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出門沒再遇上什么事,二人匆匆上了馬車,便吩咐了車夫趕緊趕車。
“他沒有為難你吧……”周明朗見著淺淺面色不佳,便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淺淺只抿著唇不答,等馬車行進了一段時間,這才舒了口氣,從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周明朗,說道,“有人盯著蕭徵,你看看這個。”
周明朗一邊皺眉展開信,一邊說道,“會是誰盯著,莫非是三皇子的人?”
“不。”淺淺搖搖頭,蕭徵既然敢當面說出他的真實身份,那說明盯著他的人與宮中之人無關,淺淺細想了一下,大約是與刺殺蕭徵的那些人有關系,估計是回春谷與他作對的人吧。
周明朗見淺淺也不作答,便開始認真看起手上的信來,這一看卻是大驚,“原來周家的事,是太子與周家做的陷阱啊!”怪不得伯父被偷偷派出去調查,太子聯合周家演了一場戲給劉家與三皇子看,劉家制造假證誣陷周家通敵叛國,周家將計就計,所有人入獄,事實上周信寬早已趁亂喬裝出城,去了涼州調查劉家通敵的證據。
“相信不出幾日,周家便能無虞了,倒是三皇子,此次雖然是查出了點線索,可還是沒法直指三皇子,就怕三皇子棄卒保車,我們白費一場力。”淺淺還是擔心這次打不倒三皇子,怕三皇子又卷土重來。
周明朗也是沉吟,是了,這回周家與東宮費了這么大的一番動靜,若是扳不倒三皇子,那以后需要花費的力更多。
“你也無需擔憂,反正伯父此番定能無事,說不準皇上還會嘉獎一番。”淺淺見著周明朗愁眉不展,又好聲寬慰,“伯父應當能憑手中的東西保住周家,說不準,明科表哥還能更上一層樓。”
“這些我都知道,可我也怕,三皇子氣量小,若是此次沒扳倒,必然會被記恨,周家即便有嘉獎,日后在朝堂上也是舉步維艱。”周明朗仍是憂心忡忡,無不擔憂。
淺淺聞言也是沉默,嘆了口氣,道,“事情既已到了這般地步,既來之,則安之吧。”
周明朗也只得點頭,都走到了這地步了,還是耐心等吧。
此后二人相對無言,在車廂中沉默坐著到了趙府,云珠正領著人等在門口,見著馬車來了,忙上前迎接。
“小姐,怎么這個點回來,可吃了午飯了?寺中粗茶淡飯,還是再用些。”云珠見著淺淺一臉疲憊,無不心疼地說道。
“不曾吃過,先去準備一桌飯菜吧,簡單些便好。”周明朗在一旁小聲吩咐了小七一些事情,聽見云珠問淺淺,連忙吩咐。
“都過了午時了還未用過,為何不在寺中吃些?”云珠聞言瞪大了眼睛,又扭頭責備青黛與紅箋,“你們二人真是的,跟著去也不勸著些,小姐來了京城本就有些水土不服,還不讓她按時吃飯,你們守著小姐是干什么去了?!”
紅箋與青黛被云珠說得臉上一紅,她們二人今日的確是失職了,所以也沒有辯駁。
倒是淺淺伸手攔了云珠一下,笑道,“無妨的,是我不想在那邊多留,與她們無關。我們進去說吧……”
云珠見著淺淺出面,也不好再責怪二人,只狠狠瞪了二人一眼,示意回去再收拾,然后趕忙扶著淺淺進門。
里頭早有伶俐的準備好了一桌熱乎的飯菜,淺淺也是餓了,與周明朗坐下來之后,便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一餐飯,竟不到一刻鐘就吃完了。
云珠見了,更是心疼,又狠狠剜了站在后頭的青黛與紅箋一眼,二人被瞪得摸了摸鼻子,相視一眼,吐了吐舌頭,云珠姐姐真的是將小姐看得太牢了,真不能有半絲的閃失。
淺淺自然是不知道身后這三人的眼神與動作,只在桌邊坐了會兒,便起身與周明朗告辭,回了房準備睡午覺。
房中的碳爐已經燒了許久,現下屋子中熱騰騰的,淺淺進了屋,便將脫去了厚厚的罩衣。
紫芙打了熱水來,給淺淺梳洗敷臉,春燕上前為淺淺解發髻,突然驚叫出聲,“哎呀,小姐,你頭上的金絲蟬花簪呢?!”
“嗯?沒有嗎?”淺淺這會兒迷糊著呢,伸手摸了摸那支簪子原來的位置,發現空空如也,也是瞬間醒了,這支簪子上頭還刻著她的名字呢,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怕是不好。淺淺皺了皺眉,想了下,說道,“去車上找找,會不會丟在車上了?若是沒有,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