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允許動用氣血之力,意思就是不動用蠻力,而是要用合理的力量技巧來擊敗對手,這是武林規(guī)矩中的雅斗。
紅伯兮的勁力一旦崩中,便要讓東方靜如遭電擊,筷子脫手飛出。東方靜臉色平靜無波,面對紅伯兮這一崩,手中筷子絲毫不閃,紅伯兮崩中,其崩的力量如泥牛入海。倒感覺到了東方靜筷子上的一股粘勁。東方靜帶著紅伯兮的筷子一牽一引,意圖打亂紅伯兮的節(jié)奏。隨即,瞬間雷霆反刺紅伯兮的手腕。
劍氣森寒!
劍光漫天!
紅伯兮微微失色,筷子在手中靈巧一轉(zhuǎn),再度撥開東方靜的筷子。一旦撥開,也展開反攻,就是一劍刺去。
快,好快!幾乎快出了殘影。紅伯兮不懂劍術(shù),但也知道劍術(shù)的精華在一個快,一個刺字上。
東方靜臉色始終沉如古井,這讓紅伯兮有種錯覺。這個東方靜并不是沒有修為,而是絕頂大高手。不然怎么會如此處變不驚?
面對紅伯兮反刺驚鴻一劍,東方靜的筷子也是靈巧一轉(zhuǎn),同樣一撥,一撥上去,產(chǎn)生奇妙的粘勁。準(zhǔn)確的說,不是沾,而是一種引勢。引著對方的力道,讓其掙扎不得,就感覺像是被粘住了。
沾衣十八跌就是這個道理!
紅伯兮快速收筷,一收再一刺。兩人的筷子真如蕭寒寶劍,你一劍我一劍,斗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看不清。刀光劍影,殺氣森寒。簡單的斗劍,讓一旁的莫妮卡看得呼吸難受。
你來我往中,短短三分鐘,兩人斗了不下千劍。其中驚險詭異,狂風(fēng)暴雨已非筆墨能形容。
紅伯兮額頭滲出細(xì)細(xì)的汗珠,東方靜同樣也是面色蒼白,額頭上汗水滲出。
刷!激斗中,突然之間,紅伯兮的筷子脫手飛了出去。
鋼筷落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余音久久不絕,像是擊在紅伯兮的心房上面。紅伯兮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而東方靜面色依然平靜,她將筷子放在了茶幾上。從狂風(fēng)暴雨到靜如落針可聞的轉(zhuǎn)換,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
居然……輸了!
不止紅伯兮覺得不可思議,就連莫妮卡也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紅伯兮怎么可能會輸?
東方靜卻也并無得色,依然平靜。道:“紅先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希望紅先生能守信,即刻取消對羅飛揚(yáng)的抓捕。我們會聯(lián)系十三局人員,將羅飛揚(yáng)帶回軍方處置。”說完站了起來,又對紅伯兮和莫妮卡微微點首,道:“告辭了,兩位。”
紅伯兮眉頭緊蹙,直到東方靜離開了房間后,他依然沒有出聲。
莫妮卡擔(dān)憂的看著紅伯兮,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沒看明白,不明白紅伯兮是怎么輸?shù)摹?梢哉f,這是對紅伯兮的致命打擊。他一直都覺得他自己的打法,不輸于任何人,包括首領(lǐng)。可居然,被一個莫名奇妙冒出來的東方靜給打敗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紅伯兮,東方靜沒有修為,所以能專心鉆研劍術(shù)。你們純比拼劍術(shù),輸了并不代表什么。”莫妮卡沉吟一瞬,安慰紅伯兮。
“不可能!”紅伯兮喃喃著,似入神一般,道:“相同的鋼筷,相同的天時地利,怎么會輸?怎么會輸?”
紅伯兮是天地之間的至強(qiáng)氣勢,凌云大佛,鎮(zhèn)壓一切。
不是柳浩然和首領(lǐng)的對手,他歸結(jié)于氣血上。但是打法,他從來沒有服氣過任何人。這是屬于紅伯兮的驕傲,自信,屬于他一直強(qiáng)大無匹的自信。
而現(xiàn)在,就像是武林大會上,突然冒出一個無名之輩,將他這尊至尊強(qiáng)者輕而易舉打敗了。這是在狠狠的踐踏的自信心。
這時是凌晨一點!
海都今晚有月亮,而且格外的皎潔,清冷。
高架橋上的夜景與東方明珠的璀璨交相輝映,形成美麗的海都繁華夜景。
東方靜出了楓林大酒店后,上了一輛軍牌悍馬車。一名警衛(wèi)司機(jī)一直在等待。東方靜坐好后,淡聲道:“開車!”
“是,首長!”司機(jī)恭敬回答,然后啟動車子。
隨后,車子開出一截,東方靜的電話響了。她從LV包包里找出手機(jī),看了下來電顯示,卻是軍方那位幕后大佬吳文忠打過來的。
“東方,事情辦的怎么樣?”吳文忠語氣平和。
“他敗了!”東方靜道:“老首長,我看的出這個紅伯兮是個聰明絕頂?shù)娜耍浅W载?fù)。他有著粉碎一切,鎮(zhèn)壓一切的決心。但是我在他最自負(fù)的打法上戰(zhàn)勝了他,就等于摧毀了他的一切。這個人,以后的修為不會再前進(jìn),想反會后退。大紅門,不足為懼!”
吳文忠道:“這個人是人才,只可惜不聽話,成為了一柄有思想的利劍。這柄劍將來越鋒利,就會給我們帶來越大的麻煩。如今既然有你們西昆侖的人幫忙,他便也可以被舍棄了。”頓了頓,道:“只不過,你真的能在打法上戰(zhàn)勝了他?”
東方靜淡淡一笑,道:“他的精神,意念,都是天下第一。之所以有這個意念,也確實是因為他的打法已經(jīng)通神入化,無人能敵。”
吳文忠迷惑不解,道:“那到底是……”
“天機(jī)不可泄露!”東方靜說完便掛了電話。
凌晨一點,這條街道不是主街,行人已經(jīng)稀少。偶爾有過往的車輛。
東方靜完成了一件大事,顯得很放松。她就那樣恬靜的坐著,像是去參加一場詩藝盛會,她就是那個才藝雙絕,冰雪聰明的仙子。
也是在這個時候,東方靜突然感到了一絲的不和諧。她猛然睜眼,平靜的眸子里綻放出厲光來。
悍馬軍牌車陡然轟停!只因在悍馬軍牌車前,站了一個身穿黑色休閑襯衫,清秀如畫卷的青年。
這個青年赤著足,面色淡然,身上卻散發(fā)出一種掌控天地的大勢。讓人望一眼而生畏,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這個人,正是紅伯兮!
東方靜微微一怔,眼中閃過意外的神情。隨即,她轉(zhuǎn)瞬間恢復(fù)到臉色平靜如波,推開車門,下了車,來到紅伯兮前面三米處站定。
“怎么?紅先生,你輸了想要賴賬,前來擊殺我,以此滅口,挽回你的可笑的聲譽(yù)?”東方靜語音平靜,詞語卻是句句如刀,直逼人心。她繼續(xù)道:“但是你越想殺我,就證明你堅不可破的心已經(jīng)不再堅不可破,你不再自信。”
“精彩,精彩!”紅伯兮掃了一眼東方靜,哈哈一笑,道:“我紅伯兮縱橫這些年,不敢說戰(zhàn)無不勝。但也從未被人如此愚弄于鼓掌之中,就憑這一點,東方靜,你足以自傲。”
東方靜面色平靜,淡淡道:“哦?我倒有些不懂你的意思了。”
紅伯兮道:“從一開始,你的言語攻擊是在麻痹我。讓我覺得你真是無計可施,你從未想過通過語言給我造成心靈漏洞。你只是讓我盲目自大,輕視對手。隨后,你用出太極劍法中的粘字訣,我次次躲避。一次,兩次,百次,但在最后一次,你動用了一門古怪的功法。雖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粘飛我手中筷子那股勁道,絕對不屬于太極粘勁。所以,你違規(guī)了。前面的百次粘勁就是為了最后這一次粘做鋪墊,所以你才可以讓我輸?shù)貌幻鞑话住!?
“紅先生真是好借口!”東方靜面色不變,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如此誣陷于我,我無話可說。只是我很奇怪,你憑什么就認(rèn)為我使了詐?”
“就憑我認(rèn)為我紅伯兮的打法絕對不會輸給你。”紅伯兮冷聲道。
這是一句極狂傲,也極自負(fù)的話。卻也正是紅伯兮的道,這個觀點,說給世人聽,世人要覺得紅伯兮是神經(jīng)病。而在紅伯兮這句話的觀點中體現(xiàn)的就是,我跟你打,我不可能輸,如果我輸了,那就是你使詐了。
這么無賴的一句話,卻終于讓東方靜失色了。因為她真正的認(rèn)識到了紅伯兮的可怕之處,這是一種怎樣的自信呢?
擁有這樣自信的人,他到底能走出一條多么可怕的路來?
“你攔我去路,是何用意?”東方靜沒有再詭詐狡辯,而是看向了紅伯兮。
紅伯兮傲然而立,緩聲道:“誹佛有無窮罪孽,你敢欺騙于我,自然也要承受因果報應(yīng)。”
“舉頭三尺有神明!”東方靜眼神如平靜的秋水,道:“閣下是將自己當(dāng)做的了天上的神明,不可欺瞞!”
過往有車輛行人還未靠近此處,便已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蕭殺莊嚴(yán)之氣。心底里下意識覺得前方是一個禁區(qū),紛紛繞道而行。
“東方靜,我給你兩條路走。”這時紅伯兮毫不客氣的道:“第一,坦白說出你的來歷,做我的奴仆。第二,用你本領(lǐng)逃出去。”
“或許我會選第三條路!”東方靜美麗的眸子中突然綻放出滔天的殺意,眼中的寒光直逼紅伯兮。
“哦?”紅伯兮道。
東方靜道:“那就是殺了你!”話一說話,靜如凌波仙子的她動了,瞬間如殘影一般,讓人看不真切。
果然是有大修為的人!但就是在她氣勢發(fā)動時,紅伯兮依然看不清楚她的修為,非常的古怪。
紅伯兮的眼睛一眨之間,東方靜這道白影已至,她腳下所踏的地面已經(jīng)龜裂。轟!就像是發(fā)射的火箭筒一樣,空氣中撕裂出火浪,開始只能感受到快。但在來臨一刻,卻爆炸出可怕的力量來。
這種力量讓紅伯兮這種大高手都失色。東方靜的沖天炮拳威猛無儔砸向紅伯兮的胸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