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徵豈會不知道蕭徹的顧慮,便笑著說道,“若是你不愿意,我倒是可以幫你在父皇面前說上一句,權看你自個兒的心意了。”
“多謝堂兄,我回去一定好好考慮一番。”蕭徹見著蕭徵愿意幫忙,心中松了口氣,抱了抱拳表示感激。
“最好明日能告訴我你的決定,父皇那邊可不會等著你思前想后的。”蕭徵見著蕭徹這般,又說了句,“明日江陽侯府的賞梅宴,你是否會參加?”
“會的,堂兄去不去?”蕭徹點點頭,與幾個朋友約好了的,正好去相看些姑娘,若是有比陸家姐妹好的,祖父說不準會同意。
蕭徵點頭,然后又說道,“明日你且小心著些。”
“莫不是……”蕭徹瞬間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寒,袖中的拳頭握緊,有些氣憤地說道,“竟欺負我到這般地步了,真是什么人都想往我身上貼!”
“既然你知道了,仔細些便是。”蕭徵卻是不為所動,甚至還端起茶來送客。
蕭徹抿了抿唇,也不再討人嫌,不過想到自己被人盯上,這滋味顯然不好受,匆匆出門去尋自己的人,安排明天的事去了。
方才淺淺一直坐在蕭徵身邊未出聲,等蕭徹離開后,這才站起身來,準備坐到蕭徵對面去,卻被蕭徵一把拉住,蕭徵溫聲對淺淺說道,“就這樣坐著吧。”
淺淺卻是紅了臉,本來兩個人就挨得很近了,被蕭徵這么一拉,差點貼到了蕭徵身上去,淺淺掙了掙被蕭徵抓著的手,甕聲說道,“這樣被人看見了不好,堂堂王爺和府中總管事在一塊兒,算怎么回事,而且你不怕被蘇行之的人看出來嗎?”
蕭徵聞言皺眉,想到蘇行之,心中就一團火氣,于是放開了淺淺的手,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小心了這么久,不能讓人瞧出破綻來。”
淺淺回到蕭徵對面的座位上,松了口氣,不過桌上的茶盞被蕭徹喝過了,茶水也被喝了不少,便又喚了小二來換了一壺茶水。
“王爺,可是要上菜了?”小二躬身進門,將桌上的茶盞和茶水都換了新的,見著屋子里的燕王世孫已經不在了,便小心地問了一句。
“嗯,上菜吧。”蕭徵淡淡地回了一句。
小二點頭應下,悄聲退了出去,到包廂門口,還很貼心地將門關上了。在門外頭的青葙見著這個小二這么有眼色,便掏出了幾塊碎銀子塞到了小二手里,“事情辦得不錯,只要好好做事,還會有賞。”
小二在狀元樓里做了那么久的工,自然是知道青葙指的是什么事,于是眉開眼笑地接過青葙遞過來的碎銀子,連聲謝道,“多謝小哥賞賜,小的定當盡心盡力。”
包廂里頭,淺淺卻是正在向蕭徵刨根究底地詢問,“你說燕王世孫蕭徹就是那條魚?”淺淺有些不解,什么魚上鉤的,明明就是蕭徵為蕭徹點撥嘛!
“我知道燕王有意與陸家聯姻,但是我不能讓這個聯盟結成了,可若是我出手,這樣便太明顯些,若是蕭徹自己提出來的,可就不一樣了。”蕭徵笑了笑,知道淺淺沒理解,便繼續說下去,“陸家如今在京中可以算是最有實力的家族了,燕王在徽城無召不得進京,所以在京中的勢力越來越弱,到了蕭徹這一代,幾乎是已經沒什么勢力了,所以才想著靠蕭徹聯姻,來加強與京城的聯系,這樣即便是京城有什么風吹草動,燕王也可以早有準備。”
“燕王都一把年紀了,難道還想著謀反不成?”淺淺皺了皺眉,聽蕭徵的意思,燕王這是賊心不死啊。
“也許他是沒法子成勢了,可是他還有兒子,還有孫子,只要勢力一點點強大起來,子孫后代總有一個能成勢的。”朝堂之事,淺淺不懂實屬正常,所以蕭徵解釋的異常耐心詳細,“燕王原先就是與先皇最有競爭力的一個對手,只是先皇即將繼位之時,燕王突然就去了封地,留下了當時還小的燕王世子作為質子,這才打消了先皇的疑慮,只是先皇到底還有些戒備,所以至高祖皇帝駕崩之時,燕王都未曾進京,后來父皇繼位,燕王更是不會踏進京城一步,而京城中他的勢力也被先皇和父皇拔除地差不多了。父皇念在燕王與燕王世子父子分離,便下旨讓燕王世子回了徽城。待到父皇想要削弱燕王在徽城的兵力時,此時他又當機立斷送了燕王世孫進京,這倒是讓父皇不好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