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才是受害者,要怎么處置劉鑫,應(yīng)當(dāng)問過我的意見吧。”劉子言背著手邁步進(jìn)門,都沒正眼瞧跪在地上的劉鑫一眼,在劉子建身前站定。
劉子建見著劉子言出現(xiàn),便將佩劍先收回劍鞘,似笑非笑地問道,“怎么?二弟覺得斷手還不夠?”
劉子言搖搖頭,道,“非也,我只是覺得斷手不妥!
“哦?哪里不妥?”劉子建挑了挑眉,眉眼中都是挑釁,他向來看不起這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二弟,也看不懂爹為何要為他準(zhǔn)備一個謀士,就因為二弟是嫡子嗎?
劉子言自然是看懂了劉子建眉眼間的意思,心中一惱,“大哥也不必看不起我。昨日之事我是受害者,如何處置劉鑫,我自然是有權(quán)發(fā)話的。昨日我原是在萬花樓,緣何又到了南風(fēng)館?況且昨日我神志不清,劉鑫也是中了迷、藥,我們二人顯然是中了他人之計。劉鑫雖是施暴者,但不是罪魁禍?zhǔn)。大哥連這些事都不查清楚,就貿(mào)然定罪,還要動私刑,怕是不妥吧。”
劉子建聽著劉子言井井有條的一番話,心中詫異,又看了看劉子言身后的諸葛晨,心中了然,原來是有個出主意的人,遂也打算不在此事上做糾纏,便欣然點頭,“既然二弟如此說了,那便詳查吧。不過,我今日來,可不只是為了此事的。”
眾人聽著他話鋒一轉(zhuǎn),心中也是一咯噔,劉子建向來是無事不出門,今日既然不只是為了劉子言和劉鑫二人的事,那必然還有更重要的事。
“不知賢弟此番前來還為了何事?”劉洪輝心中直打鼓,前幾日河水決堤的事,自己只抓了村長關(guān)押在牢中,因著劉鑫的事,還沒趕得及處置。
劉子建冷笑一聲,“為了什么事,兄長應(yīng)當(dāng)心中有數(shù)吧。幾日前的大水淹了孫家村,孫家村的人流離失所,如今都在破廟里蹲著呢,你可有出手處置?”
“不過是村長私下挖斷了河堤,導(dǎo)致大水,我已經(jīng)著人抓起來,關(guān)押在大牢了。”劉洪輝一聽果然是此事,忙將罪責(zé)都推到村長身上。
劉子建倏地站起身,一拂袖子,背著手冷聲道,“那你可知孫家村已有人上京告御狀了?”
“什么?!”劉洪輝驚得失手打翻了小幾上的茶盞,“真是反了他們了,居然敢趁我不備上京告御狀,那賢弟,可有攔下來?”
劉子建淡然道,“不知是何人護(hù)送,我們派出的人都鎩羽而歸,竟讓他們順利進(jìn)了京告了御狀。圣上得了消息盛怒,著太子派人查清此事,想來欽差不日就該到了!
劉洪輝頓覺身子一涼,腦袋嗡地一聲,滿腦空白,以前上京告御狀的,都被他給壓住了,就算他沒壓住,京城中還有他們的人,那些人進(jìn)了京也是活不長的。可這次,不但讓人進(jìn)了京,還順利地告了御狀,最重要的是,皇上是讓太子的人做的欽差,那自己這個三皇子黨還能活嗎?
劉子言也有些蒙圈,不是說好了自己反客為主,將事情的動向掌握到自己手中,將劉洪輝父子拉入自己的麾下嗎?怎么突然又竄出了告御狀的事,還把劉洪輝嚇成了這般?
劉子建看著癱倒在地的劉洪輝以及一臉茫然的劉鑫,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就這么件小事,便嚇成這樣,三皇子竟還看重他,將封懷山的事交給這種人,“劉鑫與我二弟的事不過是小事罷了,還請兄長先解決了孫家村的事,再與我討論這些吧。”
劉洪輝見著劉子建起身就走,有些著急,忙半起身,拉住劉子建的袍角,“賢弟,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劉子建低頭瞧了瞧拉著自己袍角的劉洪輝,皺著眉道,“兄長做了什么,兄長是最清楚的,我怎知如何插手呢?說來也是怪,三皇子竟要我多注意封懷山的事呢!”
劉洪輝心中一涼,暗道不好,三皇子怕是將自己當(dāng)作了棄子,說不準(zhǔn)要讓自己背鍋了,遂發(fā)了發(fā)狠,咬著牙道,“若是我出事,你們也好不了,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別忘了封懷山現(xiàn)在可還掌握在我手中。”
劉子建就是等著他說出這句話,淺笑道,“是嗎?那兄長可要好好捏著這個封懷山,不過在此之前,不如先問問山中還有什么?”
劉洪輝如墜寒冰,劉子建這般說,想來封懷山已被他搬空,自己手上的王牌已經(jīng)被抽走了,頓時委倒在地,雙目失神,竟說不出話來。
劉子建見著這般的劉洪輝,不屑地撇撇嘴,一撩袍角就要出門。此時,管家卻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門,說是欽差大人領(lǐng)著圣旨到了。
劉子建神色大變,欽差已到了門口,自己自然是不能再從那邊出去,但是今日自己上門是眾人皆知的,若是跑了,被欽差抓住了把柄,日后在父親面前也不好交代,只得硬著頭皮留下,與劉洪輝一道接旨。
癱倒在地的劉洪輝被官家與劉鑫一道攙起來,整理了一番儀容,半拖半拉地到外頭去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