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容與收回自己的扇柄,靜默半晌,微微發愣的神色漸斂,眸子恢復了以往的清明:“你是確定要同他一起了?”
“是!”百里子衿簡單地應了一聲。雖然這是違背她心意的回答,但是面對相容與,這位曾經愿意那樣殘忍的將刀插進她心臟的男人,她不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任何的不適。
此刻房間中靜地鴉雀無聲,就是因為太過沉靜,讓整個空間都顯的格外寂悶。
而就在距離她的別院不遠的將軍府大廳卻是人生嘈雜,恭維聲,行禮聲,唏噓聲,還有小廝們的低語聲充斥著整個將軍府。
分明是在一個氛圍,一個空間之內,偏偏卻形成兩種極端,宛如兩個世界。
相容與因為百里子衿的話沉默不語,百里子衿并不打算在此處多與他一起逗留,抬腳便走出房間,朝著人聲鼎沸的將軍府大廳而去。
而就在她隱約能看見燈火輝煌的大廳時,百里子衿的胳膊卻被他突然一拉停在了原處,本來她是想問他做什么,可又怕自己的動作吸引來別人的目光,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十分敏感。
正在他們僵持之際,突然聽到一聲尖銳地高喊,“嵐縣縣令到”的聲音劃空傳來。
相容與聽到這個稱呼,將百里子衿往自己身側又拉了拉,嘴角的笑意是滿滿的嘲諷,道,“這位新皇帝可以啊,連靠近小南國邊塞旁的縣令都通知過來在這里見面了,看來回將軍府帶你省親是早有打算的。”
百里子衿將他話中的諷刺聽的一清二楚,他的意思是說傾野帶她回家省親是假,想在將軍府見這些個平日里見不到的人是真。
但是盡管他這般譏諷了,百里子衿依舊并無不快之色,全程以冷漠的態度瞧著他,不想與他談論這些話題。
像是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相容與依舊說著:“皇上想集權,卻從最角落的縣衙集起,看來他是打算重新整頓天朝國,將天朝國大換血呀,看來他發現了我在四處建立起的關系網。”
好個狡猾如狐的宰相,分明是被老皇帝請來幫忙處理政事的,卻背地里建立了自己的王國,雖然沒有反叛之心,可卻是天朝國的一枚定時炸彈。
“你不怕我告訴皇上?到他面前揭發你,將你抓起來?”
“抓我?”一揚眉,相容與半瞇魅瞳,笑問,“那些被皇上叫來的人且有一個人說了與我的半點關系?”
百里子衿就知道以他的老奸巨猾,怎么可能留下證據,“既然你覺得他抓不到你,不如現在就同我一起去大廳見一見大家,想必在場的大臣也都想你了。”
相容與聞言揚聲大笑,“這些人當中包括你嗎?”
“我又不是大臣,想你做什么?難道我是閑自己的壽命太長?”百里子衿回以譏諷。
又拿話來堵他,她一句一句的尖酸刻薄,讓他真是又恨又愛,“你還真直白,在小南國那時的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又是有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