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扮了如此功夫,天快黑了,一會兒可不好進夕水街!钡葴\淺趕到門口,李氏果然早已等在那兒了,又瞧著淺淺頭上戴的發簪,耳垂上掛的耳鐺都有些眼生,又問了句,“怎么先前沒見過你戴過這套頭面?”
“這不是趕過來了嘛,娘,我們上車再說。”淺淺吐了吐舌頭,面色微紅地和李氏說道。
李氏點頭,先踩著凳子上了馬車,淺淺緊跟其上,云露和云珠隨車,坐在馬車車架上,其余的丫鬟仆婦坐上后頭的馬車,兩輛馬車不緊不慢地往夕水街的方向而去。
“這簪子和耳鐺瞧著倒是別致,什么時候買的?”李氏左右瞧了瞧,覺得實在是不像是淺淺平時戴的,又想到今日周家多送了個禮盒,心中隱隱約約有個答案。
淺淺紅著臉,也不隱瞞,直接答道,“是周家的三表哥送的。”
“周明朗?”李氏皺眉想了想,將名字和人對上號,印象里這個周明朗也算是個溫文爾雅的,和三個兒子同個書院,平日里也偶有來往,在三兄弟嘴里,這人倒是不壞,就是學問平平,不好不壞,不過這些日子跟著他爹四處跑,學做生意,想來日后也不會去走科舉一途,當是要繼承家業了。思及此,李氏倒覺得這周明朗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門當戶對不說,周信輝夫婦也是個好相與的,不過,婚姻大事,自然不可能如此輕率地決定了,還是得日后瞧瞧再說。
李氏將淺淺上下打量了幾遍,最后看得淺淺都快把頭埋進膝蓋里了,這才問淺淺,“你和明朗”
“娘,我和表哥統共就見過這么幾次,而且都是有你們在場的,天知道這次表哥怎么會送東西上門。我不過是瞧著好看,又想到今日是和曹夫人一道吃飯,這才戴上的!弊詈笠痪湔f的有些心虛,淺淺不自覺地扭了扭手中的帕子。
李氏見著淺淺這般,還以為她是害羞,也沒多想,便笑道,“我并沒有責難你的意思,不過明朗也是個好孩子,若是你二人互相有意,不如把親事定了也是無妨!边@蕭徵言而無信的,她才不要這種人做女婿,回春谷的少主又怎樣,她可是連皇子都看不上的,對淺淺不好,哪怕你是仙人下凡,她也不會同意。
“娘”淺淺羞得將頭埋進李氏的懷里,李氏瞧著淺淺嬌羞的樣子,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好了,娘不說了還不成嘛。”李氏見著淺淺一副不愿意抬頭的樣子,又說了句,“再不抬頭,發髻可要亂了!
淺淺這才聽話地抬起頭來,不過還是扭頭不敢看李氏,怕李氏又取笑她。
“夫人,小姐,到地方了。”云露在外頭隔著簾子說了一句。
“那便下車吧!崩钍戏愿懒艘痪,而后先掀開簾子下了馬車,淺淺緊跟著扶著云珠的手下了馬車。
馬車依舊是停在夕水街街尾,好在輕塵來在夕水街的正中央,走幾步便到了,不過八月的晚上依然有些熱,李氏和淺淺走到輕塵來時,額上都有了些薄汗。
“早知道就該叫兩頂轎子!崩钍辖舆^云秀遞過來的濕帕子,輕輕掖了掖額角,可是到底是出了汗,面上的狀有些不自然了。
云秀左右瞧了瞧,最后說道,“奴婢房中有些胭脂水粉,夫人和小姐若是不嫌棄,就再去上個妝吧,反正曹夫人和曹小姐應當還需要段時間才能過來!
李氏聞言點頭,“這樣再好不過了,讓人打盆水吧,我們好好洗把臉,重新上個妝!
淺淺和李氏跟著云秀到她的房中,將有些花的妝洗了,又重新上了一遍,這才覺得妥當。
等二人重新上完妝出來,外頭就有小丫鬟來報,說是曹夫人和曹小姐已經到了,如今已在“流光”等候。
李氏忙領著淺淺趕到包廂,見著曹夫人和曹妍也是剛坐下,小丫鬟正在給二人上茶,見著李氏和淺淺進門,忙俯身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慧娘,邀你們娘倆過來吃飯賞燈,竟還讓們你等,真是罪過。”李氏喜笑顏顏地給曹夫人行了半禮,曹夫人也忙回了個禮。
“敏珠真是客氣了,我粗人一個,本就不在乎這些,你要是再這么客氣,可就是把我當外人了。”曹夫人一口氣飲了半盞茶水,不甚在乎地說道。
李氏聞言一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可是熱的很,不如再加兩個冰盆吧。”
屋子里四個角落上都擺了冰盆,不過曹夫人和曹妍二人剛剛步行了一段路程,倒是覺得有些熱,便點點頭,“也好,是有些熱!
李氏忙吩咐人將冰盆再端幾個上來,外頭的人聽命立馬去辦了,不多時便送了兩個大冰盆上來,就擺在曹家母女身后,二人倒是覺著涼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