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雅琪后背寒毛倒豎,猶有余悸的看了紅伯兮一眼,不敢再多話。
第二天早上,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天空顯得灰白而陰沉,在這個炎夏季節,小田卻有大陸初春一樣的梅雨氣候。
紅伯兮帶領的屠隊中,似乎只有他一個正常。早上還是他用電爐燒了開水,在屋子里找到速食面,煮熟后給三人吃。田雅琪吃不下,她現在身體很弱,吃什么吐什么。而寧歌與梁鐵虎則吃的很機械。
小田是個很適合旅游的城市,天守閣,天保山海游館館,貿易中心宇宙塔等等。吃過早飯后,紅伯兮帶他們三人去海洋館觀光。田雅琪在出發前驚訝至極,道:“你瘋了,不怕被發現嗎?”
“以我們的身法,被發現后逃走不難。況且這個幾率很小。不管怎么樣,他們兩都需要放松下心情。”紅伯兮如是說道。
天保山海游館靠近安治川渡口,是港口附近的娛樂場所。四人買了門票進入,因為近來遭受恐怖血案困擾,所以讓這里游客大為減少。不過海游館的風景,特色著實有震撼人心的地方。也是因為地勢獨特,別的城市根本無法模仿。
各種斑斕色彩的磁磚作成游魚造型點綴墻面。海游館以探訪神秘的太平洋海底世界為主題,順著螺旋形的展示樓層,一層一層的隨著14個不同的展示主題,見識到太平洋中從淺海一直到深海里各種海底生物。喜歡耍寶的海獺正忙進忙出的在水里捉迷藏。
水量5400噸的太平洋主題區,動輒超過7、8公尺的鯨鯊悠閑的游蕩深水之間。
在這里,可以充分的體驗到自然的浩瀚,讓心胸跟著開闊起來。
出了海游館后,紅伯兮明顯的感覺到梁鐵虎和寧歌眼神里多了一些生機。
下午的時候,雨停了,藍天如洗。寧歌在睡夢中陷入抽搐,幸虧紅伯兮及時用暗勁幫他平復氣血,否則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治療好寧歌后,紅伯兮站到陽臺前。陽臺上有許多漂亮的盆栽,姹紫嫣紅,煞是好看。
田雅琪從后面走來,她關上門后。對紅伯兮誠聲懇求,道:“隊長,再這樣下去,他們會死的。我們撤吧?求你了。”
紅伯兮點點頭,道:“你們今晚就撤,到指點的地點去。”
“你呢?”
“我還不能走。”
“你不走他們就不會走。你這樣堅持殺戮下去,到底有什么意義?難道你的心就是鐵打的?”
紅伯兮嘆了口氣,道:“我是個正常人,不是殺人機器。我有感情,我有愛的人和愛我的人。我之所以不走,是因為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那要怎么樣才算達到目的?殺足兩千平民?”
“我現在不想說,以后你會明白。”
隨后,紅伯兮以隊長的名義,行使絕對指揮權,命令他們三人撤退。寧歌和梁鐵虎還想堅持,紅伯兮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不要再逞強了,沒有做完的事情,我會做完。你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回國解開心結。”
寧歌和梁鐵虎沉默良久,最后默默認同了紅伯兮的決定。今天的海游館觀光后,最后的一絲殺戮之心都已被磨掉。見識了生命的美好,才會去珍惜自己和別人的生命。田雅琪終于明白為什么紅伯兮會冒這么大的險,堅持要帶他們去海游館觀光,原來卻是為了說服他們撤退。
她看紅伯兮的目光復雜到了極點,這個男人,明明是惡魔,為什么有時自己會覺得他寧靜中,蘊藏著滿腔的赤誠和熱血呢?
夜色沉沉,暗黑色的云大片大片的漫過天空,霎時間狂風肆掠,光線一下子變的更加黑暗,滾滾烏云猶如奔騰的野馬,浩浩蕩蕩,又似邪魔用以吞噬人類的一張大網,大地被黑暗籠罩了,沉重得像是黑色的悼詞。紅伯兮傲然而立,心中的念頭堅定,從不曾動搖。這世間,無論你們看我是惡魔也罷,是殺人不眨眼的畜生也罷,我卻只做我想要做的自己。有一人懂,最好!若沒有,也罷!
在紅伯兮所占領的住樓的百米之外,十名忍術高手悄然靠近。為首的是早已退隱的忍術大宗師,目幕大師。目幕大師已經年近七十,他的忍術,劍術出神入化,若不是這次敵人太過殘忍,喪盡天良,他絕不會輕易出手。
目幕大師帶領著九名最優秀的忍術弟子,悄無聲息,如幽靈一般靠近紅伯兮所占領的住樓。他們眼中全是深深的痛恨……
而警察署與自衛隊已經封鎖各個逃跑路口,不知不覺中,一張大網已經織成。
不過警察們沒有靠太近,這是目幕大師的交代。他們這些警察身手不行,一旦靠近,露出氣息,對方感到危險,立刻會跑掉。只有等目幕大師他們潛入進去,想辦法擊殺,或是拖住對方。再由警察進行包圍,那么他們就會成為甕中之鱉。
至于是怎么發現紅伯兮他們的,很簡單。在血案過后,警察署與官員們商議對策,想了很多辦法。最好終于想出一個管用的笨辦法,秘密的,大面積的在各個街口,巷口安裝隱秘的電子攝像頭,如織蛛網一般,密密麻麻,最后終于捕捉到了紅伯兮他們這一行可疑人物。
發現后,警察署的局長小野并沒立刻出動。而是請動了忍術大師目幕配合,務必要一擊而抓。因為小野收到高層的警告,這些來犯者是玄黃帝國功夫高手。
與此同時,小田市長服部親自拜訪了天守閣出云禪師。出云禪師乃是小田市的活佛,修為超凡入圣,全身晶瑩剔透如嬰兒純凈,據說能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已經了有了辟谷的神奇本事。辟谷能清除身體的雜質,但普通人辟谷就會餓死。只有修為到達通靈之境的高手,能夠隨意搬運氣血,挪動大腸,不讓胃酸粘液干澀,方才能夠辟谷。
在天守閣的禪室里,服部將血案慘照呈給出云大師。出云大師看后,臉上出現悲苦之色,隨即雙掌合十,用日語吟聲阿彌陀佛。
“還請大師出手,懲治兇徒!”服部悲傷的請求。
出云大師微微一嘆,道:“世人不知有因果,因果何曾饒過誰!種什么因,得什么果,這一劫在老衲心中。服部,你去吧,老衲不會坐視不理,自有一番計較。”
這個意思就是答應出手了,服部欣喜若狂。在他眼里,出云大師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只要他出手,沒有不成的事。
待服部離開后,禪室的帷幔后出來一人。一身白袍,慈眉善目,正是無為大師。
“師兄!”出云大師向無為大師喊道。
目幕大師與九名弟子皆身穿夜行衣,背上背劍,如壁虎一般的攀爬,迅速占據住樓的四面八方,從各個窗口,陽臺等地方潛入進來。
忍者的身法輕靈,呼吸出氣之道契合日月,無聲無息,所以才能殺人于無形。即便是紅伯兮,也是在他們潛入進來才感受到了鋪天蓋地而來的危機。
而梁鐵虎,寧歌,田雅琪他們還懵然不知。紅伯兮手中迅速出現兩把槍,口中吸氣,如春雷綻放,一聲厲喝:“警戒!”這一聲喝如晴天霹靂,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震驚。梁鐵虎與寧歌以及田雅琪打了一個激靈,瞬間,他們汗毛倒豎,也感應到了迎面而來的危機感。
紅伯兮心神契合,手中的槍是從殺的警察手上搶來的。梁鐵虎與寧歌,田雅琪三人手中也都持槍。四人呈品字形保持警戒。
目幕大師猶如暗夜幽靈隱藏在大門外。他與弟子之間有暗語配合,見里面不動,他也不急。只等警察一來,包了餃子,絕世高手都要掛掉。他們只需要拖延一分鐘的時間,就能給特遣部隊,特種部隊火速圍上來。
狙擊手一直沒敢派上,皆因目幕大師知道。化勁修為以上的高手,一旦被修為低落的狙擊手窺視,立刻就會感應到。
此刻的警察署局長小野正在瘋狂急躁的指揮所有狙擊手迅速抵達上去,然后警察和自衛隊也瘋狂的穿去。
這次行動絕密,夜色之下,殺機四伏。紅伯兮他們只有一分鐘的逃亡時間,錯過了這一分鐘,就是萬劫不復。
紅伯兮每逢危險,就越發冷靜。對方不主動攻擊,他也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有敵人。當下猜到他們是在等警察圍上來。絕對不能再拖延了。
“從正門出去,跟我走!”紅伯兮目光凜冽,大步朝門外而去。三人在后面嚴密防守潛伏進來的忍者。
還未到大門處,九名隱藏的忍者雷霆出動,一瞬間,四面八方,黑影如梭,如電如光,只一剎那,九把寒氣森森的細長劍光閃現。
梁鐵虎他們三人眼中寒光綻放,蓬蓬蓬連著開槍。他們的槍法本來屬于頂尖,但這段時間以來,心智入魔,此刻人影一多,對方又殺氣瘋狂。他們頓時心兒一慌,噼噼啪啪開出無數槍,卻只射中三名忍著。但余下的忍者已經不再給他們開第二槍的機會。
田雅琪面對襲來的無數寒光劍影,心中升起一片絕望,猶如正在墮入阿鼻地獄,周身都是刺骨冰涼,無限的恐懼涌出。便在這時,蓬蓬蓬一連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六聲槍響,接著瘋狂梭動的忍者們全部陷入安靜,他們的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隨即不甘倒地而亡。
梁鐵虎與寧歌眼中也是不可置信,紅伯兮的槍法已經厲害到了稱之為神的地步。紅伯兮其實也頗為意外,他感覺到自己練成日月呼吸法后,用槍到達了一個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