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開始,除了兩位公主出來彈琴跳舞外,太子也出面吹了一曲蕭助興,另外便是歌姬舞姬的歌舞表演,雖然朝華宮中吃飯的人并不多,但是熱鬧的很,觥籌交錯,互相吹捧,當然,臉色難看的劉貴妃除外。
蕭徵看了眼臉色鐵青的劉貴妃一眼,端起酒杯,掩住了嘴角的冷笑,劉貴妃眼神閃爍,心思不寧,看來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宮宴進行到一半,外頭的小公公進來稟報,說是外頭要燃放煙火了,還請皇上、皇后、太子等欣賞。
待皇上點頭應允,小公公連忙出門,通知外頭的宮人燃放煙花,不多時,外頭“砰砰”之聲震耳欲聾,五彩斑斕的煙花升到高空中炸開,變成各色的花朵,流光溢彩,美妙非常。
皇上與皇后坐在首位,看著殿門外的煙花,不由點頭稱贊,高興之余,還讓馮公公去賞了制這批煙花的工匠。
馮公公領了命去打賞,可是還沒邁出朝華宮的大門,便被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公公給撞了個趔趄,馮公公寒著臉怒問,“是哪個不要命的,不顧宮規禮儀,主子們都在里頭呢,也不看著些!”
小公公早被嚇得面色發白,這會兒跪在地上,見是馮公公,連忙驚呼,“不好了,外頭被圍起來了!”
“圍起來了?”馮公公大驚,又急問道,“把話說清楚,哪里被圍起來了,是什么人圍的?!”
“是……是禁衛軍!”小公公喘了口氣,白著臉抖著嘴唇說道,“領頭的是章統領,圍的是這邊幾個宮殿,還……還有三皇子!”
“什么?!”馮公公聽到三皇子,便知道大事不好,心中一激靈,連忙吩咐道,“快,將這幾個宮的宮門都鎖上,差人頂住,咱家去稟告皇上!”
“是!”除了來報信的小公公,馮公公身后也跟著幾個人,都依言連忙去通知各宮各院。
馮公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進朝華宮的,還沒等皇上開口,馮公公連忙說道,“皇上,三皇子殿下帶領禁衛軍,將各宮苑圍起來了!”
“什么?!”皇上拍案而起,臉上神情復雜,有憤怒,有不解,更多的是痛心,沒想到竟是真的。
底下妃嬪俱是大驚失色,三皇子帶著禁衛軍圍了后宮,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都轉眼看向劉貴妃。
“劉貴妃,這是怎么回事?!”皇上也反應了過來,怒喝劉貴妃。
“三皇子要做什么事,我怎么知道?”劉貴妃此時舉了酒盞飲了一杯,連敬語也不說了,此次成了,她就是尊貴的皇太后,若是敗了,命都沒了,還在乎這些禮節嗎?
皇上看著劉貴妃這般敷衍的態度,便知道此事劉貴妃早已知情,氣得將手中的銀酒盞砸向了劉貴妃。
劉貴妃看著酒盞向自己砸過來,也不避讓,就這么生生地接住了酒盞,酒水混合著劉貴妃額頭的血水順著劉貴妃的額角往下淌,劉貴妃身旁雀翎連忙上前,用帕子將血水擦去。
“你!”皇上看著劉貴妃一臉淡然的神色,一時氣結,盛怒之下,讓一旁的宮人將劉貴妃給綁了,此時劉貴妃還不能死,他們這些人的安危,還得靠劉貴妃。
“父皇,當務之急,是先想出應對之策。”蕭徵見著皇帝綁了劉貴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又不著痕跡地隱去了,“三皇弟帶了禁衛軍圍了后宮,我們這幾個人,除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幾位妃嬪,那些個宮人也頂不上什么用。只有父皇與兒臣有武藝傍身,母后手上又有毒藥,不若兒臣先突圍出去搬救兵,父皇與母后先找個安全的角落躲著?”
“朕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他敢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倒要當面問問他,朕是哪里對不起他了。”皇上寒著臉,擺手拒絕了蕭徵的請求,又瞥了一眼劉貴妃,“這些年來,朕待他不薄,但凡太子有的,朕都不會落下他,但是長幼尊卑有序,有些事不能越過太子,莫不是那些沒依著他的事,讓他心生罅隙?”
劉貴妃雖被捆了,但是并沒有被堵上嘴,這會兒見著皇上這么瞧她還說了這樣一番話,少不得要開口了,“皇上說這話也不覺得臉紅,若不是這母子二人進宮,太子之位合該是我的衍兒的,哪有蕭衡什么事?可是自他們娘倆進宮后,后位不是我的,太子之位不是我兒子的,就連后宮的鳳印,也沒到我手上,皇上,自秦王府,到皇宮,陪著你的人,是我啊,不是那個賤人!你還覺得沒有虧欠嗎?”
劉貴妃幾乎是含著淚怒吼出聲的,這二十年來,她從秦王府,到這皇宮,陪著他從一個王爺到九五之尊,在秦王府,他只給了她一個側妃之位,她也忍了,可沒想到,等進了宮,竟還是只是個貴妃,他寧可空懸后位多年,也不愿將皇后的位置給她坐,她能不恨嗎?現如今,她的兒子還要被這個后進宮的賤女人的兒子踩在腳下,她能不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