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當日下午,朝都天堂組傳來消息。紅伯兮被殺,但這個紅伯兮是假的。“果然是紅伯兮這個雜種!”章美憤怒的一槍將邱傾城別墅的大屏液晶電視打碎,又一把掀翻了水晶茶幾。至始至終,云破天都守護在身邊。
章美的腦筋清醒的很,就是越清醒越憤怒。手下人匯報,邱駱與陳靜也在國外消失很久。而東盛幫的內部已經基本分支解散出去了。
這是一個籌謀已久的逃亡計劃,完美得無懈可擊。章美眼睛血紅,嘶吼一聲,咬牙切齒的吼道:“邱傾城,你從來都沒跟他斷過,全是在騙我。紅伯兮你個雜種……”
章美朝著床上開槍,幻想著床上就是紅伯兮,白色羽絨漫天飛舞,他厲吼道:“臭表子,不知自重,妄我當你如珠如寶,你竟然這么不要臉。”俊美的臉蛋上滿是猙獰。
夜幕再度降臨在東江市。章美坐在邱傾城臥室的沙發上,沒有開燈,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云破天則一直盡忠職守的陪著他。
夜晚十點時分,羅生堂副堂主凌俊豪前來向章美報道,恭敬的彎腰行禮,道:“堂主,羅生堂八大戰將,三十二天煞,以及天堂組第一分隊全部已經到齊,全憑堂主吩咐。”
章美眼里閃過強烈的殺意,道:“東盛幫以前的幫眾,干部,以及他們全家,一個不留。重要的幾個干部,與紅伯兮親近的人,活捉過來。”
云破天吃了一驚,道:“堂主,殺戮太重,會引起政府的不滿。”
章美一掌拍在沙發靠上,厲聲道:“沒有玄黃帝國政府的幫忙,這個紅伯兮安能騙過我。若政府的人敢阻攔,給我殺。”這一句話殺氣沖天,最后道:“惹怒了我們柳門,便將這天下攪亂又如何。”
“堂主!”云破天急眼了,道:“您的憤怒我很理解,但是與政府公然對抗,我們誰都沒有這個權力。”
“你是什么東西,敢阻攔我做事?”章美持槍猩紅著雙眼瞄準云破天的頭顱。
“堂主!”云破天絲毫不懼的看著章美,道:“我們柳門與玄黃帝國政府是唇亡齒寒,他們不敢惹怒我們,但是我們同樣不能失去他們,這天下亂了,我們就是國家的罪人,會讓我們國家成為這天下的笑話。也會讓我們失去如今所有的權勢。除非是少主發話,否則誰也沒有權力來發布跟政府作對這個號令。”
“東盛幫非滅不可!”章美緩和了語氣,道:“不得與政府產生沖突。”
云破天松了口氣,只要不正面跟政府沖突就任由這位瘋子去瘋吧。如今少主閉關,這瘋子大權在握,不宜跟他鬧的太僵。
凌晨一過,東江市風聲鶴唳。面包車馳騁著,凡屬東盛幫成員,即便是已經外放的成員全部遭到了血洗。三十二天煞對付這些人簡直是輕而易舉,東江道上的人膽子都大了起來,幫忙攔阻想要外逃的東盛幫成員。不少在家的,家中女人被奸殺,爾后全家被殺。
至于其中東盛幫三位為首的,江云,周平,雷暴則被活捉起來。他們的家人也被捉到了東盛幫的老巢,佳悅俱樂部。
這一夜,血流成河。警局被報了無數次警,結果無一人出警。柳門在辦事,當地政府勒令不許任何警察去干擾。去干擾又能如何?火拼擴大的結果雙方都承受不起。
尹雪更是被她父親強行帶回了省城。
這一夜,東盛幫八十名成員全部被誅殺,連帶家人一共死了足足兩百名。真正的血流成河,染紅了無數的家庭小院。而這之后,警察火速出動,幫忙處理后事,掩蓋這一血腥的真相。如果這種事曝光出去,那么國家的尊嚴便即蕩然無存。國家在國際上更是顏面無存。
政府只能拼命的鎮壓,掩飾。所以身在遠方的紅伯兮并不知道他一直經營的東盛幫,那些伙伴們全部被人當做豬一樣宰殺了。
佳悅俱樂部內通宵未眠,那間紅伯兮的豪華辦公室內。章美雪白的襯衫,在耀眼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江云,周平,雷暴這三位紅伯兮的好兄弟,他們被強行按跪在地上,已經被暴打的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他們的家人也全綁了來,其中有江云的姐姐一家,江云的姐姐江虹和丈夫,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剛滿十歲。
還有周平的老母親,以及雷暴的老婆和兒子。
云破天守在章美身邊,副堂主凌俊豪,另外七名戰將,十名天煞成員肅然站立。外面則被二十二名天煞守住佳悅俱樂部。
江云,周平,雷暴三人也算是漢子,但為了家人,他們忍不住向章美磕頭求饒。
“紅伯兮逃到哪兒呢?”章美面對他們的求饒,無動于衷,淡淡道:“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你們全部分化出去,根本就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紅伯兮這個雜種心里是有你們的,否則不會費這么大的勁力把你們安排出去,他以為如此我就不會找你們嗎?太天真了。”
章美一字一字,帶著森寒的殺意和恨意,道:“你們如果要講兄弟義氣,執意不說,可以,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玩。我數三聲,如果你們說不出紅伯兮的去處,那別怪我先拿你們家人開刀。”
“三……二……”
“張少。”江云急道:“張少請聽我說。”他急紅了眼,姐姐一家那么和和美美,怎么能因為自己承受這種滅頂之災。“紅伯兮……”
章美截口道:“他是雜種,雜種你懂嗎?我不要再從你嘴里聽到他的名字。”
江云怔住,他腦海里想起了紅伯兮的蓋世英雄,他的忠肝義膽。但是眼下,他不得不違心了。當下咬牙道:“雜種是個聰明人,您當初毫不留情趕走他,他一聲不吭就可見他是多么會隱忍的人。他不動聲息發出這樣的計劃,神不知鬼不覺就可見他是多么謹慎小心,張少,他如此謹慎小心的人安會向我們泄露一點風聲,您說是么?”他眼里閃過苦澀,紅哥,不是我江云貪生怕死,為了家人,我別無他法。
雷暴與周平也都耷拉了腦袋,現在是和平年代,那種為兄弟拋頭顱,灑熱血,不顧家人死活根本只是演義小說里一種夸張的寫法。他們活著,就不能只顧自己,不能不去顧及家人。再則,是人都會怕死。所以在江云開口喊出雜種時,雷暴與周平非但不鄙視他,內心反而好受了一些。至少大家都是一樣的。
“你說的有道理!”章美手中扣弄著一支筆,緩緩的,冷冷的道:“看來你們這些人沒有一點作用,那么我留你們也沒有什么用。凌俊豪,男的,老的全殺了,女的給兄弟們拉去享用,那個十歲的,一樣。”他眼睛里呈現出血紅之色,說完忽然哈哈厲笑起來,猙獰至極,道:“要怪就怪紅伯兮這個雜種連累了你們,哈哈……”
江云一眾嚇得臉如土色,渾身瑟瑟發抖如篩糠。
三人中以江云最為鎮定和有智計,江云煞白著臉,急道:“等等,張少……”
“你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章美冷冷的問。
“張少,要抓回雜種我有辦法。”
“說!”
“張少,求您給我們一條活路,以后我們就是您的一條狗。”江云談起條件來,盡管談的很卑微。
“說!”章美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來。
江云只當他是答應,當下一咬牙,心中愧疚萬分,但眼下他只能對不起紅伯兮了,道:“佳楚酒吧的聞人素衣與……雜種關系匪淺,我手下的人曾親眼看見有一晚聞人素衣去了一趟邱傾城的別墅,說不定那時就是通風報信。雜種能找聞人素衣報信,即便聞人素衣不知道他們的去處,也說明雜種非常信任聞人素衣。您只要用聞人素衣做誘餌,將這個消息發布出去,雜種這個人很重情義,一定會回來自投羅網。”每說一句雜種,他的心就覺得疼痛,覺得自己豬狗不如。
“去,把聞人素衣抓過來。”章美當下對凌俊豪說道。“是,堂主!”
江云如釋重負的看向章美,希望他遵守諾言。章美卻不再看他們,站起,拂了拂襯衫上的皺褶,朝門外走去。到了門口處,眼中閃過極度的恨意,對云破天吩咐道:“男的全殺,女的奸殺。”
“你媽的人妖變態,你麻。”雷暴聽到章美的話后,再也忍不住蹦了起來,雙眼血紅,破口厲聲大罵。
章美回過身來,冷淡的看了眼雷暴,對云破天道:“割了他的舌頭,挖了雙眼,砍去四肢四腳,如果他死了,我唯你是問。”
“哈哈……”雷暴厲聲狂笑,道:“臭人妖,老子早服了毒藥,你以為你可以折磨到老子。你算個什么東西,你連給我們紅哥提鞋都不配。我們少小姐當然是寧愿私奔逃亡,都不愿看你個狗東西一眼。”說完,臉部開始扭曲,接而七竅流血而亡。實際上雷暴是口中含了毒藥,借說話之際咬開了。他一直忍辱負重不過是為了妻兒,如今既然做狗都保不了,他當即爆發出來。
與此同時,雷暴的妻兒七竅流血而亡。接著周平,他的老母親,以及江虹一家全部相繼服毒死亡。在事發前,江云三人就料到了這一茬,服毒是最后不得已的路。如今卻真已到了最后一步,所有人頃刻間死亡,唯獨江云孤獨的,緩緩的站立起來。
在雷暴罵人的時候,云破天準備去堵住他的嘴,是章美阻止了。他聽著那個殘酷的事實,內心在滴血,就更加越發的痛恨,恨極了邱傾城與紅伯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