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見著有人來,心中定了定,看著云秀慌張地樣子,連鞋子都穿反了,不由說道,“莫慌,先別出去,若有什么事,李總管會來通知我們的,你先把燭火滅了。”
云秀見著淺淺鎮定的樣子,心里也不怎么慌了,輕輕吹滅了燭火,突然想到睡在耳房的云珠和云蘭,正要開口,聽得外面有人敲窗,并輕聲詢問,仔細聽了聽,正是云珠和云蘭,她向淺淺投去詢問的目光,見得淺淺點頭,才輕聲應了一聲“進來吧”。
片刻后,云珠和云蘭進了門,二人進來后,迅速將門拴上,然后倚在門邊上滑坐下來,明亮的月色下,淺淺見著她們二人神色慌張,不安的問她們發生了何事。
云珠和云蘭原先在耳房歇下了,聽到外面的聲音時,膽大的云珠趴到院墻上偷看了一下,才知莊子里進了賊人,正舉著火把殺掠,霎時驚得從院墻上滾落下來,云珠咬牙回到耳房叫上云蘭,趁著月光摸到淺淺的房里,聽到云秀的聲音才進了門,現下坐在屋內,腿有些哆嗦,如今聽到淺淺詢問,才結結巴巴地把所見所聞說了一通。
余下三人聽完云珠說的話,都大驚失色,如果莊子上真的進了賊人,那么沒多久她們的這個院子也會保不住,莊子上多是些仆婦,或是干活的工人,并沒有多少護院,現下她們該考慮一下該跑還是該留。
“小姐,現在我們該怎么辦?”不過是幾個丫鬟,再見過世面,也是怕這些賊人的,如今淺淺這個小姐,倒成了她們的主心骨,云秀思來想去想不出好法子,這丁家莊地處偏僻,離這最近的莊子也有十里地,委實是沒法到外面求助的,若是待在這里,又無異于羊入虎口。
淺淺聽了云秀的話,心里也是著急,如果出去,幾個女人肯定跑不過那些賊人,到時候說不準死的更快,可若是不出去,這屁點大的地方,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淺淺不由仰天長嘆,這才來幾天啊,又要死一次嗎?
四個人正抱成一團互相打氣,鼓勵彼此別嚇得尿褲子,心里把漫天的神佛菩薩拜了個遍,最后淺淺連耶穌都禱告了一遍的時候,外面漸漸地歇了聲,片刻之后,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小姐,方才莊子里進了幾個賊人,現下我們已將他們趕了出去,請問小姐這邊可有遭到襲擊?”
來人正是李青,他在知道莊子里進賊的第一時間就帶著人趕到了,來人似乎并不是為了搶錢財,只是傷了幾人就走了,等人一走他才想起內院里住著小姐,渾身冒著冷汗馬不停蹄地趕到內院,祈禱小姐不要出事才好,若是有個萬一,別說自己,可能連家人都會禍及。等他帶人趕到內院,才發現院子里干凈整潔,不像遭過賊的樣子,心中才定了定,穩了穩心神問問小姐有沒有出事,可是他問完話一段時間,都沒見得小姐屋中有人應聲,倒是其他房間里躲著的下人聽到賊人已走都出來了。
淺淺和云秀等人躲在房內,剛聽到李青的聲音,還不敢出聲,怕是賊人使詐,后來過段時間聽到院子里其他房間內有人出來,并且不像是賊人的樣子,這才起身回應,“我們并無事,還請李總管稍等片刻。”
云秀知道賊人走后也是呼出一口氣,她起身取過一件紅色罩衣為淺淺穿上,又粗粗地為她綰了個發髻,自己和云珠云蘭互相檢視了一番儀容,確定沒問題后,才跟著淺淺出了門。
淺淺開門來到院內,發現李青舉著火把領著一隊壯漢站在院子中央,他們身上衣物破爛,有些還有血跡,才知剛剛那段時間必是兇險萬分,便急問道,“李總管無礙吧?可知這群賊人所來為何,人員可有上網?莊子里可有什么損失?”
李青聽著淺淺也問到了自己,心中感動,“回稟小姐,小的并無大礙,賊人來去匆匆,似乎并不是求財,不過是外院幾個仆從受了傷,小人已著人為他們包扎上藥了。”
淺淺聽了點點頭,“可有報官?”既然是遭了賊,肯定是要報官處理的。
“已使人去報官了,”說著李青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通知老爺夫人,畢竟小姐也在這里。”
“也好,去報個平安,說我明日一早就回去。”出了這樣的事,繼續待在莊子上是不可能的了,淺淺心中嘆口氣,自己是不是帶了衰命啊,怎么來到了這邊就事事不順,每天就沒好日子過過。
李青派人去報信,又吩咐廚房去煮些安神湯給眾人服下,便也告退了,莊子上遭賊,要處理的事情太多。
可是他的腳步還沒邁出院子,就聽到外院又傳來一片尖叫聲,打斗聲,這批賊人又回來了!他神色大驚,留下幾個人保護小姐,吩咐其他男人的加入保衛隊列,女的回房內躲著,便領著剩余的壯漢往外院跑去。
淺淺也知道現下只能聽李青安排,所以領著云秀三人繼續進屋子等著,好在這次外面還有幾個男人在,便也不像剛剛那么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