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子衿嫌棄的擦了擦傾野親過的地方,實在想不通這慕浮云到底給傾野吃了什么迷魂藥,讓他如此的時時刻刻掛念著。
此刻的百里子衿只覺得眼前有許多待要解疑的地方,一時之間找不到突破口來。
突然想起她還是作為百里子衿那個身份活著的時候,第一次與傾野在街上的相遇。
那時百里府正為窮人施粥放糧,她穿了男裝也參與其中為百姓發饅頭,突然有幾個餓慌的人來她這里哄搶,甚至不小心推搡到她,當時人太多,又雜亂,府里的護衛自是無法處處護的周全。
而她也被拉扯著摔倒了,其他人見饅頭已經被搶了,生怕自己沒有,也都開始不排隊伍搶了起來,眼看著情況開始失控,百里子衿就要被別人踩踏而過,正在那個時候,太子拉了她一把,算是救命了她的命。
以前她的小身子骨柔弱嬌小,真經不起折騰,不像現在這般結實有力,充滿了健康的味道。
那便是當時他們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對于她來說,雖不能用一見鐘情來表達,芳心在當時卻也有所顫動的,畢竟對于沒有出過幾次門,只知道在家里看各種書籍,練琴,練球,打發時間的她來說,沒有見過太多異性,更何況太子的長相確實是讓人初見便會歡喜的。
再加上之后二人聊天,她竟也覺得投機,于是便有了芳心暗許的情意,卻哪知這情意害了她們一家子。
現在想想,當初施粥那天的躁動,應該就是太子安排的。
至于聊天投機,重生后的這一年,她更是有了深切的感悟,只能說當時的太子情商智商閱歷都在她之上,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每一個她這種級別的人聊天,達到心有靈犀的地步。
越往后想,百里子衿越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真是瞎了狗眼看上他這種人。
不過在此之前,她真的想躲太子遠遠的,想著暗中將百里府和太子的關系土崩瓦解,可是經過太子剛剛的一番話,百里子衿突然想通了一點,若是能抓到他的軟肋,給予他致命一擊,豈不是能讓所有事情迎刃而解?
既然如此,她就必須要接近太子,這樣才能了解到更多別人不知道的辛秘,畢竟每個人心底都有一處不想被別人所知道和陽光照不進去的黑暗處。
傾野回到皇宮便直接朝著御書房而去,進到里面,發現相容與此刻正怡然而立的站在旁邊,翩翩卓佳人,即使經歷過如此多的坎坷,心酸,傾野也從未羨慕過任何人,但偏偏這位卻是他唯獨羨慕的一位。
“兒臣參見父皇!”傾野叩禮,瞧見自己父皇抬了抬手,便立直身子。
“不知父皇急召兒臣過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說著話,他望了向那位坐于龍位之上的男人,那是他的父皇,雖然鬢角已白,但整個人看起來卻依然英氣十足,與外界傳言的病入膏肓,完全不是一個人的形象。
他知道這是父皇的計謀,目的不過是想看到底有哪些人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急于奪取他的皇位。
至于為什么不瞞著他?這個問題,別人問他父皇自己了。
正在批著奏折的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筆看一下傾野,“萬貴妃,這兩日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將你養大不容易,有時間多去看看她!”
聽到皇上的話,傾野藏在袖中的拳頭,握著緊了緊,最后抬手行禮,“是!兒臣領旨!”
“另外我聽說你經常到冷宮去?”皇上說的話是面無表情,只剩那一雙如鷹隼一樣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傾野的臉龐。
傾野聞言身形顫動了一下,很快恢復平靜,“兒臣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
“放肆!”上好的硯臺隨著皇上的憤怒而被摔打在太子身上,黑色的墨汁灑落傾野一身,而皇上扔的這一下,力度極大,甚至可以聽到硯臺與骨頭相碰撞的聲音。
但傾野卻一動沒動,任由皇上發泄著,雙手抱著拳立在那里。
“朕說過不準讓你去見那個女人,你是把朕的話當做耳旁風嗎?”皇帝越說越怒,本來平靜無波的臉上,此刻布滿了怒火。
“她是兒臣的親生母后,只要她活著,兒臣就不能對她不管不顧!”別的他都可以聽父皇的話,包括同百里子衿的婚約,唯獨母后這一塊,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