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一聽此消息,心中是又喜又憂,喜的是蕓香到了東宮還是很得太子的寵,能懷上子嗣,說明她也有幾分本事,憂的是如今她懷了身孕,一腳踏進鬼門關,怕東宮中有不懷好意的對她下手。
周明朗看著淺淺忽而淺笑,忽而皺眉的樣子,想到她與云香的關系,便知她在擔心什么,便出言道,“好在當初妹妹進東宮前,我爹娘在她身邊放了兩個有本事的丫鬟,還帶了個懂些藥理的嬤嬤,聽說這嬤嬤還是回春閣里頭出來的呢。倒是讓我們省心不少。”
淺淺聽周明朗這么一說,心中的石頭這才落地,“既如此,那蕓良娣應當能平安度過孕期。”
“表姐你擔心什么啊,朝堂上還有我二叔呢,太子可不敢把蕓良娣怎么樣。”周明琦有些不屑,覺得幾個人的擔心是多余的。
其余幾人對視了一眼,沒有接周明琦的話,周明琦還是太小,不懂朝堂上的險惡,周信寬不過是區區一尚書而已,這太子和三皇子斗法,已經折了不少人了,周家要是弄不好,說不定也會傾覆,萬一一個連累,怕是程家,云家都躲不過。
氣氛一時有些低沉,云江和云海倒沒想那么多,“好了好了,都這么消沉干什么,有什么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無絕人之路,不管發生什么事,總有法子的。再說這不是還沒發生嘛,別想那么多。”
云深也知現下幾人也想不出什么退路來,再說也如大哥所說,事情還沒發生,不必過早擔憂,也許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呢?太子畢竟是嫡子,勝算總是大一些。
“大哥說的沒錯,我們擔心這些干嘛,事情總是會往好的方面發展的。來來來,試試這花茶,看看我在這里頭放了什么。”紅箋又換了一壺花茶上來,淺淺忙招呼眾人喝茶。
淺紅色的茶水從壺嘴中倒出來,流入白瓷茶盞中,程如月吸了吸鼻子,嘆了句“好香”,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淺淺姐姐,這是不是玫瑰花?”
淺淺微笑著看著程如月,道,“猜對了一半,里頭是有玫瑰,不過還有其他的,你能喝出來嗎?”
程如月又喝了一口,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搖搖頭道,“喝不出來,淺淺姐姐,你快說說里頭有什么?”
“是茉莉,還有龍井,是不是,淺淺?”周明朗品了一口,放下茶盞,挑了挑眉毛問淺淺。
淺淺合掌一拍,笑道,“三表哥果然厲害,的確還有茉莉花和龍井。”
“我喝著,這應當不是泡茶時將三種東西放在一塊兒的,莫不是放在一塊兒窨制而成?”周明朗又喝了一口,提出了疑問。
淺淺點頭,“看來三表哥是個懂行的,在五月里趁著玫瑰還未開,將花骨朵摘下曬干,而后等著六月里的茉莉花摘下,曬干后一道放入雨前龍井中一道窨制”
眾人點頭,這樣的花茶制法大家倒是頭一次聽說,沒想到淺淺已經能掌握的如此熟練了。程如雪覺得花茶不錯,便開口向淺淺討要,“淺淺,這花茶,能否送與我一些?”
其余幾人見著程如雪開口,也耐不住向淺淺討要。
淺淺點頭道,“自然是有的,等回了府,我讓人包了給你們送去,每個人都有。”
周明悠聽了,又有些得寸進尺地說道,“表妹,不如再多包幾份,我們到了京城拜見貴人時也好用的上。”
淺淺聞言,臉上笑容一滯,我的天,這周明悠臉皮可真厚實,真是把人家的客氣當理所當然了。
“悠悠說什么呢,這些事犯不著你操心。”周明瑞看著自家妹妹這般,也有些尷尬,瞪了周明悠一眼,輕咳一聲道,“淺淺別放在心上,悠悠還小,不懂事。”
淺淺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周明瑞也是個護妹狂魔啊,周明悠還比她大半歲呢,怎么就不懂事了。不過礙著眾人在場,也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便不再開口。
周明朗忙出來打圓場,“這茶好著呢,淺淺手里可沒多少,咱自己偷摸著喝就算了,可別讓別人知道了,要是知道了,我們可沒得喝了。”
“對啊,淺淺姐姐,你可要給我藏著些,等姐姐她們去了京城,咱們偷偷喝。”程如月也湊在淺淺身邊,假裝輕聲地說。
眾人聽了都笑了,一時間氣氛緩和了不少,換了個話題繼續聊了會兒,等著太陽落下去不少,涼快了些,大家這才下山,回大昭寺與自家府上的人匯合,趁著天還早,趕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