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自認(rèn)不是什么好人,這云芊芊敢算計自己的三哥,那被算計回去,便是她自己的問題,所以想到這兒,淺淺也釋然了,管他是蕭徵做的還是老太太做的,總歸二人都是為了自己罷了,這份心思不能辜負(fù)了。想到這兒,淺淺倒算是想通了,對著青黛等人展顏一笑,道,“是了。二人的婚事將近,自然是有緣分才會在一塊兒的。”
“小姐,那奴婢這就去讓人送這些帖子?”紅箋見著淺淺算是放下了,便笑著捧起了那堆帖子,問了淺淺一聲。
淺淺自然是點頭應(yīng)了,紅箋趕忙下去將這些帖子送到門房,讓得力的人去送。
“花會還有幾日,這些日子將聽雨小筑收拾一番吧,老祖宗喜靜,總不能在這邊待客。”淺淺想了想,還是讓青黛她們將聽雨小筑收拾出來,不為別的,一來是老太太喜靜,若是在青松苑待客,怕是會影響到老太太休息,二來這聽雨小筑是整個云府最大的一個院子了,哪怕是老太太住的青松苑和云峰與李氏住的棲霞苑,都比不上的。要怎么說淺淺在云家最受寵呢,三兄弟可是擠著一個驚濤苑住著呢,淺淺就一個人,還在占了云府最大的院子。
“奴婢這就去辦。”應(yīng)聲的是青黛,這些日子雖然青蓮與青煙跟著紅箋和青黛二人進(jìn)出,熟悉云家,熟悉聽雨小筑和青松苑,倒是到底聽雨小筑的那些人都是青黛管著的,這會兒還是青黛去吩咐做事要妥當(dāng)些。
淺淺看著剩下的青蓮與青煙,想到等云芊芊出嫁之后,她便要跟著去祁國了,這會兒該趁著無事給祁國的親人們準(zhǔn)備些東西才是,只是不知他們的喜好,得去問問祁承獻(xiàn),于是便抿了抿唇道,“昨日未尋到表哥,今日不若再去尋一趟。”說完,便領(lǐng)著二人去驚濤苑尋祁承獻(xiàn)。
云家三兄弟要開始準(zhǔn)備備考,是以祁承獻(xiàn)倒是只能自個兒出門游玩了,不過好在有孟知府的嫡子孟問竹陪著一道,也不算孤單了。
祁承獻(xiàn)除了每日里出門游山玩水,搜集嘉定的特產(chǎn),各種祁國沒有的小物件兒,偶爾也會往蕭徵那兒跑跑,淺淺那兒卻是恪守規(guī)矩,極少去的,不過他也是沒心思去,最近孟問竹帶他玩了個新花樣,這會兒他的心思可都在外頭呢。
“三哥,表哥又出去斗蛐蛐了?”淺淺抽了抽嘴角,原想著今日若是問到了,便可以著手準(zhǔn)備禮物,可她都連著兩天來尋他了,他都不在,一時有些泄氣。
云深聞言也是無奈地點頭,“是啊,表兄說祁國地處寒涼,都沒有蛐蛐,表兄也是圖個新鮮。”
“那也不能天天去啊。都怪孟問竹那個紈绔,將好好的表兄帶壞了。”淺淺跺了跺腳,祁承獻(xiàn)來了大周,可別什么都沒學(xué)會,就學(xué)會了吃喝玩樂,那可怎么是好,等回了祁國,他們可怎么和皇帝舅舅和皇后舅母交代啊,一國太子,竟在外頭斗蛐蛐,說出來讓人笑掉大牙。
云深倒是覺得淺淺不必如此激動,好言說了句,“表兄也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等這個勁兒過去也就好了。再說他好歹也是太子,自己知道分寸。”
“他若是知道分寸,就不會天天去了。”淺淺也是無語,這祁承獻(xiàn)怎么到了嘉定,就和一個小孩子似的,不過是個斗蛐蛐,竟能天天去看。
“三表弟,我回來了。”淺淺正與云深大眼瞪小眼,便聽到了外頭祁承獻(xiàn)的大聲嚷嚷。
淺淺正與云深在院子中坐著呢,扭頭便看到了祁承獻(xiàn)拎著一個鳥籠子進(jìn)了院子,一邊嘻嘻哈哈地笑著道,“你們大周的鳥兒可真有趣,還會學(xué)人話,以前在書中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假的呢。”
“表哥。”淺淺滿臉黑線,起身與祁承獻(xiàn)打招呼,完了,這祁承獻(xiàn)來了嘉定,真的是什么都沒學(xué)會,如今還學(xué)了逗鳥,這讓娘回去怎么和皇帝舅舅交代。他們可是把一國太子給帶壞了啊。
“哎呀,淺淺在啊。”祁承獻(xiàn)這才發(fā)現(xiàn)淺淺也在,腳步頓了頓,有些尷尬地瞧了瞧后頭,不自然地說道,“不知道你也在,我……我把周兄也帶來了。”
“嗯?”淺淺一個困惑,在腦子里反應(yīng)了半天,等看到從祁承獻(xiàn)身后走出來的那人時,這才變了臉色,不過遂即又穩(wěn)了穩(wěn)心神,淡然地打了聲招呼,“朗表哥。”
“淺淺……”周明朗有些激動,嘴唇略微有些顫抖,他想過許多種與淺淺再見的場景,沒想到會在此刻意外見到淺淺,他一直沒準(zhǔn)備好如何面對淺淺,畢竟當(dāng)初自己信誓旦旦要娶她的,結(jié)果自己如今要娶了云芊芊。
“既然朗表哥也來了,怕是有事要尋三哥,淺淺便先退下了。”淺淺淡然起身,錯過周明朗熾熱的目光,向三人行了一禮告辭,便徑直從周明朗身邊路過,出了驚濤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