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羽箭都被斬斷之后,又是一番死一般的寂靜。片刻之后,便是一陣打斗之聲,不斷有重物被沉沉摔到屋頂之上,瓦片“簌簌”掉落,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之聲,一聲聲擊打著淺淺的內心,淺淺緊握著手中的映雪劍,咬緊牙關,強壓住自己想驚叫出來的聲音。
“小姐莫怕,奴婢誓死保護小姐,不離左右!奔t箋看出了淺淺的緊張,握住她的雙手,輕輕地說了一句。
淺淺雖然還怕著,但還是點了點頭。紅箋其實也怕著,她自幼習武,耳力非常,此刻聽外頭的動靜,來人最起碼有二十二人,與紀子濯的暗衛似乎旗鼓相當,但是隱隱有壓制之勢,怪不得青松會身受重傷,看來真的是遇到勁敵了。
蕭徵與紀子濯、周明朗三人背靠著背,圍成一個三角形,此時三人也是緊張萬分,他們都聽到了外頭的動靜,顯然,自己這一方已經占了下風,看來這群人來勢洶洶,不是善茬啊。
“紀兄,不能再等了。”蕭徵沉吟片刻,知道現在不能再躲在暗衛身后,若是他們再不出手,等這些暗衛被殺完,他們三個人也沒法子救下這一幫子人,還不如趁著現在人多,好好安排個陣法抵擋。
紀子濯也是在算著時間,等蕭徵話音一落,便打了個呼哨,外頭打斗的聲音稍頓,然后是腳步聲向驚蟄樓匯聚的聲音。
紀子濯起身,打開房門,外頭暗衛已經圍城一圈,他帶來的三十個暗衛,如今還剩下十九個,現下正全數圍在驚蟄樓的正門,倒不是不怕他們從后頭偷襲,驚蟄樓的地理位置極好,背靠一個人工湖,湖面空曠,沒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除非輕功非凡之人,否則也沒法從后頭靠近驚蟄樓,這也是蕭徵他們選擇驚蟄樓作為躲避點的原因。
對面也有不少人折損,蕭徵站在紀子濯身邊,略數了數,對面竟還有十四人,他們這邊折損了十一人,竟只擊殺了對面八人,可見對方實力多強。
蕭徵臉色沉了沉,正欲開口說話,卻聽得對面領頭之人大聲說道,“今日我們前來,只為了兩個人,只要幾位將這二人交出來,我們便不會少還你們分毫!
“哦?敢問閣下要的是何人?”紀子濯倒是有心要拖延時間,現在便是拖得一刻是一刻。
對面見著真有人回應了,便大笑三聲,然后又說道,“想來這位壯士清楚的很,我們要的,是蕭徵與云淺淺,你們放心交出來便是,我保證我決不食言!
聲音并不是很重,但是在這寂靜的夜里傳得一清二楚,淺淺在屋中也聽得明白,抿了抿唇,若不是青芷攔著,她怕是要起身出去了。
蕭徵也在猶豫,這禍事是自己帶來的,可是為什么就牽扯到了淺淺了呢?這事必然是要查明白的,只不過現下得先過了這關。
“可惜啊,我并不信你!”說話間,紀子濯已經抄起一把弓,迅速將箭搭在弦上,拉滿弓弦,雙指一鉤,“嗖”地一聲,羽箭離弦,沖著那聲音而去。
“啪!”羽箭不出意料地被擊落在地,然后是那人冷笑之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將這些人都殺了,蕭徵和云淺淺留著一口氣便可!”
話音剛落,對面的人便開始行動了,紀子濯也不是吃素的,跟在他爹身邊多年,學了不少兵法,如何以弱勝強的招式還是懂些一二的,見著對面動作,便也低喝一聲,“布陣!”
余下十九人迅速動作,十人在前,九人在后,陣型張開如鶴的雙翅,片刻間便布了一個小鶴翼陣,這陣型是一種攻守兼備的陣形,極適合現在的情形。
對面可不會等你是否布好了陣,在紀子濯他們將將不好陣時,這群人已經沖到了面前,舉起了刀劍便行動起來。
紀子濯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死守著陣型,舉起手中的刀劍反擊,誓死保護驚蟄樓內的眾人。
而紀子濯與蕭徵也不會干等著,他們的目標是在對面房頂上的領頭之人,在對方的人與自己的暗衛纏斗之時,二人從這些打斗的人群頭頂上飛躍而過,向那領頭之人而去。
二人各帶一把佩劍,在暗夜中閃過兩道寒芒,直刺那人而去。
“呵!”那人顯然也不是個無用的,提劍便擋,叮當兩聲之后,竟將紀子濯與蕭徵二人的劍都格擋了開來。
紀子濯與蕭徵相視一眼,一刻也不肯停歇,繼續手下動作不停,一左一右地手中動作不停,刀光劍影之間,二人竟與這人打了個平手,俱是心中大驚,此人身手竟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