淺淡然一笑,暗道太后果然放棄薛家了,不過想著薛家人的品性,薛向榮辱罵大祁功臣,薛剛強搶民女,殺人滅口,薛晴柔爬自己姐夫的床,這一家子,早已爛透了,竟沒一個好人。不,也許薛晴婉算一個,不過想到薛晴婉自己不能生育,卻不讓祁承獻選妃納妾,也是個極為自私的女子了。想到這里,淺淺不免唾棄了自己一把,這事兒若是輪到自己與蕭徵,自己怕也是不會讓蕭徵納妾的,可見這凡事到了自己身上才是痛的,在別人身上,反而更看重那些個顏面了。一時之間,淺淺不免想到日后自己若是也遇到這樣的問題,該如何與蕭徵相處,一時間想多了,竟走了神,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淺淺,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太后本來還享受著淺淺的按摩,突然淺淺停下了動作,還久久沒動靜,等她一睜眼,便瞧見淺淺呆愣愣地站著,便連忙起身,拉過淺淺關心地問了一句。
“啊,沒什么。”淺淺這才回過神,不過想到方才的問題,若是擱在心中,少不得要做病,淺淺思慮片刻,便打算與太后討論一下這個問題,畢竟太后這把年紀,看過的事兒多,說不準有解決的法子呢。想到這兒,淺淺便開口道,“外祖母,皇帝舅舅為太子哥哥指了一位側妃和一位良娣,還有一位侍妾,這男人的后院里頭,一定需要這么多女人嗎?”
太后這才明白淺淺是在想什么了,想必是在擔心日后自己嫁給蕭徵以后的生活,怕蕭徵的后院也多出許多女人來吧,太后想了想,便道,“這世道,男人常有三妻四妾,從一而終的還是少數,并不是沒有。若是日后那蕭徵也三妻四妾,你若能忍得,便將那些個妾室管的死死的,牢牢抓住男人的心便可,可若是你忍不得,你便回大祁來,只要你愿意,你皇帝舅舅可不會管你養了幾個面首。”
“外祖母,什么……什么面首……”淺淺不由紅了臉,喃喃了一句,不知該如何接話。太后不愧是經過風浪的人,說出來的話也夠直白,聽得淺淺臉都紅了,不過淺淺也明白太后的意思,若是她在大周過的不如意,隨時都可以回大祁,大祁永遠是她的靠山。想到這兒,淺淺不免感動地說道,“有外祖母這句話,日后淺淺定會將日子過得好好的!”不管怎么說,她要先相信蕭徵說的會一心待自己的話才是,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說吧,她一個現代穿越過來的女性,還能讓一樁婚事逼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