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穩婆又是給云香含參片，又是掐人中的，可云香還是沒有想過來的跡象。

“姑娘，奴婢們是沒法子了，這事還是得太醫來，蕓良娣若是暈過去太久，腹中胎兒會窒息而死的。到時生產艱難，蕓良娣的性命也是堪憂啊……”穩婆實在是弄不醒云香，只得跪著求淺淺，她們不認識淺淺，但是看到太子因為她說的幾句話就沖了出去，顯然也是個重要人物，她們的性命可是和這蕓良娣掛上了鉤，自然是不敢輕易放棄，只得跪求淺淺的意見。

“可否去子留母？”淺淺咬了咬牙，幾乎是顫著聲音問出來，現在是要保住大人，小孩子再重要，哪有大人活著重要。

兩個穩婆面面相覷，她們接生過不少妃嬪，保小保大的問題從來沒遇上過，向來是以皇嗣為重的，這會兒姑娘這么問，一時竟答不上來。

最后是錢姓的穩婆大著膽子說道，“姑娘，蕓良娣并非難產，若是早些醒來，大人小孩說不準都能平安。”

“若是我把人救醒，可有幾分勝算？”淺淺聽到錢婆子說能保住大人小孩，眼前一亮，若是能保住兩個，自然是再好不過。

“奴婢不敢妄斷，但是奴婢與張婆子二人在宮中接生過不少皇子公主，蕓良娣這種情況不是沒遇到過，奴婢應有七分勝算。”錢婆子這會兒倒是冷靜下來了，左右這姑娘也不會吃了自己，而且自己也說了，需要救醒蕓良娣，才能有把握讓蕓良娣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淺淺略一思忖，對在產房內候著的小宮女說道，“去請司馬先生過來施針，救醒蕓良娣。”

“是。”小宮女不敢怠慢，立馬就飛奔了出去。司馬北正等在院子中，這產房里頭怎么說也是兄弟的兄弟的女人，若是沒有請自己也不好直接闖進去，這會兒小宮女來請，連忙拎了藥箱就進了門。

“司馬先生，有勞了。”淺淺見著司馬北進門，連忙起身，將位置讓給了司馬北。

“嗯。”司馬北雖然不懂怎么接生孩子，但是也是知道產婦昏迷對大人小孩均是不妥，他在院子里頭聽到云香暈過去了，也差點闖進來，這會兒也不耽誤時間，直接打開針灸包，拔了銀針就給云香施針。

“嗯……”待司馬北扎完了針，云香嚶嚀一聲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瞬間，就感覺到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啊……”

“別叫，別叫。”淺淺立馬上前，握住了云香的手，輕聲安撫，“留點力氣，不然孩子生不出來。”

“小姐……”云香睜眼看到了淺淺，慌亂的心中稍稍安定，可是小腹中傳來一陣陣的疼痛，讓她實在是忍受不住，“我好疼……”

“咬咬牙，忍一忍，你現下若是叫的厲害，花光了力氣，一會兒就不好生了，你想想你腹中的孩子，你忍心讓他還沒出世就見不著你的面嗎？”淺淺緊緊握住云香的手，雖然她兩輩子都沒生過孩子，但是看過這么多電視劇就知道，生孩子最忌諱大喊大叫，還有不聽話地用力，所以這會兒她勸著云香忍，也是為了她好。

“良娣，您就聽姑娘的吧，這會兒省著些力氣，一會兒也好生。”錢婆子怕云香沒聽進去，也補了一句，“這會兒您宮口未開，還有段時間要熬。”

云香點點頭，咬唇忍住要逸到嘴邊的痛呼，只發出幾聲悶哼來。

淺淺見著云香的下唇已被咬出了血，連忙喚了人拿了毛巾來，讓云香咬住，免得她傷到了自己。

“怎么辦？羊水一直這么留，若是宮口還不開，怕是……”張婆子見著云香下身不斷流出的血水，也是心中忐忑，這太醫怎么還不來啊。

“再等等，等太醫過來再看看。”云香是早產，宮口自然是不會按往常那些產婦生孩子那樣開，所以需要太醫開方子催產，可是催產的藥分量是不能隨便下的，雖然她們身為穩婆知道怎么熬藥，可是這宮中貴人可是她們能隨意給藥，只得等著太醫過來。

“你們二人在說些什么？！”淺淺皺眉看著二人站在云香腳后跟輕聲低語，怒喝了二人一句。

兩個穩婆心頭顫了顫，只得如實相告。淺淺瞬間寒了臉色，這么久了，連蕭衡都出動，太醫還沒有過來，顯然蕭衡也被纏住了，淺淺怕時間拖久了，對大人小孩不利，想了想便對司馬北說道，“先生可能開催產藥？”

“我會，但是這婦人生產不是我擅長之事，我怕掌握不好分量……”司馬北猶豫了一下，不敢隨意給云香開藥，不過又說道，“我倒是會一點催產的針法，只是從未用過，怕是有些生疏。”

“那便太好了，請司馬先生施針！”淺淺一聽，連忙起身，請司馬北上前為云香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