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柳紅塵一身軍服穿上,不說話都有種女軍官的威嚴(yán)。林嵐則是英姿颯爽,貝仔也顯得有些威嚴(yán),計云天則陰柔。而紅伯兮,就像是最正規(guī)的軍人,頂天立地的軍人。
林嵐和貝仔跟紅伯兮同車,貝仔總是羨慕紅伯兮開車的技術(shù)。林嵐似乎又恢復(fù)到了樂天的性格,不再有任何介懷。只不過跟紅伯兮說話時,還是會不自覺的臉紅一下。
順利出了關(guān)口后,陽光下,兩輛越野吉普馳騁在荒涼戈壁上。
四處荒涼,在陽光映襯下金黃一片。林嵐打開車窗,任由風(fēng)兒吹著。
吉普車?yán)镆卜牌鹆艘皇孜鞑棵裰{。
眼前的情景,就像是許多電影里拍攝的一般,豪邁,蒼涼,廣闊。
雖如此,卻讓人有種覺得在回歸自然的感覺。造神基地這一條路雖然危機四伏,兇險重重。但在這個途中的精彩卻也是常人永遠無法體會,他日若不幸死去,卻也絕對會不枉此生。至少,我們曾經(jīng)很精彩的活著過,見識過無數(shù)的風(fēng)景瑰麗。
到了晚上,氣溫寒了下來。前方是熱帶叢林,叢林外圍有路。但是這片叢林里,不說野獸,光是柬埔寨里的內(nèi)戰(zhàn)還在延續(xù)。柬埔寨的人好戰(zhàn),先前也與泰國這邊開過戰(zhàn)。現(xiàn)在據(jù)說叢林里還藏了一批柬埔寨的叛軍,他們在里面設(shè)立軍事基地,以圖東山再起。
尤其是在晚上,這群叛軍的守衛(wèi)必定森嚴(yán)。如果柳紅塵一行人執(zhí)意穿過叢林,萬一遇到叛軍,被叛軍認(rèn)為自己這群人是來刺探軍情,那就糟糕了。
這就跟遇到狗一樣,白天光明正大的過去,他也許不叫。晚上過去,肯定狂吠。
鑒于此,計云天要求就在叢林外圍休息一夜,等天亮了再上路。
吉列斯雖然焦急小兒子的安危,卻也知道計云天的擔(dān)憂不無道理,便也聽從。
眾人找出食物分別吃了,便由貝仔和紅伯兮輪流放哨,其余人則休息。
一夜相安無事。
次日天亮,晨曦灑遍這片叢林和這條荒涼道路。眾人繼續(xù)啟程,越野車顛簸的行駛著。
車開到下午的時候,終于過了這片叢林。迎面便看見一條河流,河流里水草茂密,時而還有不知名的魚類跳出水面。
前面是一片廣闊無垠,齊人高的草地,這些雜草成了枯黃色,上面飛舞著許多鶯蟲。
晚風(fēng)吹起,這片草地便如海浪起伏。
草長鶯飛是眼前最好的形容。
嗷嗷……野獸的聲音突然傳來,車中的紅伯兮和林嵐以及貝仔便看見一頭長得異常壯碩的羚羊從草叢地里竄出,如閃電一般。接著一頭花紋豹緊追在后,兩頭野獸一前一后,如電如光。羚羊比花紋豹高大的多,但不多時,那花紋豹越追越近,突然一竄,咬住羚羊的喉嚨,接著整個身子纏上去,雷霆之間將偌大的羚羊纏得轟然摔倒。
這一咬一纏,端是精妙無雙。花紋豹將羚羊脖子咬穿,然后血腥的撕扯起它的肉來。并咬起一塊肉驕傲的仰起了頭。
林嵐驚異于草原的生物,血腥殘忍。貝仔若無其事,紅伯兮卻是想,這國術(shù)上的大多功夫都是從動物身上演變而來。剛才花紋豹這一手,這一撲一纏,用在追擊敵人時,極其厲害。而自己的鱷魚剪尾,也是從鱷魚身上演變而來。
開過了這片草地,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前面又是一片熱帶叢林,那里面同樣可能會有柬埔寨叛軍的窩點,所以今晚依然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前面的那片叢林,偏僻地帶就是安谷娜洞府。
明天下午到達外圍后,還必須棄車步行進入。那時候才是最危險,和應(yīng)該最小心的時候。
這樣危險的地帶,也虧吉列斯一開始還說出不帶武器的話來。其實也是因為吉列斯當(dāng)初進來的時候,戰(zhàn)事還沒發(fā)生,局勢也沒這么緊張的緣故。
由貝仔探路,探到了前面有一群泰國人和土著合住的村莊。根據(jù)吉列斯的分析,土著應(yīng)該是非洲人,而泰國人則是逃荒過來的泰國農(nóng)民,活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到這兒來扎根,畢竟這里的水產(chǎn)物產(chǎn)都還算豐富。打打獵,撈撈魚也是可以很愜意的。
吉列斯受不了在車?yán)锼X的痛苦,堅持要去村莊里借宿。柳紅塵卻不同意,怎么能確定村莊里沒有柬埔寨叛軍的眼線呢?萬一引起什么誤會,被圍剿,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車?yán)飳⒕鸵灰埂?
吉列斯對柳紅塵有些顧忌,見柳紅塵不同意,便也沒再堅持。幾人將越野車停在隱蔽的草坡后,又用荒草掩蓋,便是這樣休息。
上半夜則由紅伯兮來值守,他躲在一片草叢里,凡是想咬他的蚊蟲都被他的罡勁震死。
到了接近凌晨的時候,草地上仍然是寂靜一片。明明還有月亮,突然之間又烏云籠罩,不一會后,坑爹的下起暴雨來。
紅伯兮頓時全身濕透,林嵐打開車門,沖紅伯兮喊道:“快上車來!”紅伯兮應(yīng)了一聲,濕漉漉的向越野車跑過來。車?yán)镓愖幸残蚜诉^來,他是彎曲著睡在駕駛位上。林嵐則一個人睡后面,倒也愜意。
紅伯兮坐進了副駕駛,林嵐從包里找了干的迷彩軍服,順帶一塊干毛巾,一并遞給紅伯兮。紅伯兮接過,無奈的道:“這里的天氣跟十八歲的姑娘一樣,說變就變了。”
林嵐哈哈一笑,卻沒再多說。貝仔道:“紅哥,你休息會把,我來守。”
紅伯兮點頭,用干毛巾擦腦袋上的雨水,道:“就待車上,別下去了。”
“是,紅哥!”
紅伯兮呵呵一笑,道:“傻小子,我又不是你上級。”貝仔一摸腦袋,又有些結(jié)巴了,道:“紅哥,我老佩服你了。”
紅伯兮微笑,道:“還沒見過你狙擊呢,什么時候也讓我見識下。”一提到狙擊,貝仔就興奮起來,眼神放出光芒。道:“嗯,紅哥,我一定不讓你失望。”
林嵐也開口,也想喊紅哥來著,終是沒喊出口,道:“紅伯兮,貝仔別的不說,狙擊的天賦真的很高。”
紅伯兮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剛才我說要看他狙擊,他沒有緊張,反而興奮就很說明了。”說著說著,他眼神突然一緊,道:“噤聲,有腳步聲!”說完便悄然推開車門,如一條靈蛇一般竄入草地里。
貝仔也察覺出了有一隊士兵的腳步聲似乎正在過來,他立刻從包里取了狙擊槍,狙擊槍是拆卸了的。此刻在他手里有如神助一般,瞬間功夫被他裝好,子彈上趟。同時又拿了手槍,對林嵐道:“待車上別動。”然后推開車門,也一溜煙兒竄入草叢里。
暴風(fēng)雨是很好的隱蔽,若不是紅伯兮與貝仔都是修為高深,怎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異樣。紅伯兮與貝仔匯合,不過片刻后,柳紅塵也匯合過來,三人非常有默契的對視一眼,悄然前行。
前面一隊大約二十名身著迷彩軍服的士兵,手持AK47,向著村莊方向前行。他們手上有著強光探照燈,全部撐起了雨傘。
這么晚了,冒雨出現(xiàn)在這兒,這群士兵想干什么?紅伯兮三人匍匐著,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士兵們就在前方經(jīng)過,紅伯兮聞到了他們身上有一種森寒的殺意。
紅伯兮悚然而驚,難道他們是去屠村的?
這時,那隊士兵中傳來對話聲,不過說的是不知道哪兒的土話,應(yīng)該是柬埔寨的語言,反正紅伯兮沒有聽懂。士兵們漸漸遠去,路線是村莊。
待他們走后,紅伯兮三人站了起來。紅伯兮臉色很難看,他怕自己所想的會成真。貝仔深吸一口氣,任由雨水沖刷,向柳紅塵道:“塵姐,他們說的是柬埔寨的方言,我曾經(jīng)在柬埔寨待過,聽得懂他們在說什么。”頓了頓,道:“他們說他們的將軍要他們?nèi)ネ谑畟年輕女人的心臟。另外一個人說,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要把整個村莊的人全部屠殺了。”
“回車?yán)铮蠹疑塘恳幌略僬f。”柳紅塵沒有立即下達任何指示。這次是回的計云天所在的越野車上,計云天和吉列斯都已經(jīng)醒了。三人被雨水淋濕,上車后,弄得車上全是雨水,這讓吉列斯很不滿。
所以在柳紅塵說完了村莊即將遭到屠戮的情況后,吉列斯第一個反對,道:“那幫賤民的死,跟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別忘了,你們的職責(zé)。”
柳紅塵看向吉列斯,道:“吉列先生,那里面有很多是你們泰國的同胞。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很慈善嗎?很愿意幫助一些貧苦的人嗎?”
吉列斯冷哼一聲,道:“我愿意幫助,那是在我安全的情況下,富有的情況下施舍。而現(xiàn)在,我們?nèi)绻麄儺a(chǎn)生沖突,引來叛軍的仇恨,后果誰來擔(dān)當(dāng)?”
“小天,你的看法呢?”柳紅塵看向計云天。
計云天一如既往的陰柔,他沉吟道:“吉列先生的擔(dān)憂不是沒有道理,很可能會將我們暴露,也容易引起叛軍的仇恨。于我們的計劃來說,去救那幫無辜的人,肯定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抱歉,塵姐,我只是分析,具體由你來決定。”
“好,情況大家都了解了。貝仔,你去把林嵐喊過來。”
“是,塵姐!”
林嵐一上車來,柳紅塵就快速將村莊要發(fā)生慘劇說出來,并將利弊也說了出來。然后道:“現(xiàn)在我們舉手表決,贊成去救人的舉手。”說完后,她第一個舉起了手。
林嵐和紅伯兮也是毫不猶豫的舉起手,貝仔也跟著舉手。計云天見此情狀,無奈的道:“我不贊成救人,但是我會尊重大家的意見。”說完也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