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野離開之后,老者方才開口,“您這身體本是天煞孤星之命,不克親人就克自己,而您卻又是福祿雙全一名鳳天之命,前有轉生之法加持,恰好壓制了本體的命格,但所謂物極必反,水滿則溢,您原本的命格實在太好了,自然會引得一批豺狼虎豹盯著,若您還繼續在這紅塵亂世間游蕩,便因此會為您現在的家人招來禍端。”
這位老者講的話,居然分毫不差,百里子衿的心神因為他的話都激蕩了好幾番,“可有化解之法?”
將軍府對于她來說有再造之恩,她的哥哥和父親更是對她寵愛有加,她已經失去了百里一族的人,不能再害得將軍府家破人亡。
“找一個天地屬性的命格,所謂天之大,地之博,可容萬物,可載萬物,鳳凰再要翱翔于九天之上,也出不了這天際,慢慢的一切便都被化解了,雖然中間會有些劫難,但都有驚無險。”
“那我該去何處找這樣一個人,找到這樣的人之后,我要怎么做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老者說著撩開了車簾,指向那正在朝著他們而來的馬匹身上所坐著的男子,“嫁給他,此人身上帶著天地之氣,且有龍形伴身,既是真龍天子,又是天選之人,遇到他,是姑娘之興,老朽今日已經泄露太多天機,再多的已不能說,已經說了的權當老朽報恩了,望姑娘珍重。”
老人家說完便起身離開了馬車,百里子衿一直在瞧著那位由遠而近的騎馬男子,在看清對方的容顏之后,心底嘆謂的笑了一下,她以為顧煙煙不會那么輕易地放他離開。
傾野站在馬車之外,自然在百里子衿之前就已經看到了疾馳而來的相容與,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對方趕來的這么快,恐怕是這一個晚上都沒有休息,便急匆匆的追過來了吧?
相容與在瞧見了傾野之后,二話不說,直接雙腳輕蹬馬凳,朝著馬車的車廂疾飛而去,完全無視其他人。
馬車里,因為相容與的到來,突然出現一種沉寂狀態,雖然只是一個晚上沒有見面,卻不知道為什么好像相離了幾個世紀。
,百里子衿心中有千言萬語的疑問,此刻單獨相對,卻一個問題也問不出來,單單好看的紅唇劃起一抹絕美弧度,淡笑不語。
相容與同她對面站立著,當看到她對自己展顏的那一剎那,那被她拎著的心終于慢慢的放了下來。
他慢慢的放低自己的身子,半蹲在百里子衿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在她的臉頰邊流連不已。
冰冷的觸感讓百里子衿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可以想象相容與這一路騎馬奔馳而來會有多冷。
溫暖柔滑的觸感讓相容與這才真真的感受到她的真是存在,他的手繼續順著她的臉龐往下,當滑到她那纖長白皙的脖頸處時,他輕輕一嘆,手上稍微用了些力道,勾住她的脖子前傾,連帶著她的整個身體都抱進自己懷里。
本來他是想吻她的,可又不想讓外面的人白看了去她的嬌羞,最后只能將吻化為抱了。
百里子衿任由著他行動,對此不做任何反應,當她被他抱進懷里的那一剎那,在相容與看不到的地方,那雙眸子清明的不能再清明,帶著笑意和柔情,卻唯獨少了動.情該有的東西。
“子衿,”低沉沙啞的喉嚨,相容與終于開口說了他們見到后的第一句話,“我就知道你不會聽話乖乖等我,可是,你瞧,還是被我追上了。”
身子輕輕一震,百里子衿有些意料之外,為什么她從他的語氣里,聽到的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呢?
思及此,百里子衿有很快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大概他是怕在這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二份顧煙煙的解藥了吧。
有了明確的答案,她勾起薄薄薄的笑意,顯得有些飄渺:“我乖不乖還不是取決于顧姑娘寢宮里的茶水。”
她不是隱忍吃悶氣的主,既然別人敢做,她也敢說,但若是執意有人要護短,她也沒辦法。
聞言,相容與松開抱著的她,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不能移開眼光只能正視他,低沉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沒想到顧煙煙居然同傾野也能扯上聯系,那么是誰給他們牽的線,搭的橋?
聯想到他在大牢之外見到顧煙煙時,她所說的話,想必這一切也有可能是他父皇受的意。
“是真是假,您打算如何查證?回去質問她?還是質問站在馬車之外的傾野?”百里子衿依舊笑著,但那笑意中的清冷,卻讓相容與本來安穩下來的心,重新提了起來。
轉身看向馬車之外,果然同傾野正專注于百里子衿身上的目光撞個正著,相容與的目光瞬間晦暗了下去,聲音又低了幾分,“你說的話我自是深信不疑,也沒打算去驗證,只是想搞清楚你是自愿跟傾野離開的,還是被迫,如今你說了離開的原因,我心甚喜。”
相容與將百里子衿的話當成是在吃味,這對他來說,是個好現象。
“相愛卿可知你現在的行為逾越了?”傾野站在馬車之外,看著他們相擁相語,便知道他們之間是要正式的開戰了。
如今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天朝城的地界,自然相容與同傾野又恢復了君臣的身份。
聞言,相容與從馬車里出來,連帶著百里子衿一起,“沒有向您行禮,是臣的過失,但若你所說的逾越是指別的,只怕那就是您的誤會了。”
“誤會?”傾野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輕嘲一聲,“聘書朕已經傳到了將軍府,老將軍也已經替慕浮云接下了聘書,婚約已定,改無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