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時分,圳海臨江邊的時尚中餐廳的包房里。
單東陽點了六菜一湯,陪著紅伯兮喝一瓶飛天茅臺。
也確實是到了午飯的點,所以單東陽提議一起進午餐。
對于紅伯兮和厲若蘭的曖昧關系,單東陽見怪不怪,他的心理覺得理所當然。紅伯兮這種風流人物,上哪兒都不得沾花惹草啊!
厲若蘭有些吃不下去,紅伯兮給她叫了一碗小米粥。隨后紅伯兮跟單東陽碰了一杯,紅伯兮道:“吃過飯后,我們回省港。”
單東陽與紅伯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后,單東陽面有憂色,道:“很明顯,楚向南故意激怒你,做出這么多花樣,其中必定有許多的陰謀在等著你去鉆。我建議你先待在圳海,等我們的人查清楚了,你再回去。”
紅伯兮擺手,冷冷一笑,道:“區區一個楚向南,他還真把他自己當上人物了。我之前諸多顧忌,與他虛與委蛇,無非是礙于干爹的一個情分。但現在,這種毒瘤存在,我若一直容忍。就真是害了我干爹,不管干爹他怎么想我。大不了,殺了楚向南之后,我與梁氏再無干系,也免得說我對梁氏有所圖謀。”
單東陽眼睛一亮,道:“這倒是個一力破十巧的辦法。任他招式再多,再眼花繚亂,一拳轟死。紅伯兮兄弟,我是沒辦法像你這么灑脫行事,不過我真心佩服你。”說著又舉杯敬了紅伯兮一杯。
一旁的厲若蘭卻是臉色泛白,不過礙于單東陽在場,她什么也沒說出來。她是怕紅伯兮脫離梁氏,就會與她再無干系。
對于單東陽的夸贊,紅伯兮苦澀一笑,他的無奈并不比單東陽少。
單東陽隨即又提醒道:“不過紅伯兮兄弟,楚向南既然有恃無恐,怕是也坐了準備,你不可大意。”
紅伯兮點頭,道:“我倒是沒有低估他,只怕是他有恃無恐,沒把我放在眼里。”說到這,眼中閃過痛楚之色。楚向南,你就真以為我紅伯兮是那么好殺的,所以你才敢對冉靈素下手。我縱使殺了你,但卻也彌補不了對冉靈素的傷害。你該千刀萬剮!
頓了頓,紅伯兮和單東陽就細節商量。紅伯兮要單東陽利用上面的身份與省港這邊取得聯系,帶著飛虎隊,特種部隊隨時候命。
至于楚向南的罪名,很好弄。意圖謀殺中將,等同叛國!可當場殺無赦!
紅伯兮可不就是中將!有時候這個中將看起來沒撒用,但是實際上,還是有很大的便利。
這頓飯,紅伯兮堅持請單東陽。這是紅伯兮的心意,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單東陽這只狐貍,在和紅伯兮的摩擦中,卻也漸漸的開始了解紅伯兮,欣賞紅伯兮起來。紅伯兮也慢慢感受到了他的誠意。
當然,紅伯兮和單東陽也都明白。他們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一旦某一天,因為政治上的沖突而展開分裂,那必將是你死我活。而現在,還處于合作的蜜月期。
單東陽越了解紅伯兮,便也越知道紅伯兮的厲害恐怖之處。他是害怕與紅伯兮為敵的。與紅伯兮合作時,他很輕松。一旦有種要破裂時,他就會有種被壓的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紅伯兮與單東陽分頭行事,紅伯兮和厲若蘭先回省港。
單東陽卻是坐船過去。
兵分兩路。
時間臨近下午三點,日頭變的弱了一些。今年的炎夏似乎來的特別的早。
厲若蘭開車的時候,很想問紅伯兮的具體打算,他要去殺楚向南,去跟梁氏脫離。那她呢?她到底算什么?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什么都沒說。誰還沒點要命的自尊心呢。
紅伯兮卻也沒注意到厲若蘭的情緒,他現在只想殺了楚向南,給冉靈素報仇。
在過了羅湖橋,回到省港的時候。紅伯兮忽然接到了梁峰的電話。紅伯兮微微意外,接通。梁峰的語氣不太好,道:“你在那兒?”
“剛從圳海回來。”紅伯兮回答,又奇怪道:“怎么了,干爹?”
“你跟若蘭在一起對不對?”梁峰道。
紅伯兮道:“對,我打電話麻煩她來接我一趟。怎么,您覺得有問題?”
梁峰的聲音更冷,道:“你們立刻到我的別墅來一趟。”
梁峰說完便掛了電話,紅伯兮隱隱的察覺出了一絲微妙的東西。
這時候,他轉頭忽然注意到厲若蘭一邊開車,一邊悄悄的摸了下淚水。眼眶紅紅的,跟個小女孩似的。
紅伯兮的心思靈敏,馬上猜出一二。不由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忽略了她的感受。
當下伸出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柔柔一笑,道:“這么大人了,還哭鼻子。”
“沒有!”厲若蘭嘴硬的道。卻并不看紅伯兮。
車子依然在車流中前行,轉過一個彎后。紅伯兮道:“若蘭,找家酒店先住下來。”
“怎么了?你不是要去見三叔公么?”厲若蘭紅著眼眶,轉頭看了紅伯兮一眼。紅伯兮道:“你別去了,看樣子干爹知道了你和我的事情。”厲若蘭頓時臉色煞白,踩著剎車,將車靠邊停下。她臉上難掩慌亂,道:“那我們怎么辦?”
紅伯兮鎮定自若,淡淡道:“怕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天塌下來了還有我給你頂著。”他的鎮定真的讓厲若蘭鎮定了一些。
隨即,紅伯兮道:“找個停車位,我們下車去住酒店。”
厲若蘭道:“干什么?”問的同時還是依言開向那邊的停車位。
紅伯兮回答道:“你先住下來,我把所有事情解決好了,再來接你。”
再大的風暴,自有他巍然擋在前方。厲若蘭心中柔軟一片,他是這么說的,卻也是從來都這么做的。
手機上,梁峰的電話催了過來。紅伯兮干脆沒有接。
“為什么不接?”厲若蘭問。
紅伯兮回答道:“干爹估計很暴怒,想要我回去。但是我現在不能回去,單東陽的人還沒準備好。所以只有不接。”
厲若蘭哦了一聲。
紅伯兮的手機再度響起。這次是單東陽打來的。紅伯兮連忙接通。
單東陽道:“準備好了,隨時候命!”
紅伯兮道:“好,聽我指令,先不要靠近,不要讓他們警覺。”
“嗯,這一點我知道。”單東陽道。
掛了電話后,紅伯兮對厲若蘭道:“我要走了,小妖精!”
已是下午五點!
梁峰所住的別墅前,一身雪白襯衫的紅伯兮終于出現。在別墅的大堂里,架勢展開。兩排都坐滿了梁氏地下世界的管理人員,以及元老。而梁峰端坐上首,楚向南穿黑色的襯衫,淡淡的坐在梁峰的下首。
在兩排元老以及楚向南的背后,各站了一排黑衣保鏢。這些黑衣保鏢全部肅穆莊嚴。
這架勢,頗有三堂會審的味道。
梁峰的臉色鐵青一片,紅伯兮緩緩踏進大堂。他的背部挺直如標桿!
面對這般嚴肅,森嚴的會堂架勢。紅伯兮始終保持淡漠從容的姿態。
梁氏有兩名元老,是梁峰和楚向南都必須尊重的。都是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在梁氏地下世界里,說話極其的有分量。這兩位老兄弟,分別是吳連虎,邢占天!
兩位元老也是坐在梁峰的身下,他們俱都已六十多歲,均是暗勁巔峰的修為。六十多歲,沒有進入化勁,便會退化。如今他們的身體硬朗,但身手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同樣,吳連虎,邢占天這兩個老家伙看不出紅伯兮的修為。自然也對紅伯兮沒什么畏懼之心。
紅伯兮坦然面對梁峰,眸光平靜,喊道:“干爹!”
梁峰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道:“為什么現在才過來?”
“我有私事。”紅伯兮淡淡道。
“什么私事?”梁峰問。
紅伯兮多看了梁峰一眼,今天的干爹有些咄咄逼人。紅伯兮也能感覺的出他在壓抑怒火。
“私事就是不方便說的事。”紅伯兮如是回答。今天他來,就不是打算善了,又何必來假惺惺。
楚向南端坐在椅子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聞聽紅伯兮說話后,冷冷一笑,道:“你的私事確實不方便說,那我替你說好了。也難為你有如此好的雅興,在我師父召你回來之前,你還在酒店跟我們厲董顛鸞倒鳳。我不得不說,紅先生,你的魅力著實無人可比。竟然能將我們厲董騙得團團轉,甘心為你付出一切。”
紅伯兮微微一笑,看向楚向南,道:“你還記不記得,前天我給你打過電話。”楚向南被紅伯兮這跳躍式的問話搞愣住了,他反應也快,隨即淡淡一笑,道:“我記得,怎么了?”
紅伯兮哈哈一笑,道:“我諒你此時此刻也不會承認,你是想讓我百口莫辯對不對?”
楚向南冷淡的道:“沒有什么是百口莫辯的,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是眼下,我覺得你必須為你自己的行為解釋解釋一番。”
紅伯兮道:“哦?”
楚向南揮了揮手,立刻有一名黑衣保鏢上前,呈出一沓照片。
照片是紅伯兮和厲若蘭前后進維多利亞咖啡廳,然后是一起出來。出來時,厲若蘭的衣服都變了。這兩人在里面干了什么,導致衣服都換了,相信就算是九歲的小孩子也能猜出來。
上首的梁峰痛心疾首,道:“紅伯兮,我一直拿你當做親生兒子對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想冤枉你任何一絲,你現在親口告訴我,你和若蘭是不是有那層關系?”
“是!”紅伯兮迎上梁峰的目光,道:“事情很清楚,無需我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