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么多人,該怎么做早膳啊?”云珠想到這么多人就頭疼,雖然是可憐這些人流離失所,又被貪官欺壓,但是還是覺著小姐多管閑事了一些。
淺淺也是發愁,雖然米糧還夠,可是現下人手不夠啊,除了自己身邊的四個大丫鬟,還有兩個二等丫鬟春燕和紫芙,其余的人為了方便,都讓云嵋一道帶走了。
“小姐,不如再讓村中的姐姐嫂子們幫忙吧。”紅箋將米淘洗完畢,端到淺淺面前,不管怎么樣,熬粥總是沒錯的,好在破廟中的大灶修一修還能用,不然這么大鍋的粥還真是熬不出來。
淺淺想到村長剛剛下山投案,這些人怕是心中苦痛,舍不得麻煩這些人。正為難間,外頭卻走進來一群人,正是村中的那些小媳婦大姑娘。
“姑娘,這些嫂子姐姐說要來幫著做飯。”春燕正在外頭洗野菜,這些人的領頭人便來說要幫忙,她自然是欣然應允。
淺淺見著眾人來幫忙,也不拒絕,便點頭同意,指揮起眾人做活起來。
“這幾位嫂子,將外頭的野菜都洗了,這幾個姐姐,將這些面粉和成面團,一會兒我們再蒸些白面饅頭”淺淺一邊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吩咐著眾人。
廚房中一片熱火朝天,不多時就將野菜菌菇粥熬好,蒸了十幾斤白面饅頭。
“時辰不早了,快招呼大家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管有什么事,我們吃飽了才好想法子。”淺淺大手一揮,讓大家把粥和饅頭抬出去,分給大家。
眾人心中就算再難過,也知道先吃飯要緊,不然縱然有萬般法子,想救老村長也是救不出來的。
孫宜修匆匆吃完手中的饅頭,而后找到淺淺與周明朗二人,說是有要事相商。
二人見過孫宜修的狀紙,也聽了他的許多經歷,自然知道此人是個有才之人,忙起身相迎。淺淺顧著男女大防,便避了開去,留著周明朗接待孫宜修。
“先生有何事,直說便是。”周明朗將孫宜修請到桌邊坐下。
孫宜修也不推辭,徑直坐在桌邊,拱拱手道,“小生想與二位商量一下如何救出村長。”
周明朗卻是拍了拍孫宜修的肩,淡然道,“孫兄莫急,村長我們自然是有法子救出來的。”
“有何法子,可否告訴我?”孫宜修以為周明朗有了萬全之法,忙欣喜問道。
“等。”周明朗完全不受孫宜修的興奮之情影響,只淡然吐出一個字。
“等?”孫宜修皺眉,“村長年歲已高,如何等得?”
周明朗為孫宜修倒了一杯茶水,“村長年歲已高,這狗官若要村長頂罪,自然是不敢輕易用刑,村長在牢中又有人照料,應當是無事。”
“那我們現下能做些什么?”孫宜修聽著周明朗這般說,心下倒是定了些,又問了一句。
“我們如今要做的,便是拖延時間,分散狗官的精力。”周明朗手指點了點桌子。
“分散精力?”孫宜修聞言沉思,他雖飽讀詩書,但是因為腿疾,困守于孫家村,在外的見歷少,其實對這些事都是紙上談兵,沒有任何經驗,如今周明朗這么一提,便有些為難起來,想不出什么法子。
周明朗見著孫宜修皺眉苦想,便提示了幾句,“聽聞這狗官有房妾室,頗得這人寵愛,二人育有一子,紈绔的很。”
“此子我有見過,整日里不務正業,仗著自己的爹是縣令,橫行鄉里,欺男霸女,我還知他竟好男風,經常背著他爹往這南風館去。”孫宜修聽著周明朗一提,心中便有了數,“我們可以從此人身上下手,讓他出點亂子。”
周明朗連連點頭,真是孺子可教,孫宜修雖然缺乏經驗,但是多年讀書累積的知識,倒是讓他一點就通,“我與這縣令打過幾次交道,此次便裝作談生意混進城中,此人只要用銀錢打點一番,便不會來管你做什么。你們且躲在這破廟之中,我們三人一行化作客商,將這晉城攪個天翻地覆。”
孫宜修聽完周明朗的話,也是點頭,“可惜他們認得我,不然我也跟著幾位到城中,讓這狗官忙到焦頭爛額。”
周明朗拍拍他的肩,道,“孫兄果然是個明白人,你能理解便好。我每日里會派人悄悄送吃食上山,大家便在這破廟中歇下,等事情完畢,我們再重整家園。”
孫宜修聞言點頭,起身對周明朗行了一禮,“孫某就在此謝過周兄,還有廖兄與云姑娘。”
周明朗自然是不會受他的禮,忙扶他起來,二人又坐著說了會兒話,這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