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電話進衣兜里,紅伯兮抬頭仰望星空,今晚卻是一輪彎月。對于去南洋殺司徒家的老太婆,他倒沒有多擔(dān)心。擔(dān)心的是傾城……
便在這時,唐琇瑩來到他身后。唐琇瑩很是敏感,看他情緒不高,不由輕聲問道:“是傾城打來的嗎?”
紅伯兮轉(zhuǎn)身嗅了口她身上的香味,握住她的柔夷,將她攬進懷里。她的小心翼翼讓紅伯兮察覺到,不把和傾城與她的事情解決好,對她們兩人都是傷害。唐琇瑩也會時刻不安。
“不是傾城!”紅伯兮道:“我大后天要去南洋一趟,塵姐那邊出了點問題。南洋的問題解決完后,我再去西伯利亞見傾城。”
唐琇瑩的頭靠在紅伯兮的肩頭,靜靜的依偎。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但唯一知道的是,分別在即,需珍惜。
一架從中東土耳其飛往朝都的航班上。
頭等艙里,燈光明亮,艙門緊閉。
真皮座椅上坐了一名女子,餐桌上放著一杯紅酒。這名女子年歲在二十七八之間,不過看起來卻如二十二歲的女孩。長發(fā)束起,顯得很是干練。她穿了一身白色運動服,臉蛋精致美麗,美麗中透出一種大氣。男人一眼看到她,會覺得她是九天玄女,只能膜拜,不能褻瀆。看她明眸皓齒,舉手抬足之間都有一種奇異的上位者氣勢。
她的名字叫做海青璇,此刻,她的眼眸中有著微不可察的憂慮。
凌晨六點,飛機降落在朝都國際機場。
海青璇戴上墨鏡,提著行李箱,過安檢,出了機場。機場外天還未亮,寒冷氣息侵襲而來,海青璇卻是絲毫不懼這點冷意。她走路之間,穩(wěn)定如山河,一看就是修為上乘之人。
海青璇在機場外的樓階上站立,眼睛巡視片刻,立刻看到了黑色的BINZ。那輛BINZ車門打開,一身黑色風(fēng)衣的海藍出現(xiàn)。
“姐!”海藍面上閃過激動之色,快步過來。海青璇摘下了墨鏡,看著海藍這個親妹妹,微微一笑,道:“你變漂亮了。”海藍替海青璇拿了行李,道:“走,我們先回家。媽一夜沒睡,就等你呢。”海青璇面上閃過一絲苦澀,道:“爸媽還好嗎?”一邊說話,一邊跟海藍上了車。
關(guān)好車門,海藍啟動車子,道:“爸媽聽說你出事,都很著急。爸爸本來想讓第五部隊突襲小組過去營救你們,但是突襲小組出了點問題。”
海青璇微微蹙眉,道:“出了什么問題?”
海藍道:“突襲小組本來預(yù)定在琉璃島上進行野外突擊訓(xùn)練。但就在你們出事前一天,小島上被人投了T9號病毒,病毒是真是假不知道,還需要進一步觀察隊員。但是短時間內(nèi),突襲小組都被封閉在小島里,不準(zhǔn)離開。”頓了頓,道:“這是一次有預(yù)謀的犯罪活動,敵人知道我們?nèi)绻饶悖挥信赏灰u小組。”
“知道是誰投的毒嗎?”海青璇凝眉問。
海藍一邊開車,一邊道:“是任長河。”
海青璇眼里閃過一抹恨意,道:“這個叛徒,當(dāng)年跟爸爸產(chǎn)生分歧,賭氣下離開第五部隊。這些年,就一直沒停止過跟我作對。這次更是離譜。”
海藍微微一嘆,道:“任長河很狡猾,我們幾次派人去追剿他,非但沒有追到他,倒被他殺了我們幾個人。”
海青璇道:“十三局的人當(dāng)然不成,任長河當(dāng)初就有毒蛇教官的稱號,在第五部隊里,無論槍法,用毒,還是身手,都是頂尖的。除非我親自去抓捕他,可惜我一直脫不開身。”頓了頓,她微微焦灼的道:“海藍,我們的人還全部困在中東臨近土耳其的邊境叢林中,我是拼死逃出來的。我的隊友全部還在苦撐,等著我去營救他們。”
“我聽爸爸說了你的情況,姐,你不要擔(dān)心。你想要的人選我已經(jīng)找到了,有他在,一定可以幫你救出你的隊友。”海藍篤定的說道。
海青璇卻是不太樂觀,道:“克爾林奇這次出動了大部隊,是下死心想要把我們剿滅,要救出他們,那有那么容易。就算你說的這個人有天大的本事,他一個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幫我救出隊友。”
海藍面有難色,道:“姐,你們現(xiàn)在是國際雇傭兵,與我們國家沒有絲毫關(guān)系。不是我和爸不想幫你,你提出的派出第五部隊的王牌特種隊,根本不可能。王牌特種隊在國際上參加過比賽,一旦出去被認出來,我們會有很大的麻煩。西風(fēng)帝國與周邊國家不斷在鼓吹玄黃帝國武力論你是知道的,我們不能給他們以口實。”頓了頓,繼續(xù)道:“爸爸人還在海都,你出了這樣的事,爸一下子就病倒了,現(xiàn)在嚴老都過去看望爸爸。嚴老和爸爸已經(jīng)商量過了,只能給你派一個人。”
海青璇沉默下去,半晌后,略略暴躁的道:“玄黃帝國武力論,去他媽的,西風(fēng)帝國這個表子才是最大的武力國家,卻口口聲聲的指著我們來罵。”
“姐,你不要灰心。我跟你擔(dān)保,我們給你派的這個人,他一個人就可以勝過一隊王牌特種兵。”
“你開什么玩笑。”海青璇卻是不信,道:“王牌特種兵個個都是化勁高手,而且對槍械,炸彈,各種反間諜上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連我都不敢說能勝過他們一支隊伍。你……好,你說的人那個部隊的?”
“我們十三局的。”海藍弱弱的說。
海青璇聽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住火氣,道:“海藍,生死攸關(guān),一百多條人命在等著我去救,我真的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十三局我還不清楚嗎,你們搞搞情報,間諜還行。說到反恐,武力,跟我的隊伍都還差得遠了。”
“姐,凡事有例外。我說的這個人前身是狼牙特種部隊的,后來又去了A局。當(dāng)初他的槍法在百萬解放軍中就是排行第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名符其實的第一。”海藍耐心的解釋,并轉(zhuǎn)了個彎,上了主街道。路燈明亮,路上寂靜一片,一個行人都沒有,倒是偶爾有車輛開過。
“紅伯兮?”海青璇眉頭微微展開,道:“這個人我聽說過,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不過他的修為只在化勁,我打倒他不需要五秒,至于你說的敵過一隊王牌特種兵,簡直是笑話。”
“姐,咱們能不用老眼光看人嗎?你可能沒關(guān)注他之后的事情。我那兒有他詳細資料,等回家了我找給你看。”海藍道。
海藍的家在中南海里面。軍區(qū)大樓里住著,三室一廳。到了大院時,天色破曉,空氣中霧氣很重。看著熟悉的大院,海青璇發(fā)了會呆。這兒有她很多童年的記憶,不過從十二歲后,她便進入了第五部隊。之后很少再回家。
隨著海藍上了三樓,海藍提著行李箱開門。海藍的母親坐在沙發(fā)上,海母年歲在五十之間,頭發(fā)已經(jīng)微微泛白,臉上有了不少魚尾紋。但依然看得出,她年輕時是一名美人。不然生不出兩個標(biāo)致的女兒。
看到母親,海青璇不可自覺的眼睛濕潤,飽含感情的喊了一聲媽!
海母卻是冷淡的看了眼海青璇,然后起身,回房。隨后,砰的一聲,門重重關(guān)上。
海青璇眼里閃過苦澀,媽媽終是不肯原諒自己。但她也知道,媽媽是愛自己,擔(dān)心自己的。不然也不會聽到自己要回來,一晚上不睡。
海青璇深深吸了口氣,她沒有時間傷感。因為還有一百多名信任她,跟著她的兄弟在死亡邊緣苦撐。她多耗一分鐘,他們便多一分鐘的危險。
海藍領(lǐng)著海青璇到了房間,道:“我的筆記本上有紅伯兮的資料,密碼是你的生日。你自己看吧。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湯包,我去給你端來。”
“好!”海青璇應(yīng)了一聲,打開電腦。
海藍對紅伯兮的資料很詳盡,包括他在東江的一切事情。戰(zhàn)龍玄,殺修羅,統(tǒng)一東江道上,以及后來幫警察將來犯的島國十余名化勁高手一一解決。以及殺伊賀真木,直至帶領(lǐng)隊友到島國殺了個來回。
島國事件當(dāng)時在國際上鬧的很大,海青璇也聽說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就是海藍介紹的紅伯兮。
海青璇很快被紅伯兮的生平事跡所吸引,覺得紅伯兮這個人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所經(jīng)歷的事情就如一本驚險絕倫的小說。海藍很快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湯包,海青璇與海藍一起吃著。海青璇道:“這個紅伯兮看起來確實有點門道。等天亮了,我去會會他。如果他能過了我這關(guān),那么這次去救隊友的事情,就定他了。對了,他現(xiàn)在在朝都嗎?”
“在!”海藍答道。
海青璇松了口氣,胡亂吃了兩個包子,道:“我去洗個澡。”
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嘩嘩,海藍吃著包子,覺得媽媽做的就是比外面的要好吃多了。這時候海母走了進來,看了她的吃相,忍不住道:“你別給你姐吃完了。”
海藍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媽,合著我不是你親生的啊!”
海母沒理會海藍的抱怨,坐在床上,向海藍小聲問道:“你姐沒說包子好吃嗎?”老人家雖然倔強,但還是希望大女兒能喜歡自己精心做的東西。
“沒說,她吃的很歡快呢。估計是喜歡吃的。”海藍回答道。
海母眼中閃過失望之色,隨即冷哼一聲,道:“她就是個白眼狼,白養(yǎng)她了。”頓了頓,又忍不住擔(dān)心道:“你姐這次是不是很麻煩?你說你們兩姐妹,你們兩姐妹怎么就都這么倔,一個都不肯讓我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