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醉之后,再醒來的時候,百里子衿的二哥和大哥早已經準備好了吃食,就等著她一起過來用餐。
因為昨天晚上酒喝的太多,導致百里子衿沒什么胃口,只是稍微的喝了幾口清粥,突然想起昨晚還有些話她忘記同兩位哥哥說了,“大哥,二哥,關于昨晚你們所談的機關人的事情,我想有一個人或許能幫到你們!
百里子衿的話,讓他們二人齊刷刷的看向她,“說來聽聽!闭f話的同時,大哥還不忘往百里子衿的碟子上夾著小菜,知道她昨日剛喝過酒,醒來會沒有胃口,特地讓人準備了一些酸口的小菜可以下飯,雖然此時他們是住在邊疆,但終不想讓他的這個妹妹受了委屈。
“相容與,就是當朝宰相,你們或許還不知道他是小南國的大皇子,有可能也是小南國未來的繼承人。”百里子衿這話說得極為緩慢且認真,二哥臉上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但她的大哥卻好像早已經知道了此事。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蹦介L云倒是風輕云淡,甚至不好奇堂堂一國的大皇子,而且還是小南國未來的國君,為什么會到別人國家來當宰相,不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嗎?
“大哥,你知道?”百里子衿問出這話之后便意識到多此一舉了,既然相容與能瞞著所有人同她大哥寫協商死,想必他對大哥的信任,大哥對他的信任,兩者都是極強的。
“對,沒錯,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現在擔心的是什么?”慕長云說著喝了一口清粥,繼續說道,“東夷國的機關術并不是宰相授予的,也不是小南國的三皇子教給他們的!
“既然不是他們,那么東夷國又怎么會這些東西?”這道掀起了百里子衿的好奇心。
“小妹,昨日你可能忘了我說過的話,我在東夷國潛藏的這一年,發現了他們招募到了一個高人,而這些技術都是那個高人教的,不僅如此,那名高人還會人工降雨改變天氣,可以說手段與咱們國家的宰相相比不分伯仲。”
聽到大哥口中的人工降雨,百里子衿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天朝國內遇刺時的情景,當時也是好好的天氣說下雨便下起了大雨,之后她便覺得奇怪,但一直沒有多想,如今經大哥這么一說,似乎能聯系上了。
難道刺殺自己的那批人之后的主謀也和這東夷國的高人有關系?
百里子衿越想越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既然對方和相容與一樣都會這機關術,會不會相容與知道些什么?
“那么大哥,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東夷國如今勢頭正盛,雖然表面上咱們是勝了他們幾個回合,但其實咱們的傷員要比他們多得多,再打下去,恐怕我們這邊是不可能有勝算的!
其實百里子衿所說的這一點,慕長云和慕少云心中自是有數的,但是如今投降是不可能的,既然繼續作戰沒有勝算,那么就使用迂回戰術,任他們如何挑釁,就不出兵。
“我在東夷的時候,就已經寫信派人加急送到了天朝國內,還有一封送給了宰相,如今算著時間,估摸著他們兩處的回信應該也都快到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慕長云的話音還沒剛落,送信的人便已經到了。
他拿過信箋,這一封是相容與派人送來的,打開上面只寫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吾三弟馬上就到。
合上信箋,慕長云的眸子里滿是自信,一掃剛剛的陰霾,宰相大人將他的三弟南清風派來了,那位三皇子不是也懂機關之術嘛,看來這一下我們有救了。”
“看來我這一路上風塵仆仆的趕來也是有用的,沒想到剛到營地就聽到有人在念叨本殿下!
慕長云的話音剛落,帳篷之外便響起了一抹清脆的聲響,緊接著帳篷的門簾被撩開,兩抹被五六個人擁簇著的身影出現在帳篷里。
說是兩抹身影,那是因為除了南清風以外,跟在南清風身邊的還多了一位顧煙煙。
百里子衿看了顧煙煙一眼,頓時有些心疼起來,她的心疼倒不是因為相容與對她的傷害,而是心疼自己心上的血。
本來稍稍被酸菜激起了那么一丁點的食欲,因為顧煙煙的出現,頓時蕩然無存。
顧煙煙還是像一抹秋水似的,瞧見了慕長云和慕少云之后,微微的躬身行了禮,同樣也看見了坐在一旁沒有起身的百里子衿,見對方同樣沒有看上自己,她便沒有執意向前施身。
只是環顧了帳篷四周,卻沒有發現她想要尋的那個人。
南清風雖然在同著他們二人說話,可是余光卻一刻沒有從顧煙煙的身上收回,他瞧見了她眼底的失落,更瞧見了顧煙煙看百里子衿時眸中閃過的那抹精光。
“大將軍,怎么沒有見到我哥呀?”南清風問出了顧煙煙一直想問的話。
“宰相大人最近似乎在忙別的事情,他并沒有過來,不過倒是派人送來了一封信,你看!蹦介L云說著將剛剛收到的信交到南清風手中。
南清風看了一眼,并沒有將信歸還與慕長云,反而將信交給了一旁的顧煙煙,顧煙煙瞧了一眼上面的字跡確實是相容與的,她看過之后才將信封物歸原主。
慕長云因為長期潛藏在東夷,所以并不知道百里子衿同相容與以及顧煙煙之間的恩怨情仇,但是慕少云卻是清楚的知道,而且他更無法忘記那日小妹被清野抱回將軍府時滿身是血的場景。
雖然她并不知道小妹的血救了誰?可是瞧著小妹此時的狀態,以及那位跟在南清風身邊的女子神情,他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頓時臉上的笑也變得虛假起來,轉身向小妹詢問道,“你昨日飲了很多的酒,若是現在不舒服,先回營賬里休息片刻!
有了好的借口離開,百里子衿自然不放過,她覺得同顧煙煙還有南清風呆在同一個空間,只會讓空氣變得格外稀薄。
回了話之后,她便不多說什么,起身便從帳篷里鉆了出去,而顧煙煙看著離去的百里子衿,眸光閃了幾下,伸頭在南清風的耳邊不知說了什么之后,于是同慕長云和慕少云道了聲,“告辭”,便也出了帳篷。
百里子衿從帳篷里出來之后,瞬間覺得空氣都變了清新很多,她猛吸了一口空氣,緩步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可沒走幾步,卻被顧煙煙擋住了去路。
看到她,百里子衿就想到自己的那些鞋,不禁蹙起了眉頭,“你干什么?”
顧煙煙不似剛剛的那般柔弱秋水,此刻的她眼里夾著略顯嘲諷的微笑和得意之色,嘴角勾著一抹挑釁的弧度,“聽說你嫁給天朝國的皇帝了?”
百里子衿完全不想理會她,側過身去,準備從另外一個方向走,哪知道顧煙煙好死不賴的又擋在了她的前面。
“我問你問題呢?你不是喜歡容與的嗎?怎么說變就變了?哦,也對,畢竟天朝國的皇帝要比小南國的皇帝看上去權力更大一些,怎么說天朝國都幅員遼闊,占地面積也比其它國家大,估摸著你也是衡量了之后才做的選擇吧!
百里子衿聽著她的話,忍不住“嘖”了一聲,如果不是看在南清風會機關術的面子上,她早就一巴掌將顧煙煙呼得不知東南西北了,哪里還容得她在這里叫·囂放肆?
見百里子衿依舊不理會她,顧煙煙覺得有些挫敗,話鋒一轉,“你應該知道容與在哪里吧?既然你都已經嫁了人,就要一心一意的做好別人的妻子,別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你可不要以為所有男人都會圍著你一個人轉,女貞女德的書,你真應該讀一讀!
百里子衿真的是忍無可忍,她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隨手一點本來還呱呱不停說著到顧煙煙,頓時身體不能動彈,同時嘴里也說不出話來。
顧煙煙干著急的,張嘴發不出聲音,雙目瞪著百里子衿,好像要從她的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一般。
這下該換百里子衿笑盈盈的看著她了,“首先不要在我身邊,一直容與,容與的,你怎么不直接改稱呼,稱他為相公呢?我告訴你,你喊他什么我都不在乎,再說了和我有什么關系?不過我說真的,我想和他有什么關系,您還真攔不住,再說這個世界上誰規定了女人只能嫁給一個男人?北蒼國你去過沒有?一看你就是那種見識短淺的女人,北蒼國可是實行一女多夫,我若愿意,我還真把想娶我的男人都帶到北方去,納個十房二十房的,豈不妙哉?”
“你確定你真的要嫁那么多個相公?”百里子衿的話音剛落,在她背后就響起了那抹她此刻最不愿意聽到的聲音。
百里子衿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心中第一個想法便是果然狗男女最配,走到哪里都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