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坐在回程的馬車上,思索著能送到程府的糕點,突然想自己親自去莊子上看看食材,便掀開簾子,問坐在外頭的云秀,“云秀,我們這兒離自家的莊子有多遠?”
“這邊位于城東,自然是離城東的丁家莊近些,不過幾里路便到了。小姐問這個做什么?”云秀想了想回答,但是又好奇淺淺為何這么問,就多嘴問了一句。
“我想去莊子上看看。”淺淺不假思索的回答。
“現在這么晚了”云秀有些猶豫,若是去了莊子上轉一圈,可能真的要耽誤回城的時辰了。
“無妨,你使人給爹娘送個信,今日我就住在莊子上好了,等明日再回。以前也是住過的,該有的東西都有準備,再說有一隊護院跟著,使喚的人也帶夠了,就算是歇在外頭也沒關系。”淺淺憑著記憶想起城東的莊子是以前淺淺最愛去的,因為那個莊子上的風景最美,夏天又涼快,淺淺常去那兒避暑,是以莊子上準備了淺淺用慣了的東西,甚至連衣物也是有的。
云秀聞言踟躇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了,吩咐車夫改道往丁家莊去,自己則下了馬車,找了個腿腳快的家丁回去報信,又吩咐另一人快馬加鞭往莊子上去,讓莊子上先準備著。
等淺淺她們趕到莊子上,已是薄暮時分,莊子上的管事得到信后,早已在門口等候,一見淺淺的馬車停下,云秀將淺淺扶下馬車,忙上前迎接。
“丁家莊總管李青,恭迎小姐大駕。”說著便俯身行禮。
“李總管客氣,快起身吧。”說著,淺淺虛扶了他一下,心中卻詫異,這丁家莊的總管不是應該是個姓丁的老頭嗎,這個李總管原先只是個副職啊,思索片刻,還是直接問了出來。
李青聽了淺淺的話,便如實說了,“丁總管犯了家規,被老爺處置了,如今莊子上都是些新人,具體的還請小姐進門,小的和您詳說。”原先老爺來處置人的時候便說過,若是少爺小姐問起,便如實回答,尤其是小姐,要將張媽媽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淺淺一聽這話便知另有隱情,不宜在外多說,便也點了點頭進門。
李青將淺淺迎入廳中坐下,又有小丫鬟上過了茶,揮退了眾人,只余下淺淺身邊的云秀、云珠和云蘭幾人。李青站在廳中正要開口說話,淺淺便讓他也坐,李青也不客氣,就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了。
“小姐,當日你昏迷一事,罪魁禍首除了那王陽,其實還有一人。”李青拱了拱手便開始說道,“便是你的奶娘張媽媽。”
“什么?”不止淺淺,云秀等人也大吃一驚,她們只知道小姐昏迷后張媽媽就再也沒出現,并不知還有這原因。
“當日是張媽媽收了王陽的銀子,將人放進園子里的。”李青見著三人的表情,便知她們毫不知情,便接著往下說,“后來事發,老祖宗念著她奶大了小姐,就將她關進了這邊的莊子里。只是”
“只是如何?”淺淺本就不是原先那個,對這個張媽媽也沒什么感情,就算有,聽到是張媽媽把人放進園子里的時候,也沒感情了。
“后來張媽媽將事情告訴了看管的婆子,那幾個婆子吃多了酒就到處亂說,莊子上幾個嘴碎的聽了四處宣揚,以致于現下謠言滿天。老爺知道后,責罰丁總管管教不力,給撤下了,其余人等只要是沾了點邊的都要被撤換,因著換下的人太多,便是慢慢換的。奴才是剛從老家奔喪回來,是以頂替了丁總管的位置。”李青也沒有多加渲染,三言兩語把事情給說明了了,只是忽略了那些沒被換下的,可能活不久的事實。
云秀等人聽了卻也是氣得不行,張媽媽的事她們也是剛知道,小姐待她可謂親厚,可如今卻為了那點子錢,就做出這樣下作的事,人心難測啊。
“小姐,張媽媽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若是真缺錢,和小姐說一聲就好了,怎能做出出賣小姐的事。”云珠捏著拳頭,氣呼呼地說道。
淺淺沉默了一會兒,在原主的記憶里,其實這個張媽媽私下里為了錢找過她很多次,她也都給了錢讓她應急,想來這事四個貼身丫鬟都不知道,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告訴幾個丫鬟,“張媽媽她有個兒子好賭,這些年欠下了不少賭債,前些年找我拿過不少次錢,這次張媽媽許是為了還錢才這么做的。”
“就算是為了兒子,也不能干出出賣主子的勾當,背主的事也能做出來,不如死了干凈。”云秀冷哼一聲,撇嘴道,“她要救她兒子,便壞了小姐的名聲,這種人就該割了舌頭下地獄!”
“就是,問著小姐拿錢也就算了,居然還放外男進園子,這是黑了心的要毀了小姐。”云珠聽了也附和道,倒是云蘭,一直沉默不語。
淺淺見著云蘭這樣子,心中奇怪,但也沒有當場問出來。
正此時,外頭有人敲門,說是晚膳準備好了,李青便請淺淺出門去膳廳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