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傾野的眸中泛著狩獵般的光芒,“后來咱們都慢慢長大,在皇家的圍獵場,再次見到了你,我制造了意外,將咱倆獨處,拿出當年你留給我的手帕,你也如現在一般不記得了,在那個時候完全確定了你女孩子的身份,從那日起,我們兩人,但凡相互能有空閑,時機又對的時候,自然會見上一面。”
“我答應你,將來我為皇,后位必定是你的,后來的事兒,你便知道,我和百里府有了聯盟,商賈之家,自古以來便不被人看中,也不被人重視,我身為太子和百里府結合,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自降身份,爛泥扶不上墻,卻不知我是有著另外一番算計罷了,必定這百里府不是一般尋常的做生意人家。”
百里子衿聽到他的話,心已經涼了一大半,她確實是無法想象太子小時候受過怎樣的苦,被人用狗鏈子拴著,同狗爭食會是怎樣的不堪,但她卻知道再怎樣不堪,那也不過是他自己的命罷了,怪不得別人身上。
“那你利用完百里一族之后,打算怎么辦?將他們都殺了?”
百里子衿問出這個問題之后,她的整個神經都緊繃著,垂在自己身體兩側的手也不斷收緊,等著傾野作答。
“殺他們倒不至于,等我登基做了皇上,若是他們愿意一直為我天朝國效力,我倒是可以留下他們,只不過他們女兒……”
百里子衿見太子提起自己,連忙開口道,“百里小姐,怎么了?”
太子見懷中的人兒如此緊張,以為她還是非常介意的,于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若是真要娶他女兒,他女兒就算嫁給了我,在這深宮之內,估計命運也不會長久,我也不會讓她活的長久,自然到時候你還是我的皇后。”
果然還是算計到她身上了,百里子衿心中冷哼,心中滿滿的不恥,但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樣,“太子,您一定要娶她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阿浮,你別再胡鬧了,你應該清楚我的野心,我只有坐在了這權力之巔上,才能護你和整個將軍府周全,如今將軍府已經樹大招風,有要傾倒的危險,皇上多疑,恐怕會一點點瓦解將軍府的勢力,這個時候的將軍府沒人敢靠近,只有我做了皇上,將軍府這顆大樹才能經久不衰,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百里子衿聞言,雙手使勁抵在他的胸前,在太子神情松懈之際,她借勢從太子的懷中鉆了出來,裝作一臉傷心的模樣,“所以你所說的和百里府結盟,為了我,就是這個?就是為了不讓將軍府沒落,不讓將軍府任皇上揉搓,對嗎?救了將軍府便是救了我!”
百里子衿聽明白了,不,應該說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怪不得她死后會重生到慕浮云的身上,原來這將軍府和百里府的命運如此糾纏,要么將軍府沒,要么百里府亡,總有一個是要奉獻出去的。
然而,百里府卻成為了最不幸的那個,原因不過是百里子衿沒有慕浮云這般的魅力罷了,想想錯居然都在她的身上。
思考到這里,百里子衿抬著頭笑了幾聲,甚是無奈的搖著頭。
傾野見她忽然情緒失控,以為是自己哪里說錯了?連忙上前又要抱住她,但卻都讓百里子衿給掙脫了,“阿浮,你不要這個樣子,我無論娶誰,都不過利用二字,唯獨你才是可以同我相扶到老的。”
百里子衿朝他搖了搖手,收復自己的情緒,“不,我是高興的,你如此看重我和將軍府,我高興!”
太子聽百里子衿這樣說著,卻一點感受不到她的開心,“阿浮,你有什么話盡管說給我聽,能做的我一定做!”
這一聲一聲的阿浮,對于慕浮云來說是寵溺和溫柔,可是聽在百里子衿耳里,卻覺得格外刺耳,“我沒什么想讓你做的,只不過覺得自己幸運,為那些被權利利用的其他姑娘惋惜罷了。”
太子聽到她的話,眸子里蒙上了一層疑狐之色,“阿浮,你有些不同。”
百里子衿的心正在悲傷和震撼之中沉浸著,突然聽到太子如是說,她驚愕了,不明白太子為何突然這般講?“哪里不同?”
“以往的你,擋你路的,拉你后腿的,惹你不開心的,但凡能打得過,你都不會輕易饒恕,我本以為將自己的打算和盤告訴你,你和我會有共鳴,如今你怎么變得都有些婦人之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