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手機響起。紅伯兮接過一看,是海藍打來的,接通。
“紅伯兮,立刻到朝都來。”她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道:“嚴老答應(yīng)了你的計劃!”
從退役開始,紅伯兮一直只想平凡的過日子,保護好妹妹,看她安樂成長,有屬于她自己的家庭。他埋藏了那顆爭強斗勝的心思。
但是今天,章美徹底激怒了他。我本人中龍,一個小小的男寵便敢如此侮辱于我,絕對不可饒恕!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忍受一切,只為強大,強大到讓柳門顫抖,匍匐在我的腳下……
這段時間,紅伯兮一直在悟丹勁。總覺得那層心意到了一種要噴薄而出的地步,卻又差了那么一絲絲,將出而不出,十分的難受。
轉(zhuǎn)念想到既然嚴老答應(yīng)了島國屠戮計劃,也許在去島國一行中,能找到突破丹勁機遇。至于這邊安排邱傾城撤退路線,由柳紅塵在暗中進行。還有東盛成員分化的完善等等至少還需一個月。
所以這一個月內(nèi),倒是都不需要紅伯兮做什么,紅伯兮現(xiàn)在最迫切的就是突破丹勁,只要突破了丹勁,柳門的光明甲就不能再出手對付自己。這是造神基地下的命令,若無許可,絕對不允許基地成員對丹勁高手下殺手。
夕陽下,奧迪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紅伯兮心思恢復到一片空明。
對于他來說,連夜開車并沒有絲毫的疲憊感。在第二天早晨,他穿梭B市,吃過早餐,加滿油后,繼續(xù)趕路。
至于一路過往所需證件,他則只需要拿出軍官證來便一切搞定。
在中午的時候,毒辣的陽光下,紅伯兮眼神堅毅,駕駛著奧迪在馳騁國道上。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陳軍打來的電話。紅伯兮心中一動,單手接通。那邊傳來的卻是邱傾城的聲音。
“你在哪兒?”邱傾城聲音關(guān)切。
“我在去朝都。”紅伯兮心中揪起,道:“你怎么樣?”
“我沒事,他已經(jīng)離開了。你放心,他沒對我怎么樣。”
紅伯兮長長松了口氣,他真怕邱傾城會遭到侵犯,那樣對于他來說,是何等的殘酷的打擊。
“你去朝都做什么?”邱傾城問。
“有一趟任務(wù)。”紅伯兮答道,隨即沉聲道:“傾城,你恨我么?”
“不恨,我知道最苦的是你。”邱傾城經(jīng)過一夜的思慮,回想紅伯兮生平的性格心性,他絕不是怕死之人。白天之所以忍耐,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此刻心中只有感動,那里會有恨。
紅伯兮心中涌出暖流,他一邊說話,一邊單手熟稔的駕車,心中的意志則更加堅定。輕聲道:“謝謝你。”
“應(yīng)該我謝謝你。”邱傾城動情的說。
“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我?guī)汶x開,相信我。”
“嗯!”
紅伯兮眼中目光閃爍,隨即緩慢深沉的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你一定要努力活著,任何妥協(xié)都行,我不會怪你。但你絕對不許死,知道嗎?”
邱傾城掛斷電話后,珠淚滾滾。紅伯兮的意思她懂,他是要她如果萬一躲不過章美的侵犯,從了也可以,但一定要活著。這樣的話,比任何情話都要讓她感動。
到達朝都時,是第二天的黎明前,天地之間,被黑夜籠罩。
奧迪車性能強大,倒沒有罷工。一進朝都市區(qū)后,他丟下奧迪車,幾個縱身,便進入夜色之中,再無蹤跡。照理說,柳門的天堂組不可能跟蹤到這里,京城是絕對不允許他們滲透進來的。但是安全起見,紅伯兮還是采取了最小心的辦法。
隨后打電話給海藍,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到了。
海藍聽后欣喜不已,要他立刻到南苑機場附近的八號旅館。紅伯兮當下在黑夜里痛快的展開香象渡河的身法,如一道閃電穿梭在街道,公園之間,遇墻翻墻,沒有什么東西能阻擋他。這樣讓力量在胸中釋放,他所有的憋屈才全部散了開去。
南苑機場燈火通明,但八號旅館卻很不起眼。非常的與首都風景不符合,簡直有損首都形象。
八號旅館的鐵門上尚有銹跡,如果這還有客人來住,那才叫見鬼了。紅伯兮還未走近,便感覺四周的陰影處有特種兵把守,看來是不會錯了。當下上前按照暗號敲門,很快門被打開。給他開門的卻是一個島國少女。這少女珠圓玉潤,很是秀氣美麗。
紅伯兮心中奇怪,怎么會有島國人?跟隨島國少女進時,心念電轉(zhuǎn),很快便想通。這個少女肯定是十三局成員假扮成島國少女的。
紅伯兮隨著島國少女走進一條走廊,一路所去都是幽靜黑暗,跟到了荒村鬼屋一樣陰森森的,好不滲人。到了最里面的房間,少女按照暗號敲門,門一打開。頓時白色燈光映照出來。紅伯兮進門后,只覺眼前豁然一亮,這房間里寬闊豪華,一切設(shè)施非常現(xiàn)代化。與外面的破舊形成鮮明對比。房間里,海藍一身休閑服,另外還有他熟悉的梁鐵虎,第五部隊的隊長寧歌。兩人見了紅伯兮,都是欣喜無比,但此刻卻標準的站著,沒有來跟紅伯兮寒暄。
紅伯兮的眼光隨即到了沙發(fā)上坐著的老首長楚鎮(zhèn)南身上,還有背對著他,站在窗戶前的一個人身上。那背影,赫然就是嚴老。
紅伯兮進來后,島國少女便關(guān)上了門。紅伯兮眼神肅然,立正,向楚鎮(zhèn)南與嚴老分別形了標準的軍禮,道:“首長好,老首長好!”
嚴老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他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加深了,比之以前蒼老了不少。向紅伯兮微微一笑,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說著咳嗽起來,海藍立刻上前扶住他,扶他到沙發(fā)前坐下。
楚鎮(zhèn)南卻撇開頭,不看紅伯兮,顯然是在生氣。紅伯兮心中頓時難受起來,楚鎮(zhèn)南是他最敬重的人,當下上前,面對楚鎮(zhèn)南,情真意切的喊道:“局長,我……”
楚鎮(zhèn)南轉(zhuǎn)頭看向他,眼里閃過一抹厲光,道:“你還記得你走時我跟你說的話嗎?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局長?你的事跡我沒少聽說,殺人放火,滅人全家,你還算是個軍人?”
紅伯兮垂下了頭。
“你是國家培養(yǎng)的利劍,但你這把利劍,國家并不是要你來對付我們的人民的。”楚鎮(zhèn)南疾言厲色。
“行了,老楚!”嚴老淡淡道。楚鎮(zhèn)南不得不給老首長面子,當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那邊島國少女看紅伯兮的目光也充滿了一種厭惡。
一個國家的戰(zhàn)士,利用自己的本事,退役后濫殺成性,島國少女心中不無痛恨,她甚至不明白,為什么嚴老這樣的大人物還要容忍他,就因為他有本事嗎?有本事就可以這樣給他大開后門?
寧歌和梁鐵虎最了解紅伯兮,想為他說話,但是嚴老已經(jīng)壓了下手,示意他們別出聲,他們也只能忍了。
嚴老目光祥和,看向紅伯兮,輕聲道:“坐吧!”
“是,老首長!”紅伯兮周正坐在沙發(fā)上,當然,只坐了半個。
“有沒有什么想辯解的,對于你在東江犯下的事情?”
“報告首長,我沒有什么好辯解的。如果讓我重來一次,一百次,我還是會這么做。”
“你……”楚鎮(zhèn)南大怒,忍住沒罵出聲來。
“為什么?”嚴老微笑著問,看不出他的喜怒。
“在其位,盡其職!”紅伯兮肅然道:“紅伯兮一直記得首長您的教誨,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既然已經(jīng)走上了道,紅伯兮就必須對東盛所有人的安全,未來負責,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楚鎮(zhèn)南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看著紅伯兮的倔強,突然覺得他還是如以前一副赤子之心。
島國少女心中冷哼一聲,一派歪理!
嚴老贊賞的點了點頭,道:“好,紅伯兮,國家現(xiàn)在值非常之時,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這里面的洶涌波濤,想必你也知曉。這次島國之行,我全權(quán)交由你負責。”
紅伯兮站起,肅然行了一個軍禮,道:“是,首長!”
嚴老揚手示意他坐下,又對其余人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單獨想跟紅伯兮談?wù)劇!鳖D了頓,道:“老楚你留下。”
海藍一行人眼中閃過異樣,不過還是依言全部出去。很快房間里就只剩下紅伯兮,嚴老和楚鎮(zhèn)南。
白熾的燈光有些晃眼,嚴老微微一嘆,道:“紅伯兮,你已經(jīng)跟柳紅塵見過面了對吧?”
紅伯兮微微一怔,知道自己的一切,其實都在嚴老的監(jiān)察之中。當下如實點頭,道:“是的。”
“柳門,洪門不除,國家想要改革,想要做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去做。他們眼里沒有法律,沒有王法,但是我們拿他們無可奈何。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這兩樣,他們?nèi)剂恕!眹览险f到這,看向紅伯兮,道:“你和柳紅塵都是非常之人,我希望你們的結(jié)合,到最后能為這個國家做出一些事情。”
“首長,我始終謹記自己是一名軍人。”紅伯兮鄭重說道。
嚴老點首,道:“我一直沒有看錯你,柳門,洪門看起來強大,但并不是一體。只要你們能順利進入造神基地,有跟他們抗衡的力量,到時候,我們會全力配合你們。分化也好,拉攏也好,我都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幫國家把這兩個毒瘤的危害降到最低的程度。”說到這兒老淚縱橫,道:“老大哥們拋頭顱,灑熱血打下這片江山,我實在是怕將來死了,沒有臉面去向他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