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意思聽起來有些繞,但是宋嫣卻懂了。甘道夫,師父,梵迪修斯的修為已經有些違背天道了。他們這種人,在大氣運沒降臨之前,就不能夠名正言順。如今又在時空亂象里,那么他們走出去,肯定是半分氣運都占不住的。只會被迷失在亂象之中。
而宋嫣是正常的凡人,她的氣運就會強一些。
“師父,您要我做什么就請吩咐。”宋嫣義無反顧的說道。
鈍天首領點點頭,道:“跟我來。”
他說完便朝駕駛艙走去,宋嫣以及梵迪修斯,甘道夫連忙跟在了后面。
到了駕駛艙里。鈍天首領取出了那塊血玉,也就是造化玉牒。
造化玉牒經過了安昕的十滴血淚,再加上虛無易的神魂淬煉。如今已經是一塊非常有靈性的神器。
鈍天首領道:“這造化玉牒里有我的力量印記,宋嫣,你帶著造化玉牒走出去。造化玉牒也許可以在關鍵時候,引導你出這個時空亂象里。”
宋嫣當下接過造化玉牒。
鈍天首領又道:“我們是在亂象之中,但也是朝縫隙中的天墓進發。所以你出去后的時空就應該是縫隙里的天墓。那個天墓的時空和我們所處的大千世界是平行的時空。很可能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宋嫣,你如果真能到那個時空里,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眾人皆用心聆聽,同時也佩服首領的智慧。首領把一切都想的太透徹了。這也能解釋為什么他一個毫無氣運的人,卻可以走到今天這般大修為的地步。
“師父請說!”宋嫣說道。
“找到軒正浩,然后讓他帶著魔典想辦法進入時空亂象里。最后依靠魔典和造化玉牒的印記,前來找到我們。我們只有依靠魔典的淵博浩瀚,才能真正沖出這片時空亂象。”鈍天首領道:“但我必須提醒你,在縫隙天墓的時空里,只怕那里面的軒正浩也許還沒有找到魔典。一切事物的發生都不可估量。如果他還沒找到魔典,你就要帶他去北冰洋極寒之處尋找魔典。魔典的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到時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這件事情,聽起來云里霧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千難萬難。
不過縱使再難,宋嫣也沒有皺一絲眉頭。她道:“師父,我一定竭盡全力來去做。”
鈍天首領點點頭,道:“宋嫣,我知道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頓了頓,道:“這一去,兇險萬分,生死未卜。你如果拒絕我,我也不會怪你。”
宋嫣道:“與其沒有希望的被困在此處,我自然要拼一拼。”
鈍天首領喟然一嘆,道:“你去取些食物和水,這便上路吧。”
“是,師父!”宋嫣說道。
宋嫣很快便帶了造化玉牒,又帶了一個小包裹進入黑幕之中。她孤獨的身影朝遠方走去,并無絲毫后悔。臨去之前,她濃重的給鈍天首領磕了三個響頭,道:“師父,無論此去是生是死,宋嫣這輩子都以能做您的徒兒為榮。您是徒兒永遠的驕傲。”她說完也不再做小兒女的姿態,轉身便走。
鈍天首領點點頭,他的面色淡漠,并未做任何姿態。只是那一瞬,宋嫣分明看到了師父眼中的波動。
宋嫣知道,師父是不會表達任何軟弱的。實際上,他對自己,對麗斯都是有一種父愛在里面的。正是因為此,他才會對血族那般殘酷。血洗血族,只是為了完成麗斯一個心愿。
師父對那救他的黑人兄弟如此厚待,又收留托爾瓊做徒弟。種種種種,都是師父情誼的體現。
宋嫣走后,梵迪修斯與甘道夫看向鈍天首領。他們也覺得有些蕭索。梵迪修斯道:“鈍天道友,你覺得宋嫣此去有多大的勝算?”
鈍天首領道:“你問我,無非求個心安。不過我不會寬慰你,實事求是的說,這天下如今就像我的眼前,是一片黑幕。而宋嫣是我灑下的火種,開始這粒火種還不起眼,但最后,火種會熊熊燃燒起來。宋嫣此去,歷經千險萬難,但她一定會帶著軒正浩和魔典過來。這不是猜測,而是冥冥中的天機。”
梵迪修斯與甘道夫聞言不禁大喜。他們也覺得,宿命不該是如此。大氣運降臨,哥幾個還沒上場就被困死,太說不過去了。
就算哥幾個不是主角,也不至于跑龍套到這個地步。簡直就跟電影里的士兵甲一樣,全場無臺詞,出場就被掃死。
甘道夫忽然道:“我們之前擔心天墓里的領袖會醒來。但眼下,只怕他們已經醒來了。”
鈍天首領道:“當初這些領袖利用時空平行的因子,將自己冰封在平行時空之中。但是他們和我們終究是同一個時空的人。所以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趁這場氣運降臨的空當,找準機會,突破時空因子,回到正確的時空。眼下,沒有我們去問候他們,想來是已經醒了。”
梵迪修斯道:“但只要宋嫣能帶回魔典,我們依然是占據主動權,不是嗎?”
鈍天首領點點頭,道:“是這個道理。眼下多說無益,還是靜心等待吧。”
宋嫣走在這片冰天雪地之中,沒有絲毫的亮光。而且奇怪的是,沒有任何風雪肆虐。這里就像是一個不真實的存在。宋嫣的韌性極強,并不是一般的嬌嬌女。若是嬌嬌女,當初也不可能從萬鬼窟里活著出來,并且成為混元高手。每一個混元高手的人生,都是一部燦爛的史書。
至于那些被殺的混元高手,只能說,在命運這出大戲里,并不是主角。所以跟主角碰上,就死了。很簡單的道理。
宋嫣尋準一個方向,便一直朝前走。她穿著雪白的羽絨服,并沒有感覺到冷。這一路走去,累了就吃些食物,或則坐下來休息一會。
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三天三夜,按照自己的腳程,宋嫣覺得已經走了接近三百公里的路。可是腳下和周遭的風景沒有絲毫的改變。有時候灰心下,宋嫣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原地踏步。這里就像是鬼打墻一般。
若是平常人,在這樣的黑幕中走如此長的時間,早已灰心。但宋嫣不會,她依然執著,堅持不懈的繼續走。
在這樣的堅持下,還別說,真給她走出了一條路來。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手中的造化玉牒忽然發出嗡嗡聲音,似乎在引導什么。宋嫣心中莫名的就有一個想法,朝左走。
再朝右走,一切都有如神助一樣。
這一切,說到底,還是造化玉牒在起作用。造化玉牒對時空分子有特殊的敏感。道家神器在這些亂象里,天生的敏感。
依靠造化玉牒的感應,宋嫣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后,終于來到一處鼓蕩著風暴的地方。黑色夜幕中,前方的風暴就像是一道門,欲吞噬絞殺一切。
“闖過去!”這一刻,宋嫣心里忽然冒出這個想法。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手持造化玉牒,拼起自身的力量,猶如白駒過隙一樣闖了過去。
那一瞬,所有的風暴刀刃全部絞殺過來,可最后卻沒落在宋嫣身上,而是被造化玉牒像磁鐵一樣,全部吸入進去。
造化玉牒遭受風暴刀刃之后,不但沒有損傷,反而光澤更加亮了。
也是在這時候,宋嫣站定。她第一感覺就是寒冷,四周還是黑幕,可是卻有凜冽的寒風刮了過來。
宋嫣閉上眼睛去感受,她忽然感覺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這是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這一刻,可以感覺到北風呼嘯。可以感覺到日月星辰的運轉。也就是說,自己終于走出了時空亂象。
宋嫣從未像現在這一刻因為自由而歡樂。
她坐在地上,拿出食物吃了一些。隨后又捧了一些雪沫在臉蛋上,讓自己處于冰涼的狀態。
有細細的雪花夾雜著寒風刮來。宋嫣如獲珍寶,伸出手接著雪花。她就這樣癡癡待了許久。這時候并不太累,她站起身來。
用心去感應,宋嫣很快知道現在是凌晨四點的時分。她在進時空亂象里時,身上沒有任何現代電子產品。因為彼岸閣也很排斥這些東西。
加上時空亂象里,這些東西進去又是紊亂的因素。所以此時此刻,宋嫣想要知道時間,只有靠自身和天地的融合。
不過雖然如此,宋嫣依然無法辨別方向。所以她需要等天亮,根據日頭來判斷。
宋嫣看了四周,發現這里是一個樹林。她找了個避風雪的地方,身子裹在羽絨服里。開始運氣血,護心脈。這樣便可以保持身體奔騰的熱度,不至于被凍死在這北冰洋的冰天雪地之中。
三個小時后,天終于亮了。
但令宋嫣欲哭無淚的是,今天沒有日頭。本來也該想到,下了雪,雪還一直不停,那里有可能出太陽。
天地之間亮堂起來,四周都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宋嫣孤身一人站在此處,還是有些說不出的孤寂的。更要命的是,她分不清東南西北。
本來看到天亮,在經歷長時間黑暗后,看到天亮是件值得感動的事情。可是這下又分不清東南西北,又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真是讓人心內無語加之喪氣。
宋嫣最后只能憑借運氣去走,也顧不得是不是南轅北轍了。她要走出這片北冰洋,然后去尋找軒正浩。
宋嫣堅持走了沒多久,突然就欣喜起來。因為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就是這里她來過。這里不就是去往天墓的地方嗎?
隨后,讓宋嫣覺得有些尷尬的是。來天墓時是乘坐彼岸閣。所以她即使到了熟悉的天墓,也是不知道怎么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