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潑你冷水,是真的很危險。宋嫣……”
“好了,紅伯兮。”宋嫣冷道:“本小姐做事不需要你指指點(diǎn)點(diǎn),各自做好各自的事。你真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只會壞事不成?”
“你……”
“啪!”宋嫣那邊卻已掛斷了電話。掛斷后,宋嫣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倒不是覺得紅伯兮嫉妒,使壞心。而是她很憤怒紅伯兮的自以為是,總是覺得她只會壞事。她好歹是混元修為,心性何等高傲,焉能被如此輕視。
紅伯兮頗為無奈,宋嫣的脾氣如此,斷不是他能去阻止的。
這個局面本來已經(jīng)夠亂了,目前看來是亂上加亂了。能怎么辦?還是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凌晨一點(diǎn),紅伯兮住在賓館房間里依然無法入睡。總覺得要發(fā)生點(diǎn)什么。
忽然,他心中一動,覺得有人來了。當(dāng)下跳下床,來到窗戶前觀看。這里是四樓,他朝下看去,便看到了朵拉綺雯的布加迪威龍。
她居然找的這么準(zhǔn)確,看來人狼族的眼線卻也不是蓋的,這么一想,之前與道森格爾的種種小心卻是沒錯的。
朵拉綺雯穿著米色風(fēng)衣,戴著墨鏡,單獨(dú)前來見紅伯兮。
紅伯兮迅速穿好衣服,在她未敲門之前,先將她迎了進(jìn)來。
“綺雯小姐,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就見面了。”
紅伯兮微微一笑,
朵拉綺雯苦笑,道:“我卻是已經(jīng)笑不出來。”
“怎么,血族這么快就有行動了?”紅伯兮關(guān)上門后,給朵拉綺雯沖了一杯速溶咖啡。
朵拉綺雯道:“說起來是因果循環(huán),我去找我父親說了你說的這個可能。本意是想要我父親防備起來,正視這個嚴(yán)峻的問題,結(jié)果反倒激發(fā)了他加速巴結(jié)血族的心思。等天一亮,血族的人就要過來談我跟巫以翔的婚事。那么紅先生,你怎么看這樁婚事?”
紅伯兮看了眼朵拉綺雯,道:“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說的話。這次血族的人過來,你可以通過觀察,如果他們是有意合作。雖然傲慢一點(diǎn),但是不會肆無忌憚。但是如果他們刻意挑起你們的怒火,刻意尋找爆發(fā)的沖突點(diǎn),那么也就不用我多說了,綺雯小姐你心中一定是有數(shù)的。”
朵拉綺雯眼神復(fù)雜,沉吟半晌后,道:“我仔細(xì)思考了你說的話,確實(shí)有很大的可能。如果你說的話真的成立,那么血族絕不會接受我們的妥協(xié),他們最終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當(dāng)眾殺了我父親以及狼神,然后將我們?nèi)死亲宓睦菆D騰毀掉,讓克比爾島成為他們的殖民地。只有毀掉狼圖騰,毀掉我們的信仰和狼神,如此才可彰顯出巫空盛強(qiáng)大的領(lǐng)導(dǎo)力和武力,將他的威信推到最高。”
“是這個道理!”紅伯兮說道。
朵拉綺雯又微微奇怪道:“離大氣運(yùn)降臨東方還有接近六個月的時間,紅先生你何以如此肯定巫空盛近期就會動手?”
紅伯兮心中一動,自己的時間很緊。但是人血族還沒緊到這個程度。這是個BUG,如果自己一個處理不好,那么就會讓朵拉綺雯生疑。心念電轉(zhuǎn)之間,紅伯兮說道:“時間看似還有六個月,但是血神說不定就會提前出關(guān)。所以我的猜想是巫空盛只要找到一個由頭就會行動起來。畢竟拖下去夜長夢多。他對權(quán)力如此看重,鋌而走險是很正常的事情。”頓了頓,道:“我之所以這么快過來,也就是怕這一點(diǎn)。早做準(zhǔn)備比晚做準(zhǔn)備好,還有就算我說錯了,你們警惕一點(diǎn),總是沒壞處。而且,我在修習(xí)武道中,曾經(jīng)成功的感應(yīng)到天地的存在,所以對萬事萬物的敏感要強(qiáng)于常人一些。”
“感應(yīng)天地?”朵拉綺雯微微驚訝,道:“這是一種很玄妙的境界,并不是修為高就可以感覺的到。想不到紅先生還有此機(jī)緣。”她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因?yàn)榧t伯兮說的越準(zhǔn),就越代表她們?nèi)死亲宓木硾r越加不妙。
紅伯兮不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坐在沙發(fā)上,默默不言。朵拉綺雯喝了一口速溶咖啡,忽然道:“平時很少喝這種東西,味道其實(shí)還不壞。”柔華的燈光照耀著她的臉蛋,顯得極其冷艷。
“紅先生,看得出您是智者。我還有一事不明,巫空盛想要消滅狼王?但是狼王豈可消滅?他就不怕引火?”這是朵拉綺雯最不明白的一點(diǎn)。
紅伯兮當(dāng)然不能說自己就是臥底,就是巫空盛的底牌。微微沉吟后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么多年的隱忍和籌劃,未必巫空盛手上就沒有底牌。但這個底牌,他肯定不會讓人知道。”
朵拉綺雯微微一嘆,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我確實(shí)不知道應(yīng)該去怎么做了。就好像巫以翔那么惡心的人,我還得去笑臉相迎,甚至還要躺在他的身下,任他糟踐。”
這一刻,朵拉綺雯的臉上有著難以言說的憂傷。
“你是絕不會獨(dú)自逃走的對嗎?以你的本事,如果不管這檔子事,天涯海角,未必血族就能追殺到你。”紅伯兮緩緩說道。
“不可能的!”朵拉綺雯道:“我是少壯派的領(lǐng)袖,下面那么多信仰狼圖騰的勇士跟著我,我不可能棄他們不顧。狼神是我們的信仰,是我們的榮耀,我不能容忍狼圖騰被毀滅,狼族被抹滅。”
“但是你不走就可以改變嗎?”紅伯兮說道。
朵拉綺雯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寧愿戰(zhàn)死,也不愿蒙羞于狼神之前。我雖恨我父親,恨老成派那些老油條,但是若是因我給了血族這個由頭,以致狼族被滅。這個罪過我承受不起。”
“人生在世,誰人又可隨心所欲?”最后,朵拉綺雯幽幽嘆息道。
這一句話紅伯兮特別的有感觸,他現(xiàn)在擁有無數(shù)財富,權(quán)力。唯獨(dú)沒有自由,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不得不做。一切都是為了家人,為了女兒,為了大紅門。如果是自己站在朵拉綺雯的角度上,一樣是放不下的。
隨后,朵拉綺雯站了起來,對紅伯兮道:“時間不早了,感謝紅先生你的咖啡,你早些休息吧,晚安。”
紅伯兮道:“我送送你吧。”朵拉綺雯灑脫一揮手,道:“不用了。”
來去瀟灑如風(fēng),只留下幽香滿屋。
巫以翔這次的談親隊(duì)伍來的很雄壯,一共來了三十名。其中親王來了兩名,公爵來了四名,子爵六名,血徒十七名。
這么強(qiáng)大的武力,足以讓人狼族這邊敬畏無比了。
鑒于巫以翔前來,朵拉瑞克深知這家伙的德性。安排了宋嫣住在總部外面。宋嫣也只能如此,不能表現(xiàn)的太心急。
巫以翔的身體很強(qiáng)壯,穿著很隨意的黑色休閑服,戴著墨鏡。
巫以翔一眾人到達(dá)克比爾島時是上午十點(diǎn),人狼族這邊安排了盛宴款待。無論是吃還是住,人狼族這邊都以上賓之禮對待。只是巫以翔一眾人說是來談婚事,卻是空手而來。這一點(diǎn),已經(jīng)是對人狼族的大不敬了。但是雖然如此,人狼族這邊卻沒一人敢表現(xiàn)出不滿來。
宴席是在總部的盛大宴會廳內(nèi),燈光輝煌璀璨。
光是服務(wù)員就安排了六十名,全部是清一色的旗袍,美艷非凡。廚子是克比爾島最有名的大廚帶隊(duì)前來制作。
至于餐具,就更像是歐洲皇家的典范了。
這一份禮儀是絕對沒有可挑剔的了。
這場宴會,狼王的兩個兒子以及朵拉綺雯全部盛裝出席,另外主持宴會的是老成派的長老,武皇級別的司米文。司米文看起來就像是個六十歲,精神很好的老頭。穿著黑色的燕尾服,風(fēng)度翩翩,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血族的血徒們和子爵是被安排在另外幾桌。朵拉綺雯著盛裝,白色仙女裙,美麗高貴。她的出現(xiàn),讓現(xiàn)場所有女人都失去顏色。
而朵拉瑞克也帶了女伴前來,這種場合,必須得有。朵拉云淺則是帶了愛妻,他是個專情的男人。妻子是普通的人類,如今已經(jīng)四十歲,雖然是風(fēng)韻猶存。但與朵拉云淺站在一起,還真是不太般配。朵拉云淺這種人,修為高,歲月在他臉上很難留下痕跡。
朵拉云淺與他的妻子伊利斯在二十二年前結(jié)婚,期間育有兩個兒子。兩人十分恩愛,朵拉云淺也從未有任何花邊新聞,是絕對的好丈夫。
巫以翔坐在首席位置上,他一坐下便對朵拉綺雯招手道:“綺雯,坐我身邊來嘛。”
朵拉綺雯無奈,只得起身前來坐到巫以翔身邊。巫以翔哈哈大笑,顯得很是開心。
隨后,巫以翔又道:“綺雯,待會用完餐,你可得好好帶我逛逛。”
“好的!”朵拉綺雯說道。
宴會正式開始,豐盛的菜肴看起來玲瓏滿目,目不暇接。服務(wù)員們穿梭著上菜,氣氛熱鬧的很。司米文長老舉杯,向血族的人致詞,表示歡迎。隨后一飲而盡,亮杯。
那些子爵,血徒以及巫以翔都全部站了起來,包括朵拉綺雯這邊,全部舉杯共慶。只是這時,很突兀的一幕發(fā)生了。血族的兩位親王,四位公爵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這一幕讓司米文尷尬不已。
巫以翔也暗暗皺眉,但是兩位親王,四位公爵的地位崇高。他卻不好呵斥的。
司米文面上擠出微笑,道:“奧森親王閣下,道林親王閣下,四位尊敬的公爵閣下。是否是我們的招待不周,怠慢了諸位貴客?”
奧森親王長相很是普通,身材也很瘦小,給人一種不好接觸,陰森森的感覺。他冷冷的看了眼司米文,道:“有酒無美人相伴,這酒如何喝的下去?司米文,你也算是人精,這一點(diǎn)都想不到,你的歲數(shù)活到狗身上去了嗎?”說話毫不客氣,濃濃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