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男人一把拽住了顧安寧胳膊,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那個像容嬤嬤一樣的老女人瞬間警覺起來,目光看向了周邊的幾個保安,對著冰山男人警告道。
“邵先生,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也請你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不要以為簡簡單單的就能夠從蘇家人的手上劫走人,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冰山男人冷哼一聲。
“那就試試看啊。”
兩邊的人對峙著,一觸即發(fā),而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冰山男人身后的顧安寧卻是忽然按住了冰山男人的肩膀,對著他說。
“你不用這樣。”
冰山男人利隼一樣的目光始終盯著對面,卻是壓低了聲音對著顧安寧說。
“我會帶你離開,把你毫發(fā)無傷的送回去的。”
顧安寧卻是搖了搖頭,拒絕了。
“不用,我是自愿留下來的,既然你的任務完成了那就回去吧,沒有必要為了我這個不認識的人出頭。”
冰山男人忽然轉過頭來望著顧安寧,一字一句的對著她說。
“我叫邵白。”
顧安寧先是一愣,隨后笑著點了點頭。
“我叫米歇爾。”
冰山男人看著顧安寧一愣起先是以為她想起了什么,然而當聽見顧安寧接下去的話,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對著顧安寧說。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
顧安寧疑惑得點點頭,然后就看見那個叫做邵白的男人坐上了那輛擋風玻璃破了一半的車離開了。
看著邵白帶著人離開,那個老太婆才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不過對著顧安寧的態(tài)度像是好了一點。
“顧小姐,上車吧,我家小姐正在等著你。”
顧安寧點頭坐上了車,不一會兒就在一幢獨棟別墅面前停了下來,這棟別墅不怎么大,但是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的上是極為難得了,顧安寧的臉上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點的驚訝反而是平淡從容的跟在那個老太婆身后走進了別墅。
一樓大廳,顧安寧見到了昨天晚上才剛剛見過的蘇淺若,蘇淺若原本坐在那里喝茶,看見顧安寧到了站了起來,冷笑著靠進顧安寧,她二話沒說就揚起手朝著顧安寧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你終于肯來了?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樣的閃光點,值得帝商羽為你做到這個程度!”
顧安寧被蘇淺若打得左邊的半邊臉都麻木了,耳朵里嗡嗡的聽不清,腦袋空白了一會兒,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抬頭對著蘇淺若問道。
“帝商羽在哪里?”
蘇淺若冷哼一聲,嘲諷她說。
“現(xiàn)在想到帝商羽了?之前你怎么不知道對他好一點?他不想見你,我也不會讓你見到他的。”
蘇淺若恨得咬牙切齒,心里忍不住想要刺一刺顧安寧才能夠讓自己好受一點。
誰知道她卻聽到顧安寧堅定的說。
“你會讓我見到帝商羽的,你費了那么大的功夫把我找來,不就是為了讓帝商羽能夠見到我的嗎?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他到底怎么樣了?”
顧安寧能夠猜想的到此時此刻的帝商羽情況一定不好,否則蘇淺若絕對不會用這樣的辦法逼著自己來見帝商羽的,畢竟不久之前她才剛剛吃過封少爵的虧。
果然,蘇淺若聽到了顧安寧的話之后,冷冷的哼了一聲,抬頭望了一眼二樓說。
“二樓第一間,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很不好,身上傷的很重,但是還每天酗酒,看著是不想活了。你來這一趟要是能勸的了那就最好,要是不能勸,那就當見最后一面吧。”
顧安寧轉身上了樓梯,還一邊問跟在身后的蘇淺若。
“帝商羽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蘇淺若冷哼一聲,不咸不淡的諷刺道。
“多虧了某個人昨天那一拳,好不容易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又被你打回原形了!”
顧安寧的心里充滿了內疚,她站在了帝商羽的門前,抬手敲了敲門,對著里面的帝商羽喊道。
“帝商羽,開門,是我!”
門后傳來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砸在了門上,門縫里甚至有鮮紅的液體從中流淌出來,顧安寧低頭就看見了鮮紅的液體汩汩流出來嚇得急忙退后了幾步。
倒是蘇淺若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她一邊掏出鑰匙開門,一邊對著顧安寧說道。
“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一直在喝酒,你進去以后好好陪陪他,不能讓他在這樣下去了,他在歐洲的根基雖然不穩(wěn),但是帝國集團國內卻是他一手遮天,并不是說不能夠重新來過。”
顧安寧點頭,帝商羽的實力和家底她比蘇淺若更加了解,門開了之后,顧安寧走了進去, 就看見昏暗的房間里,慘淡的月光照射進來,打在了窗前放著的一張沙發(fā)上,沙發(fā)上頹廢的躺著一個人,月光照耀下那個人的臉上滿是胡茬,臉色灰白,手邊還橫七豎八躺著幾個酒瓶,喝光了的、剩下一半的、剛打開的,一股濃烈的酒味在房間里彌漫開來。
帝商羽似乎是聽到了有人走了進來,眼睛都懶得抬一眼,只是虛弱而粗魯的對著顧安寧喊了一聲。
“滾!滾出去!”
顧安寧并沒有離開,而是快步走了上去,走進之后她才看清楚了帝商羽現(xiàn)在的樣子,和一個已經被掏空的行尸走肉沒有什么兩樣了,她心痛萬分,一把扯起了帝商羽的衣領,憤怒地說。
"帝商羽,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帝商羽似乎是認出了顧安寧,然而他只是迷迷糊糊的呵呵笑了一聲,無所謂的抬了抬眼皮,自嘲的笑了笑。
“你都不要我了,我變成什么樣子很重要嗎?”
顧安寧氣得渾身發(fā)抖,她高高揚起手朝著帝商羽的臉上狠狠給了一個耳光,咬牙切齒的說。
“帝商羽,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說完,她又揚起手,再一次狠狠地朝著帝商羽的臉上打了一巴掌,顧安寧一下子把帝商羽推到了沙發(fā)上, 騎在了他的身上,揚起手一巴掌又一巴掌,毫不留情!
“這就是你做人的態(tài)度嗎?遇到一點點的挫折就要死要活的!你媽白生你了,你這些年學得東西都去喂狗了嗎?”
“帝商羽,你如果就這么死了你不覺得內疚嗎?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媽嗎?你想要讓小葉子傷心死嗎!”
“…………”
打著打著,顧安寧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睛奪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了帝商羽的胸口,就好像是滾燙的巖漿一樣一點點灼燒著帝商羽的心。
終于,帝商羽伸出手握住了顧安寧再一次想要落下的手掌,沙啞干澀的喉嚨里吐出兩個字。
“寧寧……”
顧安寧沒有被抓住的那只手再一次落了下來,結結實實的又給了帝商羽一個耳光,憤怒的罵道。
“叫我干嘛?你還有臉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