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在上學(xué)的路上,那條歸家的阡陌,他們兩人從七歲走到十一歲。后來,一起上高中,一起考到朝都。
在那個豆蔻年華里,無論外界有多少誘惑,他的安昕,他的丫頭都從未動搖過。小丫頭越長大越漂亮,也越有氣質(zhì)。有時候看著那些有錢的公子哥追求她,自己都會感到自卑。可是小丫頭總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上前,抓著自己的手,說:“余航哥,不許生氣。”又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保證似的說:“這輩子,只要不是你不要我,我就死死纏你一輩子。”
昕兒,昕兒,我該怎么辦?
余航不知道,黑夜中,有幾個人正在關(guān)注著他。這幾個人,分別是紅伯兮,海青璇,秋彤。
看著余航這樣堅強(qiáng)男兒痛哭,即便是心硬如紅伯兮,海青璇,秋彤,也忍不住惻然。
紅伯兮聽說了余航的許多事跡,很確定他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好男人。如果可能,紅伯兮真的愿意成全他和安昕,就算是給他們一千萬又如何。只要能留住這份美好,看到安昕真正開心,看到余航這種好人有好報,那也是十分不錯的。
可是,紅伯兮沒有資格去這樣做。
海青璇拉了拉紅伯兮,道:“我們走吧。”紅伯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余航哭過后,一直在朝都的馬路上漫無目的的行走。天亮后,他去換了一張手機(jī)卡。然后打通了安昕的電話號碼。
“昕兒!是我!”余航低沉的說。
安昕已經(jīng)起床,并準(zhǔn)備去上班。突然聽到余航的聲音,不禁驚喜非常。“余航哥……”她的聲音在顫抖,全是因?yàn)榕d奮,多少的思念,多少次午夜夢回,卻都是她的余航哥啊。
“對了,余航哥,你怎么是朝都的IP?”安昕隨即奇怪的問道。
“我回來了,你在哪兒?”余航說。“你在哪兒,等著我,我馬上來接你。”安昕立刻說。
余航便看了一下周遭的建筑,報了自己的大概位置。安昕也不上班了,請了假,火速的來找她的余航哥。
在繁華的車流,人潮中。
晨曦灑在這片都市之中,安昕來到時一眼就看見了余航。黑色的休閑襯衫,略顯害羞的面容,卻永遠(yuǎn)干凈好看。
安昕的喜悅溢于言表,她很少有這么歡脫的時候。一上來,便不顧形象的縱入了余航的懷抱。
她還是一點(diǎn)沒變。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生分,也不會跟余航上演幾年不見,回來后,她卻愛上了別人的狗血戲碼。她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華的誘惑。
這就是他的丫頭。
安昕帶著余航回租屋。出租車上,安昕幸福的挽著余航的胳膊,跟余航講她的許多趣聞,各種上班的經(jīng)歷,還有她也會對下面的員工狐假虎威之類的。
余航安靜的聽著,握著她的手,覺得內(nèi)心無比的安定滿足。
安昕沒有問余航為什么會突然回來,她能感覺到余航有心事。所以現(xiàn)在,她想讓他開心一些。
回到租屋后,余航看見這居住環(huán)境,不由狐疑,道:“這里很貴吧?”安昕便微笑著解釋了其中緣由。她的解釋,余航自然相信,乃至深信。
“余航哥,你先去洗澡,我給你做一頓好吃的,好好犒勞你。”安昕說著先去洗浴室里,給余航調(diào)試熱水。
安昕做了一桌精致的菜,因?yàn)閯傉埣t伯兮吃過飯,所以還有不少菜。
做好后,又拿了兩聽冰啤。余航出來后,便看見心愛的女孩兒做好菜,美麗嫻靜的坐在晨曦照射的桌前,等著他。
“干杯,余航哥!”安昕舉杯。
余航一笑,隨即有些奇怪,道:“你一個人在家,還買了這么多菜?”
安昕也不隱瞞,便將隔壁紅伯兮的事情說了出來。說了紅伯兮為她受傷,請他吃飯云云。連紅伯兮喜歡她,她也沒心沒肺的說了出來。她能說出來,就是心中毫無芥蒂。這是屬于她的坦蕩。
余航聽了更是后怕不已,道:“這樣我們還是要好好感謝這位紅先生的。要不我們?nèi)フ埶^來一起吃飯,我當(dāng)面感謝。”
安昕嗔了余航一眼,道:“今天是我們的二人世界,要感謝明天再說吧。”
余航一笑,道:“遵命!”
吃過飯后,余航要幫安昕收拾房子,安昕按住他,要他好好休息,看電視。連遙控器都給他找好,然后她自己歡快的去收拾。
這樣的昕兒,這樣的丫頭,余航心中忍不住抽疼。他如何能割舍,如何能辜負(fù)。但愛情美好,而現(xiàn)實(shí)無情啊……
安昕收拾的很快。收拾好后,安昕前來陪他窩在沙發(fā)上,兩人終于濃濃熱吻。
吻過后,安昕臉頰紅紅,卻是滿足無比,眼角眉梢都是幸福。
這一天,余航和安昕都待在租屋里,那兒也沒去。偶爾的幸福溫馨中,余航會暴露出一些不安的情緒。
晚上,安昕帶著余航去廣場那一帶游玩。安昕自己舍不得吃穿,卻很大方的幫余航在專賣店買了兩千多塊的衣物。
回到租屋時已是月上中天。
雖然余航和安昕戀愛這么多年,但余航愛安昕,卻仍然未與她有實(shí)質(zhì)的親昵。不過今晚,安昕有意要跟余航睡在一起。
面對那一張床時,余航卻有如針氈。
“昕兒……”在臥室里,余航坐在沙發(fā)上,點(diǎn)燃一顆煙。
煙霧繚繞中,余航道:“昕兒,我有件事必須跟你說。”
安昕嫣然一笑,道:“那你說啊,干嘛搞的這么嚴(yán)肅。”實(shí)際上,她心中很慌。他是要告訴自己,他在西風(fēng)帝國有女朋友了嗎?
余航確實(shí)很想撒謊,說已經(jīng)在西風(fēng)帝國有女朋友了,不愛她了等等之類,可是面對安昕灼灼的眼神,他撒不了一句謊。終于,余航一咬牙,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余航痛苦的道:“昕兒,她的能量很大,我無論怎么求她,她就是認(rèn)準(zhǔn)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安昕終究是女孩子,一時間也無法消化,顫聲問余航。
余航道:“我不知道,昕兒,你知道的,我有多不容易才能去麻省理工學(xué)院。如果畢不了業(yè),一切都會完蛋。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去面對爸媽,還有鄉(xiāng)親們。”
安昕陷入沉默。兩人都在沉默中不發(fā)一言。
十分鐘后,安昕理清思緒,道:“余航哥,你進(jìn)麻省理工學(xué)院,也是想有個好工作,好前程。以你的專科知識,能力,難道沒有那張畢業(yè)證就不行了嗎?那么多初中沒畢業(yè)的人都成就了自己的事業(yè),難道我們就不行嗎?我們兩從今天開始就一起在這邊奮斗,奮斗出屬于自己的事業(yè)來,你說呢?”
安昕的話頓時讓余航霍然開朗,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是啊,何必要執(zhí)著那畢業(yè)證,只要在朝都混好了,照樣可以衣錦還鄉(xiāng)。
至于余航說的艾蜜時間,安昕深信不疑。她和余航都是一樣,不會對對方說的話有半分懷疑。只因他們是一起長大,深深了解彼此的性格。
這一夜,安昕依偎在余航懷里。余航初始激動,但過后也慢慢冷靜下來。決定明天去朝都各大外企公司試試水。在一切不確定之前,他不會去侵犯安昕,侵犯他的丫頭。
安昕的臥室里,早已有海青璇放的高端竊聽器。
兩人居然沒因此分手,這倒是讓紅伯兮與海青璇始料未及。
紅伯兮沒有任何吩咐,但海青璇已經(jīng)開始行動。那就是,絕對讓余航在朝都無路可走,處處碰壁。
余航在第二天上午去找工作時,收到了艾蜜的越洋電話,催促他進(jìn)行的怎么樣了。余航倒是很想有脾氣的掛斷,說隨你便吧,老子就是不跟你一起。但是最后還是忍住了這口氣,如此一來可就完全沒了退路。
余航這一天在烈日下,在各家公司面試,投放簡歷。但是每當(dāng)考官問起他為什么沒畢業(yè)時,他總是無法坦然回答,這樣直接導(dǎo)致了他無法被錄用。
拿到證,和未畢業(yè)是天差地別。
海青璇還沒發(fā)力,余航自己卻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現(xiàn)實(shí)的殘酷。
下午安昕給余航打電話,余航心煩意亂下,拒絕接聽。也是在這個時候,艾蜜的電話打了過來。余航接通,他對艾蜜充滿了憎恨,目前的遭遇全是這個可恨的女人一手造成。
但此刻奇怪的是,艾蜜的語調(diào)變了,非常嚴(yán)肅的那種。
“余航先生,很抱歉我欺騙了你。我并非麻省理工的學(xué)生,我也不叫艾蜜,我的真名叫做艾菲爾。我是職業(yè)殺手,不過我的任務(wù)也并非全部是殺人,比如對于你這次的任務(wù),便是逼你回國分手。而我背后的大老板權(quán)勢通天,想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余航聽地云里霧里,道:“什么?你什么意思?”
艾菲爾一笑,道:“沒什么意思,現(xiàn)在你去星巴克咖啡廳48號卡座,你會知道你想知道的。”說完便掛了電話。
余航依然云里霧里,不明白為什么會被盯上。他迅速的乘坐的士前往星巴克咖啡廳。
夕陽的余暉傾灑在朝都城。
星巴克咖啡廳。
余航進(jìn)來時發(fā)現(xiàn)整個星巴克咖啡廳沒有多余的人,一個客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他幾乎懷疑走錯了地方,要知道星巴克的名氣很大,開在朝都,生意是不可估量的。這時候應(yīng)該是生意的高峰期。
便也在這時,一名服務(wù)員上前禮貌的道:“請問是余航先生嗎?”
余航點(diǎn)頭,道:“我是!”
“請隨我來。”服務(wù)員道。
余航跟在服務(wù)員身后,他來到了48號咖啡廳。入眼的卻是一位優(yōu)雅干練的美麗女人。這個女人的氣質(zhì)太過出眾,讓他看一眼就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