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覺著不對勁。”紅箋見著淺淺回頭看她,便說了句,剛剛她明明看到掉入到湯泉中的是個人,但青黛與青芷卻選擇不聲張,顯然是認識那個人的,晚上她一直沒有察覺到青松與青霜的氣息,她現下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不過現在她不能隨便離開淺淺身邊,云珠不會武,淺淺也是個只會花拳繡腿的,若是貿然離開,隨便來個有點身手的就能把她們二人擄走。
淺淺抿了抿唇,她也知道現下不能讓紅箋過去看,猶豫了一番,便決定一道去看看,“咱們一同去瞧瞧。”
云珠已經在這片刻之間為淺淺穿好了衣服,束起了頭發,聽著淺淺說要去看看,心中卻是忐忑,萬一掉進來的是不好的東西或者壞人可怎么辦。
不過還沒等她們邁步走過去,青黛便背著一個人,后頭跟著青芷往她們這邊走過來了。
青黛身上的人披散著頭發,垂下來的手上有隱隱的血跡,現在正混合著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淺淺也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青芷的臉色有難得的慌張,努力定了定神色,對淺淺說道,“小姐,剛剛掉進湯泉的是青松,他受了重傷。”
“青松受傷了?那青霜呢?怎么回事?”淺淺一聽是青松,忙上前掀開遮住臉的頭發,發現果然是他,心中大呼不妙,青松與青霜二人平日里不會擅離職守,二人武功高強,聯起手來,怕是十個武林高手都不一定打得過他們,可是現下受了這么重的傷,顯然是遇到勁敵了,青松回來了,青霜還沒回來,就怕遭遇了什么不測。
“奴婢也不清楚,這都得問青松。”青芷也是不清楚,今晚青松與青霜突然沒了動靜,還以為又躲到哪兒去了,結果現在一身血地出現,讓她亂了陣腳。
“先別說這個了,先將青松帶我我房間,然后請蕭徵過來。”淺淺神色一凜,這么重的傷,現在就不得不請來蕭徵,否則青松說不準會沒命。
青芷自然是不敢大意,忙與青黛一道先把青松扛回淺淺的房間,再去請蕭徵過來。而淺淺,則是先讓紅箋與云珠將地上的血跡稍稍收拾了一下,再領著二人強裝鎮定地走出去,與外頭的小丫鬟匯合,回了自己的院子。守門的婆子雖然是奇怪為什么丫鬟從四個變成了兩個,不過也沒多嘴,和和氣氣地送走了一行人。
待轉出一個拐角,脫離婆子的視線后,淺淺幾乎是用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等進了門,便見青松已經渾身是血地躺在床上,蕭徵坐在床邊正在為他施針,見著淺淺進門,只抬頭望了她一眼,而后繼續神色凝重地為青松施針止血。
淺淺躲到屏風后換了身常服,這才坐到桌子邊,等著蕭徵診治完畢。
“咳咳咳”青松突然吐出一口血水,竟清醒了過來,青黛忙遞上一塊帕子,為青松擦去嘴邊的血水。
“少主……”青松勉強睜開眼,看見蕭徵,拼盡全力說出幾句話來,“京城有變,小心……小心……”
“青松?青松?!”青松只說了這么半句話便又昏迷過去,蕭徵喊了幾聲,青松依舊沒有反應。蕭徵只得將手頭上的針扎完,一邊頭也不回地吩咐青黛與青芷,“京城應該來人了,現在還沒動靜,應當是青松與青霜已經將人引開,青松回來報信,青霜不知下落如何。你們二人守在這里,寸步不能離開,他們應該是沖著我來的,只要我不在這邊,你們應當會安全。”這回青葙被他留在京城,時刻關注時局,可是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看來青葙也是兇多吉少。
“少主,萬萬不可!”二人瞬間明白蕭徵是想自己引開京城的人,為她們爭取時間,“這邊離郢城也不遠,奴婢回去送信,很快便能回來。郢城有不少回春谷的人,只要我能送回消息,便能保莊子上的人無虞。”
“不行,此番來回要耗費不少時間,而且你離開,這邊就少了一個人手,萬一他們來了,怕是抵擋不住。”蕭徵想也不想的拒絕,能將青松打成重傷的,不是武藝高強之輩,就是人數眾多,用車輪戰術的陣法,淺淺本就沒什么護身的本事,若是青黛離開,怕是會抵擋不住。
淺淺抿了抿唇,蕭徵想要以身犯險,為她創造生的機會,雖然這危險是他帶來的,可是并不代表她眼睜睜看著蕭徵去送死,沉吟片刻后,便出聲道,“不,青黛必須回去送信。這些人將青松與青霜不動聲色地引開,卻沒讓你們身邊的其他暗衛發覺,顯然是沖著我來的,就算是你離開了,我也不一定能脫險。不若讓青黛回城試上一試,我們這些人身邊帶著會武的人,只要將大家聚在一塊兒,應當能抵擋一陣。”淺淺說的倒不是假話,紀子濯身邊也肯定是帶了暗衛的,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顯然這些人就是沖著青松與青霜來的,也就是針對淺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