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紅伯兮沒有軟弱,所有的仇恨,只會更加激發他的斗志。
邱傾城在一旁握住紅伯兮的手,道:“我們去一趟東莞吧,在聞人素衣姐姐出事的地方,祭奠她。”
“好!”紅伯兮心中一動。
從東莞一去一回,卻是又耽誤了一天時間,是租了一輛車去的。回來時已是次日的晚上,紅伯兮刻意開車到了佳楚酒吧前。
佳楚酒吧里勁爆的重音樂傳出,霓虹閃爍,紙醉金迷。
“我們進去坐坐吧。”紅伯兮向邱傾城道。邱傾城自是順著他。
她從來就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他今天不為聞人素衣而難受,她邱傾城也不會如此的愛他。但是,看他傷感難受,邱傾城卻也跟著不好受,只想做些什么,讓他開心起來。
兩人進了佳楚酒吧里,里面紅男綠女在舞池里歡歌熱舞,一個個穿得衣衫單薄。
尤其是那重音樂,將人的血液都震蕩得流淌起來,一進來,就是再沉悶的人,也會為這氣氛而騷動起來。
馬上有服務員上前為其服務,紅伯兮道:“給我一個包間。”
“好的!”服務員禮貌而恭敬,紅伯兮發現這里的服務員都已經全部換了。隨著服務員朝后面包間走去,這酒吧的設施倒是一點都沒變。只是,物是人非。
進入包間后,紅伯兮要了一瓶紅酒,一個水果拼盤,兩盤小點心。
服務員送上紅伯兮需要的東西后,便退了出去。盡管紅伯兮很像在邱傾城面前開心起來,但是這兒有太多聞人素衣的影子。只要一想到她的香消玉殞,他就無法釋懷。
“我給你唱首歌聽。”邱傾城握住他的手,又送上一片西瓜到紅伯兮嘴中。紅伯兮張開嘴吃了,微微一笑,道:“我聽紅婉兮說你唱歌很難聽呢?”
邱傾城笑笑,看他肯開玩笑,這才松了口氣。紅伯兮捏了捏她臉蛋,道:“傻丫頭,我沒事的。”
邱傾城點點頭,去點了一首歌,輕柔古典的音樂響起。邱傾城定定的看向紅伯兮,道:“這首歌,只唱給你一人聽。”她清了清嗓子,開始隨著音樂唱起來,歌聲是那般的悅耳而動聽。最重要的是別有一番深情在其中。
有沒有剩下回望的時間再看我一眼
我分不清天邊是紅云還是你燃起的火焰
那一世才是終點
徹悟卻說不出再見
有沒有剩下燃盡的流年羽化成思念
是塵緣還是夢魘是劫灰還是你燃起的炊煙
哪一念才能不滅
是涅磐還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回的終點
寂滅到永生
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曼佗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多少離別才能點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歌聲落幕時,紅伯兮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大概是感動吧。唱的是別人的歌,可是感情是邱傾城的。如此深情,豈能辜負,怎能辜負。
在紅伯兮與邱傾城進佳楚酒吧時,很不巧的是,他被一個故人看到了。這個故人,正是接下這家酒吧的官二代,杭國偉。
當初杭國偉一伙都被紅伯兮整過,他們被紅伯兮逼著整死高俊,讓父輩之間也鬧的很不愉快。可是畏懼紅伯兮,杭國偉不敢有任何動作。后來紅伯兮被柳門趕走,杭國偉一度氣悶,認為再沒有機會雪恥。
這下看到紅伯兮與邱傾城時,他不禁大吃一驚。以為是看錯了人,但是,紅伯兮與邱傾城的樣貌氣度,又有誰模仿得出來。
杭國偉左思右想,實在想不通,這紅伯兮和邱傾城被柳門追殺,怎么就敢明目張膽的回來了。
杭國偉無限的興奮起來,因為不為別的,今天很湊巧的事情是,柳門的柳少帶著男寵應邀來到了這里。
杭國偉自己不敢惹紅伯兮,卻立刻去向柳門稟報。
柳浩然穿著一身黑色風衣,英俊絕倫,極其冷酷。他這一身打扮,可以迷倒無數無知少女。
他正在跟著他的男寵在包間里玩樂,外面有天堂組的人把守,白休紅也在包間里陪著。說來也是冤家路窄,柳浩然本來是聽說紅伯兮回了東江,便有意來東江一趟。打算找個時間去會一會紅伯兮,雖然不能傷害基地成員以及家人,但柳浩然有別的目的。不過今天到佳楚酒吧,是杭國偉邀請。說起來現在這個男寵還是杭國偉介紹的,也因此,柳浩然把這家酒吧賞給了杭國偉。柳浩然一到東江,杭國偉自然就盛意拳拳的邀請柳浩然過來。
只不過,柳浩然雖然來赴約了,卻不要杭國偉相陪。他柳浩然是什么身份,還需要跟你一小小官二代虛與委蛇嗎?笑話!柳浩然是來玩樂,卻正好遇到了來緬懷聞人素衣的紅伯兮,這就真算是天大的巧合了。
不用杭國偉來稟報,天堂組的人已經注意到了紅伯兮,立刻向柳浩然報告。
杭國偉來面見柳浩然時,柳浩然已經從包間里出來。在杭國偉稟報后,柳浩然便讓杭國偉為其帶路。
杭國偉從心里興奮起來,他是巴不得看著紅伯兮死無葬生之地的。
紅伯兮的包間里,紅伯兮覺得待在這兒也沒有多大意義,離開這兒,就能拋開那些傷感的情緒。“我去下洗手間。”邱傾城吻了下紅伯兮,甜甜一笑,道。
紅伯兮笑笑,點頭道:“好,等你回來我們就回家。”
邱傾城出了包間,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洗手間。上完洗手間,邱傾城在洗手池前洗手時,從反光鏡里看到了英俊,冷酷,一身黑衣的柳浩然。
這時候的柳浩然目光溫潤,一舉一動之間都有種很協調的韻味,讓人著迷。他朝邱傾城淡淡一笑,道:“很高興認識你,美麗的小姐。”
邱傾城洗完手,拉了兩張紙巾,擦干手。卻是沒理會柳浩然,徑直往回走。
柳浩然微微意外,卻又釋然。果然,能做紅伯兮的女人,確有過人之處。
“站住!”柳浩然在邱傾城背后凝聲說道。這兩個字說出,似乎有種無上的威嚴蘊含其中,讓人不敢違背。
邱傾城卻也不是常人,她的心智極其堅韌,呆了一呆,便又繼續邁步前行。她已經知道了不妙,便在這時,眼前一閃。柳浩然已經擋在了她的前面。
“滾開!”邱傾城寒聲道。
“看著我的眼睛!”柳浩然一字字道,這次的話語威力比剛才那兩個字更強。
邱傾城瞬間腦子里天人交戰,她知道不能看,一看就全完了。但那句話的魔力卻在瘋狂的她,要她看一看。
只一小會的功夫,邱傾城光潔的額頭上汗水涔涔。
“抬頭!”柳浩然加強了功力。
邱傾城終于抵擋不住,便要抬頭。卻在這時,一聲暴喝傳來。吒!
如春雷貫耳,所有鬼魅幻覺都被炸散。邱傾城立刻驚醒過來,出了一身的冷汗。抬頭便看到了趕過來的紅伯兮,當下二話不說快步跑了過去。
紅伯兮將邱傾城攔在身后,冷淡的看著柳浩然。
柳浩然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就像是跟熟人打招呼一般。
柳浩然的氣場和紅伯兮的氣場太強,過往的青年男女見了這架勢,憋住尿都不敢來洗手間了。
“我們走!”紅伯兮打量了柳浩然一眼,握住了邱傾城的手。
正欲轉身時,柳浩然道:“我聽說你打敗了道左滄葉,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紅伯兮眼中綻放出精光,道:“你想怎么比?”
“一人一支木筷,不用內家勁力,坐著不動,誰被刺中,或是木筷斷了就算輸,如何?”柳浩然淡淡說道。
“好!”紅伯兮毫不猶豫的答應。
“如果你輸了,你老婆給我睡一夜。”柳浩然繼續道。
“不可能!”紅伯兮斷然道。
“你怕輸?”柳浩然戲謔的道。他就是要用強大的壓力來壓住紅伯兮的氣勢,這個人雖然現在不強,但是給他的威脅太大了。柳浩然始終相信師父的眼光,師父找了這個人來對付自己,就一定有道理。
紅伯兮冷笑道:“我妻子永遠不可能成為賭注,柳浩然,你不必激我。要說敢不敢,不如這樣,誰輸了,誰就脫光了衣服,在正午十二點,朝都路上跑三圈。”
“好!”柳浩然沒有半點猶豫,他自不可能對紅伯兮生一絲怯意。與其說不可能,不如說是不能。這是在給對方制造心靈漏洞。紅伯兮所表現出來的勇氣讓柳浩然驚訝。
兩人一言不合,便打起了賭。邱傾城聽到紅伯兮喊這人柳浩然時也是失色。因為她知道柳浩然是何許人也。同時為紅伯兮無比擔憂起來。這場比斗看似魯莽,但對于兩人來說,卻是定了一生的成敗命格。
紅伯兮與柳浩然來到了包間,一雙一次性筷子送了過來。兩人分別在沙發上坐下,面色各自淡淡。紅伯兮取了一支筷子在手,先要做的就是檢查筷子的堅韌度。如果被做手腳而不自覺,不能怪柳浩然,只能怪自己太蠢了。
一邊的邱傾城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刷刷……紅伯兮眼神沉靜,很直接的筷子如劍一般發出森寒劍意,電芒一般疾刺向柳浩然的手腕。如果打法上都不是柳浩然的對手,還談什么將來要戰勝他呢?
紅伯兮疾刺柳浩然手腕,柳浩然眼中淡漠,手上卻是極快,木筷上揚,反撩紅伯兮手腕。紅伯兮手腕一翻,順勢一起一伏雷霆再刺。他對于劍術根本不懂,卻抓住了劍術的最精妙之處,那就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