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明人家太子心里裝著另外一位,而現(xiàn)在呢,居然她又顛倒覆轍,再遇不良人。
人們常說吃一塹長一智,偏偏她要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才算甘心,真是沒用啊!沒用!
相容與在顧煙煙宮里用過餐之后,回去客棧的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本來莫要發(fā)要親自送他回去的,但是相容與已經(jīng)完全等不及,直接一路輕功飛回客棧。
寒冬臘月的大雪天,北風(fēng)呼嘯著,就算包裹的結(jié)實,穿的嚴實,都抵不過這份濕冷的寒氣,更何況此刻的相容與只單單穿了一件袍子,并沒有做任何的防寒措施呢。
等他來到客棧的時候,臉和手已經(jīng)被風(fēng)雪摧殘的通紅,若后續(xù)處理不好,估計會有凍傷。
但相容與已經(jīng)完全管不了這些,推開他和百里子衿的房間便進去,但此刻的房間里哪有百里子衿一絲一毫的身影?
炭爐上的碳還在噼里啪啦的響著,旁邊的貴妃椅上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整個房間里溫暖的像春天一樣,可是相容與此刻的心卻寒冷到了極點。
“好一手調(diào)虎離山。”此刻的相容與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肅殺和凌冽,一向愛掛著淡笑的嘴角已經(jīng)被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而那被他的手所握著的桌角,只聽咔嚓一聲,變得粉碎。
片刻不再停留,他又是以輕功朝著皇宮的方向飛了過去。
小南國的都城之外,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正在接受著檢驗。
守在城門口的將領(lǐng)檢查完對方的身份之后,便勒令近禁兵們放行。
坐在馬車之內(nèi)的男人正閉著眼睛,外面發(fā)生的一切都沒有打擾到他的思考,此刻他的手里緊緊的握著一張字條,字條上面寫著“計劃已成,快來帶人!”八個洋洋灑灑大字。
沒錯,此刻車內(nèi)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天朝國的新皇帝傾野。
他在半路收到小南國皇帝派人來送給他的消息,之所以會是半路,是因為他在收到百里子衿沒有跟著軍.隊一起回天朝國的消息,于是他將國家的事情安排好,然后便出來尋她了。
本來傾野已經(jīng)做了萬全的打算,并且同小南國的皇帝達成了共識。
這場天朝國與小南國的戰(zhàn)爭便是由他二人雙方暗中安排,他為的不過是讓百里子衿名頭上有一個值得炫耀,并且可以讓人不去計較她女扮男裝這件算得上欺君的事情。
除了這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百里子衿在天朝國贏得一定的名聲,從而擁得了老百姓的心,也能讓天朝國的部分官員對她認可,那么他想封她為后的心愿,便可以立在眾多民眾的支持下得以成立,即使官場上的一部分人反對,也難以經(jīng)得住悠悠眾口不是。
而且他還為她成為女扮男裝的女將軍,編得了一個讓眾人傳下去的他們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所以在天朝國和小南國戰(zhàn)贏之后,他正滿懷激動的在天朝國等著她凱旋歸來,并且已準(zhǔn)備好了十里紅妝,鳳冠霞披和封后大典,哪知道迎來的卻是她沒有歸朝的消息。
而且沒歸朝的同時,居然她是同相容與一起去了小南國,他怎么能不親自來逮人呢?
夜里極寒,更不用說是什么東西都沒有的大牢里了,百里子衿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可依舊抵制不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寒氣侵襲。
就連睡著了的夢里也如這寒天一樣冰冷。
“阿浮,阿浮,我來了。”
百里子衿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傾野滿臉的關(guān)切表情,剛醒來,大腦有些不清醒,稍愣了片刻,她發(fā)覺自己竟被對方抱著,下意識的掙開對方的懷抱,獨立到一邊,朝著傾野行了一禮,“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里子衿的冷漠疏離,讓傾野心中一梗,他好像到今天這一刻才清楚地認識到面前的慕浮云是真心不想再嫁與他,也是真心想與他扯清關(guān)系。
可哪有那么容易的!
要說以前他被她的救命之恩,莽撞的大膽和別于常人的兩人之間的默契,而讓他覺得兩人之間合適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便是被她的勇敢和不再魯莽行事的縝密行為而吸引。
現(xiàn)在的慕浮云好像經(jīng)過了這一年的時間,突然長大了,成熟了,也穩(wěn)重了,不再是以前喜歡在他面前咋咋呼呼,什么事情都要斤斤計較的姑娘了。
“我是來接你回國的。”傾野再次握住她的胳膊,將她輕輕的拉近自己身邊。
百里子衿朝著傾野拉住的胳膊蹙了蹙眉頭,這次她沒有主動再去掙開,因為她看見相容與過來了,身后還跟著一位如嬌似花的清麗女子,那女子正被一位小宮娥扶著,看起來就是被保護在溫室里很好的一朵嬌花。
相容與從客棧離開之后,便直奔皇上的寢宮,但是他從皇上那里得到答案之后,正急匆匆往牢里趕來的時候,竟碰上了顧煙煙從她的萬福宮也往這牢里趕。
照顧煙煙說的,是顧煙煙聽說皇上將他心愛的女人關(guān)著了,她想過來解救對方的。
既然碰上了,自然一起來這牢房,但讓相容與沒有想到的是傾野也會在這里,而且他竟然還親昵的握著百里子衿的手腕,滿目深情地看著對方。
而百里子衿呢,竟然就那樣任他握著,也不掙扎,也不逃跑,莫非她的心里還裝著太子嗎?
想到這里相容與的眼眸晦暗了幾分,他想到百里子衿在沒有轉(zhuǎn)生以前便是鐘意太子的,轉(zhuǎn)生之后,之所以會恨太子,無非是因為她以為是太子害了百里府,如今知道太子并不是兇手,是不是又回心轉(zhuǎn)意了?
越想,相容與越覺得煩躁不安,他快步走向前去,直接扯開了傾野拉著百里子衿的手,并將百里子衿擋在身后,他朝著傾野象征性的行了一禮,“臣竟不知皇上會來,有失遠迎,請皇上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