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又想到自己的使命,咬了咬牙,還是不打算什么都說。
淺淺見他竟如此固執,也是連連搖頭,她現在也是沒什么法子了,只得向蕭徵投去求救的目光,沒辦法,她答應了魏婆婆,要幫她找到她的大兒子的,如今這人就在眼前,卻一直不肯配合,這讓她真的十分頭大。
蕭徵抿了抿唇,如果這人真是淺淺所說的故人的兒子,只要他的內心有半點松動,事情就會變得很容易,現在淺淺所說的,是個很好的突破點,他自然是會好好利用。
于是蕭徵便蹲下身子,緩和著語氣說道,“若你真有母親還尚在人事,她也苦苦尋了你這么多年,你當真連見她一面都不想?我可不信這么些年,你連半點追究自己身世的想法都沒有!笔掅鐒偛乓恢痹谟^察此人的情緒變化,發現當淺淺說到他的身世時,他的表情便會有些微的變化,便想借著這個突破點,打開他的嘴。
淺淺也知道了蕭徵的意圖,便順著蕭徵的話往下說,“一個月前,我從邲城離開之時,魏婆婆便得了重病,雖然我找人醫治,但是大夫說魏婆婆底子已經壞了,怕是不容易治好!睖\淺可不是咒魏婆婆,只不過她只是把話說了一半,司馬北的原話后頭可還有一句,有我司馬北在,就算是只剩一口氣,也能將她救回來,所以,現下魏婆婆應當身子已經大好,說不定還能跑兩步呢。
那人一聽魏婆婆可能危在旦夕,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淺淺見他終于說話,心中大喜,面上卻不顯,繼續淡淡說道,“是啊,大夫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魏婆婆思子成疾,就算再好的醫術,也難以治好她的心病。不過既然你無心相認,我便與魏婆婆說她的大兒子已經不在了吧,省的她老人家受苦受罪。”
“不,我剛才也說了,我并不知道我們二人所說的是否是同一個人!彼蛑煺f了一句話,便不欲再說。
淺淺見著他再次開口,便知是有效果了,便將魏婆婆對她說的那些話,對著這人一五一十地開始絮叨起來,在當淺淺說到“魏婆婆說她的大兒子叫陶達,小兒子叫陶運,那年元宵燈節,她領著兩個兒子上街看燈會,在為小兒子掏錢買風車時,大兒子便轉眼不見了”時,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竟流下淚來。
他想起來了,那年元宵燈節,他娘領著他,抱著五歲的弟弟逛燈會,弟弟吵著要風車,娘便停下來為他買,可是他看到對面的老虎燈籠好看,便跑去看那老虎燈籠,可是等他回頭時,便找不到娘和弟弟了。后來遇到了他現在的師父,將他帶到一個不知名的山谷中,與很多來自各地的小孩子一道訓練,再后來便是進了三皇子府,做了死士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還能想起自己的身世,陶達冰封多年的內心,開始融化,想要知道更多關于自己身世,自己娘親,自己家人的事,便求著淺淺多說些。
淺淺卻是搖搖頭,拒絕了他的請求,“若你想知道更多,便將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訴這兩人,我便會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你放心,只要你將事情都告訴我,我便讓人將你與你的家人送走,送到安全的地方,讓你們過上平凡的生活!笔掅缫娭者_愿意開口,便加了一個條件。
陶達有些猶豫地看了眼蕭徵與紀子濯,又看了眼淺淺,見著淺淺點頭,想著這蕭徵應當不會失信,便點了點頭。
“我會將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你能將我與我的家人送到安全的地方!碧者_其實也厭倦了為三皇子到處殺人的生活,如今有新的生活擺在面前,他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所有人都能聽的,他看了眼淺淺與紀子濯,又看了看他們身后的青黛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二人,送淺淺與紀公子回院子!笔掅缱匀皇侵浪胍c自己單獨談話,便吩咐了青黛與青芷等人送二人回院子。
淺淺見任務已經達成,也不想再停留,只要這人肯開口,蕭徵便不會食言,會放過他。
青黛領了命,跟上淺淺的步伐,送淺淺回院子,可是青芷卻是又猶豫地看了蕭徵一眼,發現蕭徵并沒有注意她時,略帶失望地跟上了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