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陛下的進攻分散開來,這樣牽扯了秦洛這邊很大的注意力。
不過秦洛也知道,最要命的是城門的撞擊。這城門是最堅固的鋼材和工藝。可再堅固,被這么大力的一直撞擊,還是會出問題的。
戰(zhàn)爭發(fā)動時,慘烈到了極點。
轟天價的喊殺聲,戰(zhàn)鼓聲。尸靈軍團第一輪進攻便讓城門發(fā)出震天的響動。
秦洛發(fā)動憲兵與邊軍立刻朝下面開始扔沉重的石頭。又安排箭弩朝神皇宮的大軍展開回攻。
這些尸靈軍團最是麻煩,用箭射,不行!射中腦袋后,尸靈根本不在乎。
用石頭砸,效果也不是很大。最后,秦洛用出了早前想好的一招。
滾油燙,火折子燒。
在城門處,燒沸的油早已經(jīng)備好。一下澆灌下去,接著又撒下火把。
頓時,轟的一聲,烈火沖天。尸靈們雖然不怕疼,但是當(dāng)肢體被燒的枯竭時,血月也沒有任何作用。
這些尸靈軍團也當(dāng)真是變態(tài),即使被烈火燃燒,依然在撞擊城門。
大戰(zhàn)已經(jīng)徹底引爆,城墻上不斷有人墜落下去。神皇宮的人中也有不少被箭弩所傷。
這是一場劇烈的拉鋸戰(zhàn)。
即便是神皇陛下有尸靈軍團,但也沒有能順利奪取城門。
攻城之戰(zhàn),這樣的硬攻是最下乘的戰(zhàn)爭。想要一天之內(nèi)攻下來,本也就不可能。
但是神皇不硬攻也沒有其他辦法。雙方之間沒有談判的可能。神皇是為了神皇宮的生存而戰(zhàn)。天府聯(lián)盟是為了抵抗侵略者。
秦洛下令,召集了城里所有的油。不管是食用油還是什么油,全部召集過來。
還有各種易燃化學(xué)物品,也全部運了過來。
而且,秦洛將這火攻只用來對付城門處的尸靈。其余的,便是硬拼。偶爾有攀上來的尸靈,也立刻被眾軍斬殺。
這一場大戰(zhàn)足足持續(xù)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的時間,神皇這邊的尸靈損失接近五千。
這些尸靈也是瑰寶,這么個死法,神皇也心痛。而神皇這邊的士兵也死了一些。
至于秦洛這邊,一眾將士都繃緊了心神。
三個小時后,神皇陛下終于暫停了攻擊,休整起來。
秦洛這邊也才松了口氣。
在城門處,軍醫(yī)一直在準(zhǔn)備。還有不少運送物資的青壯年。老弱婦孺則運送吃食。
眼下,整個首都已經(jīng)到了全民皆站的地步。
在戰(zhàn)后,冥羽凝身穿鎧甲親自前來慰問傷員。
同時,冥羽凝也與秦洛想見。
兩人的談話避開了所有人。
“總部長大人,情況怎么樣?”冥羽凝凝神問。
秦洛沉聲道:“目前來看,還可堅守數(shù)天。一切都不好來論斷,只是長期如此堅守下去,情況不太妙。萬一費爾斯通州府的上面軍再崩潰,那我們首都就會兩面受敵。到時候再無僥幸。”
冥羽凝的臉色很難看,道:“也就是說,我們的處境已經(jīng)非常危險。”
秦洛雖然不愿意承認,卻也只能道:“是的,殿下,可以這樣理解。”頓了頓,道:“如果……”
“如果什么?”冥羽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洛道:“如果藍氏的十字軍團和邊軍出動,幫我們一起抵抗尸皇大軍。我們的勝面就會很大。“
冥羽凝本來還有些興奮,聞言不禁沮喪下去,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若說是藍紫煙在,也許她有這個遠見。但是藍陵根本不會這么做。”
秦洛點點頭,道:“下官所想,與殿下一樣。如今藍紫煙已經(jīng)被已故總領(lǐng)長大人放走。只希望這藍紫煙能念著這一點,重回藍氏。”
冥羽凝道:“那紅伯兮可是跟藍紫煙一起?”
秦洛道:“是的,殿下。”
“他們這兩人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交際,為什么會在一起?”冥羽凝奇怪的問道。
秦洛道:“下官對詳情也不太清楚。只不過,紅伯兮護送藍紫煙離開,手中有已故總領(lǐng)長大人的通行手令。所以下官大膽猜想,紅伯兮是已故總領(lǐng)長大人下的一步棋。為我們首都做最后生存的一步棋。紅伯兮是一位擅于創(chuàng)造奇跡的奇才,也許這次,我們的生死存亡會都在他手上扭轉(zhuǎn)。”
冥羽凝聽了秦洛的話,忽然間對紅伯兮就沒了怨憎。談不上怨,只是一開始心里有些不舒服。危難之際,她是柔弱女子,自然希望這位她喊紅伯兮哥哥的人能陪在身邊,共度難關(guān)。
即便是普通朋友,若是在他人為難之時離開。那么這個他人心中多少也會不舒服。
如今冥羽凝聽到紅伯兮居然是去為了首都搬救兵,不禁便也原諒了紅伯兮。
冥羽凝道:“紅伯兮哥哥的本事我是知曉的。只不過,這等軍國大事,他個人能力再強,只怕也幫不上忙來。”
秦洛道:“藍紫煙與紅伯兮是重英雄惜英雄,藍紫煙改變主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已故總領(lǐng)長大人深謀遠慮,安排了紅伯兮這招奇招。總之,這世上若有一人能讓藍紫煙回心轉(zhuǎn)意,那就一定是紅伯兮了。”
冥羽凝心中燃燒起希望來。
雖然如此,比克首都的情勢依然岌岌可危。
神皇宮的攻打不分晝夜,隨時進攻,那尸靈軍團也是根本不知疲倦的主。他們即使被烈火燃燒,也能在最后時刻對城門猛攻。這樣的瘋狂,每一次瘋狂對城門都留下不可磨滅的傷害。
酣戰(zhàn)依然在持續(xù)。已經(jīng)到了冥羽凝親自上城樓,敲戰(zhàn)鼓的地步。
城樓之上,不斷有士兵在受傷,不斷有士兵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古今多少慷慨悲歌士,以此刻為最。
面對侵略者,比克首都的士兵與人民展現(xiàn)出了悲壯赴死的決心。
傷員潮水般從前線被抬了下來。
濃重的血腥和一種難以言述的臭味撲鼻而來,破碎的人體和肢體從身邊被抬過,潔白的紗布被污血染紅,血污滿臉的士兵在痛苦呻吟慘叫,不住地傳來瀕臨死亡的慘叫聲,神皇大軍尖銳的呼嘯越來越接近了!
刺鼻的血腥,破碎的人體、斷手斷腳,鮮血噴得滿地都是,滑出人體的臟器臭氣熏天,慘痛的呼叫,瀕臨死亡的憲兵在彌留中痛哭:“媽媽,媽媽!”到處都有人在叫:“醫(yī)生!醫(yī)生,快過來,這個快不行了!”軍醫(yī)們疲于奔命,但很多時候,他們都只能無奈地給傷員們用白布蓋上了臉。
看到慘烈的戰(zhàn)爭場面,冥羽凝臉色慘白,這與她想像中英俊騎士叼著紅玫瑰披堅持銳的浪漫場面實在差得太遠了。
死亡、毀減、痛苦、尸體,這才是真正的戰(zhàn)爭。
作為帝國君主,總領(lǐng)長的冥羽凝殿下親臨前敵,鼓舞士氣,這是她義不容辭的職責(zé)。但在不被注意的時候,她已經(jīng)偷偷嘔吐了幾次,一直嘔到只能吐清水。
寧小妹一直陪在冥羽凝身邊,她與冥羽凝一樣,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戰(zhàn)爭。以前她和冥羽凝都被保護的很好。
寧小妹卻也并未感到惡心,她只是覺得好生悲怒。為何敵寇要無辜侵略我的家園?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民眾才體會到那平日的和平是多么難能可貴。
有多少少年曾經(jīng)恨不能生在戰(zhàn)亂年代,為國建功立業(yè)!
不是說亂世出英雄嗎?
這些少年們在見識到這真正的尸山血海時,才意識到當(dāng)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三天!
三天之內(nèi),尸靈軍團損傷三萬有余,而首都的滾油也已經(jīng)開始捉襟見肘。
而且城門破損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不得不連夜讓工匠來冒死修理。
神皇大軍中也有不斷的傷亡。
且不說首都的危險情勢,凌飛揚攻擊向了費爾斯通州府。費爾斯通州府有十萬上面軍,這些上面軍都是正規(guī)軍。每次還能從兩側(cè)進攻,與凌飛揚的大軍鏖戰(zhàn)在一起。
面對侵略者,上面軍也展開了殊死搏斗。雙方的傷亡都很慘重。兩天后,上面軍損失慘重,躲進了城里。閉城死守!
凌飛揚率領(lǐng)大軍絲毫不歇息的進攻。
慘烈,廝殺,戰(zhàn)鼓陣陣,尸山血海!
由于有城池可守,加上費爾斯通州府的民眾全民動員。一時之間,凌飛揚也難以攻進費爾斯通州府。
無論是費爾斯通州府還是比克首都,民眾中,男女老幼,從十幾歲的少年到頭發(fā)斑白的老人,只要有一口氣在的,通通拿起了武器,抗擊闖入家門的強盜和匪幫。
男子操刀綽槍,挺身在城墻最前線,女人和老人充當(dāng)了預(yù)備隊和救護隊,不斷地將傷員運送向后方。
這是整個民族的怒火。
當(dāng)凌飛揚看見敵人城頭處,連十幾歲的小孩都出現(xiàn)時,他不禁心底發(fā)寒。連孩子和婦女都拿起武器抵抗我們了……
凌飛揚不會去憐憫敵人,因為他的戰(zhàn)斗也是為了神皇宮的民眾。荒潮要襲擊他們的家園,他們抵擋不住,只有另尋新的家園。
而天府聯(lián)盟的人不會歡迎他們。于是他們就成了入侵者。
第三路進攻的神皇大軍由趙天鴻大將軍率領(lǐng)。
他帶了一萬五千的重甲騎兵,四萬黑騎士。另外尸靈軍團兩萬,步兵八萬。
浩浩蕩蕩的過境。
這樣的兵力直逼天府聯(lián)盟的邊塞。
費爾斯通州府與比克首都逼近,中間只有一個羅福思市。羅福思市是空虛狀態(tài),士兵可以長驅(qū)直入。但是凌飛揚與趙天鴻大軍過境時,羅福思市的市民都已經(jīng)撤離向了費爾斯通州府。
能帶走的食物和財富都已帶走。不能帶走的,要么燒了,要么下毒了。
這個舉動讓趙天鴻與凌飛揚的士兵們大怒。
費爾斯通州府接收了附近兩個市區(qū)的居民,但是再多就接收不了。這些市民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便也只能疲于奔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