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陸金波點頭。
“事情是這樣的,我昨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網絡上尋找知道線索的人。然后,一位名叫陸琪的女生找到了我,說她知道。并且約定在陸家莊園相見。”
羅雅這才明白為什么紅伯兮會找上陸琪,雖然紅伯兮做法合理了。但她也不敢再對他有非分之想。自己雖然自傲,但是與他這種天之驕子比起來,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首長,這一定是網上無聊人士的惡作劇。”陸金波額頭上滲出冷汗,道。
紅伯兮道:“是,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經過我們的網絡高手排查,最后鎖定,昨晚跟我聊天的陸琪的IP地址就是在這棟莊園里。為了證明清白,陸先生,我需要檢查你們的電腦,尤其是……陸琪的電腦。”
“不能!”陸金波忽然激動的道:“我們并沒有犯法,你這是在侵犯個人。”
紅伯兮多看了眼陸金波,道:“你好像在隱瞞點什么?你想要隱瞞什么,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嗯?”這一番問話,紅伯兮用上氣勢,直逼陸金波心尖。
陸金波那里承受得住紅伯兮的氣勢,立刻大口喘氣,額頭汗水涔涔。但他卻依然堅持道:“首長,您這樣做是違法的,我絕不會配合。我們陸家也絕不是任由宰割的主,您若執意,我會告到上面去。”
“告我?”紅伯兮冷笑一聲,道:“陸先生,你敢說你們陸家這么多年做生意,生意做到這種程度,從沒干過什么違紀犯法的事情嗎?你蓄養這么多保鏢打手,是為了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合作,我會申請一個專案組,專門來調查你們陸家的犯罪活動。你如果是真金,敢試,那今天我不查也罷。”
陸金波說不出話來,直覺中,今天如果不依著眼前這位霸道的年輕軍人,恐怕真會給陸家帶來滅頂之災。
陸家再有錢,再厲害,但是跟國家機構比起來,那也就屁都不算了。
陸琪站了出來,臉色沉靜,對紅伯兮道:“你們跟我來吧,我給你看我的電腦。”
紅伯兮點頭,帶著鼴鼠隨陸琪朝二樓而去。
陸家的別墅真夠氣派的,內部裝修中西結合,豪華奢侈中不失典雅。
陸金波與夫人對視一眼,眼神復雜至極。最后還是也跟了上去。
而其余同學想跟去的時候,黃宏一揮手,道:“一律不許動!”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陸琪的臥室很寬敞,里面電腦,衣柜,還有一個跑步機。另外還接連陽臺,陽臺上許多盆栽。
此刻已是晚上九點,鼴鼠在陸琪的iphone電腦上開始輸入一連串密碼。
她的QQ記錄上并沒有昨天的聊天記錄,但是在鼴鼠操作下,還是查到就在此臺電腦上,凌晨一點開始登陸,直到四點才下。
至于聊天記錄,則就無法恢復了。鼴鼠匯報完畢后,陸琪的眼眸里閃過驚恐之色。這事情對她而言太過詭異了。
紅伯兮沉吟著道:“陸琪,我的手下的匯報你也聽到了。我不會無聊到刻意找人來冤枉你一個小姑娘。”
陸琪抱住頭,顯得痛苦,道:“可是我沒有撒謊,我真的在十一點鐘就已經睡覺了。”
紅伯兮點頭,道:“陸琪,我絕對相信你的話。而且,你們陸宅的守衛這么森嚴,應該也絕不會有人潛入你的房間來做這件事情。”頓了頓,轉身沖陸金波夫妻道:“陸先生,也許你應該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陸金波臉色鐵青,斷然道。
“是我!”陸夫人忽然站了出來,道:“昨晚是我進了琪琪的房間,跟你聊的天,對不起,是我無知無聊,欺騙了你。作為一個成年人,我為我的行為向你道歉。”說完后,她垂下了頭,顯得極為羞愧。
紅伯兮冷冷一笑,道:“陸夫人,你這個笑話并不好笑。我們這里現在沒有外人,你既然說是你,好,你說我們昨晚到底聊了什么?”
陸夫人搖搖頭,道:“我記性不好,最近經常在吃藥。有時候自己說過的話,一個小時后就忘了。”
“吃的什么藥?那個醫生開的,把這個醫生找過來。你們陸家不缺錢,肯定會有私人醫生。”紅伯兮目光逼視陸夫人。
“夠了,長官!”陸金波怒道:“你太無理取鬧了,就為了一個QQ聊天,您何至于此。如此動用手中權力,動用人力來為了一個夜晚寂寞的QQ聊天,您不覺得您太荒唐了嗎?”
紅伯兮淡淡的看了眼陸金波,道:“陸先生,我看的出您是一位有修養,有城府的人。如此動怒,不是您的性格,您想隱瞞什么了?還是說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的夫人有沒有健忘癥您心里明白,發生這么詭異的事情,您不急著想弄清楚,反而想把我趕走……”
“我媽媽沒有健忘癥,她的記性一直很好,也從沒吃過藥。”陸琪忽然開口了,她顯得有點激動,道:“長官,您可以告訴我,昨晚我的電腦到底跟您聊了什么嗎?”
“當然可以!”紅伯兮說完,又沖臉色難看的陸金波道:“我想這個問題應該是出在陸琪身上,陸琪不知道,但你們知道。你們想隱瞞,是愛護陸琪。我懂你們的苦心,但是未必對陸琪公平,至少在昨天的聊天中,她很不開心。她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你們不該如此扼殺她的思想。”
“我到底跟你聊了什么?”陸琪痛苦的道。
“你說你做夢會夢到在一個墓地里,有一個男人壓著你,你說那個墓地里一定有你的前世今生。而那個墓地是我要去尋找的地方,我在網上貼了一張地圖。你說你見過那張地圖,跟你夢中一模一樣。然后我要你趕去南疆,你說你在家里不方便離開,要我來接你,所以我來了。”紅伯兮說完,又轉向陸金波,道:“我跟陸琪說過,那塊墓地很危險。但是她非常堅持的要去。”
“我不會允許她去的。”陸金波眼睛赤紅,而陸夫人則眼眶紅紅。陸琪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痛苦的嘶吼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一個怪人么?從小到大,過了十一點,你們就強迫我睡覺。我從來不知道十一點過后,我身上發生了什么,我從來不會做夢。”
“長官,我們談談吧。”陸金波向紅伯兮道。
紅伯兮點頭。
“我也要聽,是關于我的事情,我有權利知道。”陸琪站了起來,堅決的說道。
陸金波看了眼陸琪,一咬牙,道:“好,今天就索性告訴你。”說完對紅伯兮道:“請跟我到書房來。”
書房里,陸夫人一直握著陸琪的手坐在沙發上。紅伯兮與陸金波相對而坐。
陸金波抽起了眼,煙霧彌漫中,陸金波的表情變的飄渺,道:“當初琪琪的媽懷琪琪的時候,其實是雙胞胎。是兩個女兒,出生的時候,琪琪的姐姐死了。我記得,那是十九年前,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生琪琪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一分一秒都沒有多,沒有少。”頓了頓,向紅伯兮道:“長官你也許會奇怪,我為什么說的這么肯定。就算是手表,也有可能會差幾分幾秒的。”
紅伯兮點頭,道:“不錯,我確實奇怪。”
陸金波道:“是一個道家高人算出來的,因為正午十二點整,一天之中陰陽交替的時候。盛極而衰,十二點整看似是一天最熱,其實是陰氣最盛。琪琪的姐姐雖然沒有活下來,但是魂魄跟琪琪的魂魄融合了。”
陸琪驚呆了,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爆炸了。陸夫人摟住了陸琪,細聲寬慰。
紅伯兮并沒有什么臉色變化,安靜的繼續聆聽。
陸金波繼續道:“開始我們都不知道,只曉得琪琪生下來開始,天天頭痛發燒,鬧個不停,眼看就要活不下去。我們一家上下急的快要發瘋,我父親為此專程去武當山請了一位道家高人前來。那位高人給琪琪看過后,方才告訴了我們真相。高人作法鎮魂,讓兩人的魂魄意識各自歸位。從那以后,琪琪身體也就好了。但等到琪琪越來越大,我們也才發現琪琪晚上的不對勁,她不睡覺,總是顯得很憂愁,安靜,有時候會很莫名的害怕。而到了第二天,琪琪又會對晚上發生了什么,一點都不記得。”
說到這兒,陸金波道:“琪琪這種情況也并不是罕見,醫學上說這是人格分裂。很多人格分裂的人,會像兩個不同人。”
紅伯兮點頭,沉吟道:“這樣長期下去,對陸琪的身體沒影響嗎?”
陸金波臉上閃過痛苦之色,道:“我問過高人,那位高人說沒有辦法解決。沒有人能把魂魄意識給剝離。”頓了頓,道:“況且,琪琪的姐姐也是我們的孩子,為人父母,又怎么忍心?”
紅伯兮沒有說話,他現在也是為人父親。憑良心說,誰來帶他的女兒去犯險,他也不會答應。甚至比陸金波更加極端。
陸金波見紅伯兮不說話,知道這位長官也不是無情之人,當下懇切的道:“長官,我只有這么一女兒。我請求你,不要帶走她。”
紅伯兮沉吟著,半晌后,淡淡一笑,道:“強人所難的事情我不會做。只不過,相比陸琪而言,她的姐姐似乎才是最可憐的,而她沒有別的要求,只是想去還一個夙愿。您是否真就這么忍心剝奪呢?”說完站了起來,道:“好了,陸先生,我不打擾你了。如果你改變了主意,今晚隨時聯系我。明早我會離開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