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時哀嚎一聲,抱著他的腿,在地上打滾。
血腥味,頓時彌漫在四周。
溫穆楚又抬腳,狠狠的踹了那男人的肚腹一下。
男人頓時嘴角流淌出鮮血,整個人毫無還手之力,在地上翻滾哀嚎。
白馥馨的眼淚,比之前流的更加洶涌。
她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發(fā)抖。
她快速的從地上站起身,沖著溫穆楚撲去。
她撲入溫穆楚的懷抱,顫聲哭泣道:“溫穆楚,謝謝你救我,謝謝……”
溫穆楚眉頭微蹙,他立即將她推開。
看著她身上已經(jīng)被撕爛的衣服,他的眸光一沉,而后立即脫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白馥馨激動不已,有些慌亂無措的,一直對溫穆楚道謝。
她的一雙眼,凝著溫穆楚,一刻都不想移開。
救命之恩,她該拿什么償還?
她都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放棄遠離溫穆楚了,可沒想到,在看見他的這一刻,她才明白,她根本就忘不了溫穆楚。
從前,她給自己的那些心理建設(shè),統(tǒng)統(tǒng)都是騙人的。
所有的堅持,在看見溫穆楚的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都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她知道,自己剛剛失態(tài)了。
所以,她咬著唇瓣,裹緊溫穆楚的外套,對著他再次鞠躬道謝。
“溫穆楚,真的謝謝你……否則,我這一輩子都要完了。”
溫穆楚眉眼沒有一絲波瀾,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沒什么,我原本就是追他而來的……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那么混蛋。你沒受什么傷吧?”
白馥馨咬著唇瓣,流著眼淚搖頭:“沒有,我沒受傷,你出現(xiàn)的很及時。”
溫穆楚點頭,隨即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他瞥了眼辦公桌上的牌子,低聲說道。
“狙擊手我抓到了,我現(xiàn)在,是在八樓,白馥馨副主任的辦公室。……”
那邊的人,立即應(yīng)了。
溫穆楚掛了電話,抬腳又狠狠的踹了那男人一腳。
男人此刻,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溫穆楚的那一槍,準(zhǔn)確無比的打在了他的膝蓋上。
這條腿,是徹底的廢了。
白馥馨一雙眼睛,一直都凝著溫穆楚。
她看見他手掌上,布滿了小小的傷口,她的心,微微一疼。
她咬著唇瓣,試探性的問道:“你……你的手沒事吧?我這里有醫(yī)用工具,我給你包扎一下吧?”
溫穆楚瞥了眼自己的手掌,他不在意的搖頭:“無礙。倒是你脖子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
白馥馨一驚,她這才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卻發(fā)現(xiàn)摸到一手黏濕。
她這才恢復(fù)了痛覺,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嘶……”
房門,恰在這時候,被人從外面撞開。
涌進來很多身穿制服的警察——
白少翊率先沖進來,有些緊張的走到白馥馨的身邊。
“姐,你沒事吧?”
白馥馨紅著眼睛,沖著白少翊搖頭一笑。
“我沒事,一切都過去了,多虧了溫穆楚及時救了我。”
白少翊微微舒了一口氣,他向溫穆楚打了一個招呼,而后便冷著臉抬腳,又狠狠的踹那個地上的男人幾腳。
男人被白少翊踹的,猛吐鮮血。
溫穆楚低聲說道:“好了,人別弄死了,你派人押回去,仔細審問一番。我今晚,就要得到口供……”
白少翊點頭,這件事干系很大,他不能掉以輕心。
這男人,膽敢刺殺總統(tǒng),又膽敢非禮他姐,他非得把這男人整殘了不可。
白少翊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隨即便吩咐底下人,將男人押走了。
小李聽到響動聲,她帶著幾個醫(yī)生護士,也跟著跑進來。
“白醫(yī)生你脖子流血了啊,那男人簡直太可惡了,你這么好的人,他都傷害,簡直太過分了。”
“白醫(yī)生,你快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免得以后留下傷疤。”
“是啊,白醫(yī)生。”
醫(yī)院的醫(yī)生和護士,都關(guān)切無比拉著白馥馨出了辦公室,為她處理傷口去了。
白馥馨一步三回頭,有些不舍的離開了這里。
白少翊陰沉著一張臉,惱怒不已的低吼:“這他媽的到底是誰?居然派了這么一個混蛋過來?他明明知道,我姐是白家的人,他居然還敢侵犯,簡直是不想活了。”
溫穆楚收起手槍,慢里斯條的回了一句。
“你快點回去審問吧,切記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個人。免得……”
最后免得什么,他沒有說透。
白少翊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微微瞇眸,冷聲一笑。
“好,我這就回去親自審問,不抓出幕后兇手,我誓不罷休。”
白少翊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溫穆楚的目光,掃了辦公室一圈。
他一步步來到窗戶處,看著外面那些樓層與窗戶。
觀察了一會,他沒有察覺出異樣,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
白馥馨的傷口很快便處理好了,她心系著溫穆楚,和同事打了一聲招呼,便穿著溫穆楚的外套趕回了辦公室。
豈知,辦公室里早就沒了溫穆楚的人影。
白馥馨的眸眼,剎那間一片黯淡。
她坐在了沙發(fā)上,怔怔的凝著一個地方發(fā)呆。
很久之后,她才回過神來。
她低垂著眼簾,瞥了眼身上披著的外套,她的鼻子湊近那外套,小心翼翼的聞了聞衣服的味道。
她的心,不禁微微泛起漣漪,一張臉很快布滿了紅暈。
她突然就那么癡癡的笑了。
然后,她將外套脫掉,進了浴室洗了澡,重新?lián)Q了一件衣服。
她擦干頭發(fā),便坐在沙發(fā)那里,抱著溫穆楚的外套,再次怔怔的發(fā)呆。
她想,她永遠都忘不了,在她絕望,在她崩潰,在她沒有任何希望時,就那么一睜眼,看見了溫穆楚的畫面。
他就像是她的蓋世英雄,身披霞光降臨,將她從痛苦絕望的深遠,拉了出來。
……
溫穆楚從醫(yī)院離開,便回了家。
藍筱看見他穿著單薄的襯衫,不由微微蹙眉,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的外套呢?現(xiàn)在這天氣,可不適合穿一件單薄的襯衫了?還有啊,你這手上,到底是怎么傷的?難道今天執(zhí)行任務(wù),你又遇見了什么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