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來幾日淺淺每日倒是堅持每日早起練習劍法,泡藥浴,但除此之外就很少待在聽雨小筑,連晚上也是半夜三更才回來。再加上每日里不斷上門明里暗里求帖子的人家也是快將云府的門檻踏破,這些還是周大管家篩選后的人家。淺淺每日里除了和李氏討論賞花會的事,還要跟著李氏一起招待這些人,下午還得省出時間來跑青云樓研究菜品,每天這樣兩頭跑,累得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蕭徵這幾日也忙著處理青州的事,三皇子與青州巡撫勾結,意圖不軌,奈何二人城府極深,蕭徵派了幾撥人,查了許久,最近才有了眉目,蕭徵這才得空跑聽雨小筑看一下淺淺,結果他蹲在窗外敲了半天的窗戶都沒人應,等青松悄悄下來告訴他淺淺累的睡熟了,雷都打不醒,這才自個兒開了窗進去。
蕭徵借著微弱的燭光瞧著淺淺這幾日似乎有些消瘦的臉,心疼的不得了,想到那些個已經上門要帖子的和即將上門要帖子的,氣得一揮手,讓紫一和紫三往這些人的茶水里下了些瀉藥。
因為這,淺淺后來是過了幾天情景日子,不過聽說城里有不少大戶人家喝了不干凈的茶水,有一家老小拉肚子的,淺淺暗自慶幸自家對水源把關嚴格,沒遭此次難。
到了初八這日,離云秀出嫁還有一天,因為云秀要回家,淺淺便準她初八下午回去,上午則是要好的姐妹來添妝。這幾日身邊的一群人也跟著她忙里忙外,淺淺算著事情也處理的七七八八,便準了這群人的假,讓她們好好陪陪云秀。
除了聽雨小筑的幾個姐妹,還有其他院子里的一些平日里和云秀有些往來的丫鬟都紛紛來給云秀添妝,一時間聽雨小筑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淺淺躲在二樓的書房看書,尋個清凈,紅箋站在一旁,伺候她吃著水果。
“紅箋,你也去陪陪云秀吧。”淺淺見著青黛和青芷也去湊了熱鬧,只留了紅箋一人,便想打發她去。
紅箋叉了一塊甜瓜送到淺淺嘴里,放下叉子,搖頭低聲道,“不了,奴婢昨夜里就和秀姐姐聊了半夜,今日一早就送了添妝,現下就不去湊熱鬧了,小姐身邊不能缺了人伺候!
淺淺放下書本,看著紅箋的臉上并無諂媚,一臉的平靜,“你倒是個細心之人。走吧,我與你一道去看看,我還沒送添妝呢,你去把我那套紅寶石鎏金頭面取來,用個盒子裝上!
紅箋早就接手了云秀的活,管的淺淺的首飾,自然是知道這套頭面的,這原是三少爺去游學時給小姐帶的禮物,但小姐總說這套頭面太過雍容,不適合她這種未出嫁的女孩子戴,現下卻要給云秀做添妝,可見小姐對云秀的看重。
紅箋點頭退下,去取了這套首飾,又取了一只雕百花紋的花梨木盒子給裝上,捧去給淺淺瞧了,淺淺看了點頭稱好,這才捧著這匣子首飾跟著淺淺往云秀屋里去。
淺淺才在云秀屋子外頭,就聽到里面嬉鬧聲一片,可見氣氛融洽,她輕咳了一聲,邁步進屋,“說什么呢,這么熱鬧!
眾人一見是淺淺,紛紛俯身行禮請安。
“行了,都起來吧,今日無尊卑大小,玩的開心才是重要的,后日你們不能出府觀禮,我與秦媽媽說了,給你們置幾桌席面,聽雨小筑今日我許你們放一日假,其他院子里的,到時手上沒差事的,都來陪云秀喝上幾杯。”淺淺擺擺手讓她們起身,不過都是小姑娘,一聽還有席面吃,都高興地快要跳起來,只有那幾個下午還有差事的,心中艷羨地不得了。
云秀紅著臉,心中感激,一邊拭著眼淚,一邊想要下跪給淺淺磕頭道謝,淺淺卻扶著她坐下,道,“云秀姐姐是新嫁娘,怎么能下跪呢,大好的日子你可別哭!
淺淺掏出帕子,給云秀擦了擦眼淚,又讓紅箋把匣子捧上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添妝,沒多少東西,你可別嫌棄!
云秀聞言破涕為笑,接過紅箋手中的匣子,邊道著“怎會嫌棄”,邊打開了匣子。她瞧了一眼匣子中的頭面,嚇得“啪嗒”一聲把盒子合上,大驚失色道,“小姐,這么貴重的東西奴婢不能收!
“拿著吧,你與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把你當親姐姐似的,這東西你受得起。你若是不收下,我可要生氣了。”淺淺推過云秀遞過來的匣子,佯裝生氣道。
云秀見著淺淺堅持,這才不得不收下匣子。眾人見了卻是羨慕不已,剛剛雖然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但也有不少人看到里頭金光閃閃的,必然是好東西,在聽雨小筑的都想著以后要努力干活,忠心為主,日后嫁人了也能有份好的嫁妝,不在聽雨小筑的都再想如何能得小姐的青眼。
淺淺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的,只吩咐了她們好好玩,自己便又躲到書房里去了,中午連紅箋也被她趕著去吃席面去了,自己則是去青松苑陪著老太太一塊兒用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