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若淵果然如約來到趙宅,一道來的,還有武鄉(xiāng)侯夫人,以及鄭國公世子夫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趙宅門口,采薇先扶了林氏下馬車,然后吩咐了一個小廝去叫門。后頭的徐文旋也一道下了馬車,與徐文宇一道跟在林氏身后,等著小廝叫門。
門房是個中年漢子,見著一隊華麗的車隊浩浩蕩蕩地停在府門口,想到昨夜里主子吩咐的,立馬滿臉笑容地迎向來報信的小廝,“這位小哥,你們可是武鄉(xiāng)侯府上的?”
“大哥真是好眼力,我們的確是武鄉(xiāng)侯府上的,那位是我們家夫人,那位是我們家姑奶奶,鄭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小廝笑嘻嘻地介紹了一番后頭的人,然后又說道,“今日我家少爺上門拜師,還請大哥報個信。”
“要得要得,我家主子昨夜里吩咐了,我這就讓人通傳,還請稍待。”曾北笑呵呵地點點頭,然后拉過來祝樂,吩咐他去報信,不多時,這小廝便回來了,湊著祝樂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曾北笑呵呵地點點頭,然后對武鄉(xiāng)侯家的小廝說道,“我家主子已經(jīng)灑掃以待,還請幾位貴客進門。”說話間,祝樂便與祝輕二人將大門打開,迎接徐文宇一行人進門。
武鄉(xiāng)侯夫人見著區(qū)區(qū)一商戶人家,規(guī)矩也這般嚴(yán)謹(jǐn),做事也如此周道,不由點了點頭,這回文宇交了個不錯的朋友,不光為他介紹了個好師父,連讓他收心學(xué)習(xí)的事都給勸服了。林氏整理了一番儀容之后,便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周明朗與淺淺都已早早起來,等候在前廳,今日等徐文宇拜完師后,他們還要去周府恭賀周明科榮升大理寺卿,這回周家被誣陷,皇上為了補償周家,便讓周明科升了官,周信寬已是從一品的尚書,若是再升,怕是太扎眼了,皇上考慮到這點,便將周明科從大理寺少卿升到了大理寺卿,而原先的大理寺卿,卻因為劉家被牽連,被革職查辦。
林氏還不知道周明朗與淺淺的真實身份,而徐文宇顯然也忘了告訴她們,所以在林氏與徐文旋見到未易容的周明朗時,都是愣了一下,這周明朗上回來京城時,她們都見過,所以這回便認(rèn)出來了。林氏看著周明朗,驚愕地問道,“莫非這趙安宴是……”
“正是晚生,夫人果然好眼力。上回是我無奈,這才喬裝改扮,還請夫人見諒。”周明朗恭敬地行禮,一臉歉意。
林氏自然是不會怪罪,她聯(lián)想到周家的事,心里便明白了,于是點點頭,道,“能理解能理解。周家現(xiàn)下總算是撥開云霧見月明了。”
“沒想到竟是周家的小公子。”徐文旋盈盈笑著上前,與周明朗見了一禮。
周明朗連忙回了一禮,然后說道,“幾位,鄭先生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候,還請幾位移步。”
“也好,正事要緊,我們這便走吧。”林氏點點頭,也是不想耽擱時間,畢竟鄭先生說過,卯時是吉時,他們也不想耽擱了。
一行人朝著鄭修文的院子走去,鄭修文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香案,正背著手站在廊下,聽小優(yōu)背書,見著徐文宇一行人來了,扭身點了點頭,并未上前迎接,只聽著小優(yōu)把《左傳·昭公》篇給全背完了,這才滿意頷首,對小優(yōu)說道,“行了,先去用早飯吧,明日抽查《哀公》那篇。”
小優(yōu)乖順地點點頭,對著徐文宇調(diào)皮地笑了笑,然后抱著書跑走了。
林氏見著小優(yōu)不過六七歲的孩子,竟能背《左傳》了,也是驚訝不已,要么這孩子極有天分,要么就是鄭修文教導(dǎo)有方,不管是哪一種,徐文宇都是能得了好處的。
“徐夫人,徐公子,鄭夫人,鄙人這廂有禮了。”鄭修文這會兒才慢悠悠地行禮,不過并沒有稱他們?yōu)槭裁春罘蛉藝蛉耍皇呛唵蔚胤Q呼了一番。這些都是蘇芮從她以前所查閱的素材中學(xué)到的,但凡是有才起的人,都會比較清高孤傲,她嘛,是個愛錢的人,清高裝一裝就好了,但是總是要有個性些,要不為權(quán)貴所低頭,營造一個高人的形象。
果然,林氏與徐文旋都是吃這套的,見著鄭修文這般,自然是對他名師以及才子的身份深信不疑,也是打心底里放心將徐文宇交給他。
“先生果然是溫文爾雅,適才可是先生的大弟子,我瞧著小小年紀(jì),已是不凡啊。”林氏把鄭修文與小優(yōu)都夸了一通,打心底里的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