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昏睡間,覺得自己似乎身處一片火海之中,身子都快被燒起來了,淺淺在那一片火海中奔跑著,呼喊著,嗓子都快冒煙了,可是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我難道又失魂了?”淺淺有些驚恐,揮了揮手,看了看身后的火海,吁了口氣,道,“幸好這玩意兒不會追著我跑。”
突然身后的火海搖身一變,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龍,龍嘴里不停噴著火焰,淺淺提起裙角就跑,一邊跑卻是一邊忍不住扇自己,“叫你最賤,叫你最賤!”
淺淺跑了許久,身后的噴火龍幾次三番都差點追上自己,到最后,淺淺幾乎是哀嚎著出聲,“天吶,我錯了,快給我一潭泉水吧。”
不過這回卻是沒有如淺淺的愿,這身后的龍雖然在她身后停下了,可是將淺淺圈在了它噴出的火焰的圈子中。淺淺在這一圈火焰中尋路無門,跌跌撞撞,可是奇怪的是,自己碰到這些火,并不會燒起來,只是有些燙手,出不去。
淺淺跑啊,跳啊,那龍就在一旁這么冷眼看著,終于,淺淺覺得累了,這才在圈子中抱著膝蓋坐了下來,有些哽咽地碎碎念,“蕭徵你個大騙子,你個混蛋……”
說了會兒,淺淺發現聲音干啞,覺得嗓子冒煙,難受得緊,只好又閉了嘴,看著那火圈的火就這么熊熊燃燒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漸漸地,竟變成了大雨,不光澆滅了火圈,澆化了巨龍,還讓淺淺覺得身心舒暢,連半點難受的感覺都沒了。
“咦,好神奇啊。”淺淺看著雨滴落在身上,帶來了涼爽,可是身上確實一點都沒有被淋濕,一時驚奇出聲,發現聲音也恢復了原先的清亮。
腳下原本干裂的土地開始慢慢變得潮濕,然后一點點地冒出綠芽,最后長出一片草地,開出遍地的花朵。
淺淺看著這美麗的場景,有些欣喜,沒想到這里的景色竟這么美,淺淺在草地上奔跑,打滾,不知過了多久,竟累的沉沉睡去,這一睡,待她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又身處原來的房間之中。
“喲,小姑娘你可醒了,若不是涵虛真人說你并沒有離魂,長明燈也亮著,我可要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作法了。”司馬北看著總算是醒過來的淺淺,吁了口氣。
“嗯?我又昏睡了嗎?”淺淺揉了揉太陽穴,腦瓜子有些混沌,是不是睡多了,剛才那些應該是一場夢吧。
司馬北撇了撇嘴,道,“兩天,你又睡了兩天,蕭徵比你厲害些,這會兒還昏睡著。”
“什么?蕭徵昏睡著?他怎么了?莫不是中毒了?你怎么不去救他?”淺淺一聽蕭徵也昏睡著,心中大驚,掀了被子就想下床。
司馬北連忙把淺淺摁回床上,然后說道,“行了行了。他沒中毒也沒生病,不過是取了點心頭血,又太過勞累,這才昏睡著的,我看著差不多晚上便能醒過來。”
“心頭血?!”淺淺大驚,不是說這玩意兒是假的嗎,是騙她的嗎,怎么還真取了,“我身上的虞美人之毒,又發作了嗎?”
“是,蕭徵尋不到藥引子,只能用他的心頭血作引,他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他的心頭血能解百毒。”司馬北搖了搖頭,有些嘆息道,“嘖嘖,這么長這么粗的針,一下子就扎了進去,取了大半碗血出來,還親自給你熬了藥,喂了你喝下,要不是強撐著,尋常人早倒下了。”
“你說什么?”淺淺聽著司馬北的描述,嚇得臉色發白,蕭徵為她取了大半碗心頭血,這可是要死人的,淺淺抖著嘴唇,帶著哭腔問道,“他現在還好嗎?”
“唉,失血過多,虛弱的很。”司馬北搖了搖頭,悄悄看了淺淺一眼,心中卻是想著,蕭徵啊,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淺淺卻是忍不住了,連忙又是掀開被子下床,“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看他!”
“好吧好吧,反正你毒也解了,應當沒什么事,便去看看吧,不過你這樣子也不好出去,我喊人來給你收拾一下。”司馬北有些“勉強”地同意了淺淺的要求,還貼心地喚了宮婢來為淺淺梳妝打扮一番,然后這才放心地將打扮地明艷動人的淺淺送出了門。
“蕭徵啊蕭徵,我就只能幫你做到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嘿嘿。”司馬北看著淺淺匆匆遠去的背影,嘿嘿笑了幾聲,這才滿意地背著手踱步回了蕭衡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