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夏暖心,陸寒一只是小心的護著她,朝著后面的窗戶退去。
“怎么了,不說話?害怕了?你的那兩個朋友呢,他們在哪里?讓他們出來!我讓殺了你們!我要為我的妻子還有兒子報仇!讓他們出來,否則,我立刻將你打成馬蜂窩!”舉起機槍,普拉斯對著天花板砰砰砰的射擊著,打的無數的墻皮從天花板上脫落。
“你居然沒有死!”陸寒一暗暗數了一下,和普拉斯一起來的一共有八個人,這些人手里個個都拿著機槍,陸寒一不敢保證自己有沒有足夠的能力救下所有的人,但是,無論如何,他的女人,都必須要活著。
因為被人用槍抵住了腦袋,所以李可和妙妙都不能動,手里的槍也被那些人拿去,望著這些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雖然聽不懂普拉斯和陸寒一之間說的語言,但是很明顯,這些手里拿著槍的外國人是來向陸寒一尋仇的。
“張達,圓圓!”望著張達和圓圓的尸體,妙妙小聲的哭泣著,雖然只是發出了很小的聲音,卻被那個用槍指著她頭的外國男人狠狠甩了一耳光。
“我操你八代祖宗,你他媽是不是男人,居然打女人!我他媽打死你!”親眼看到妙妙挨打,李可也顧不得抵在自己腦門上的機槍,朝著那個打妙妙的男人就是一拳頭,當然,人家也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三拳外加一腳,李可被打的頓時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操!”狠狠的將一口血水從嘴里吐出,李可昂著頭,一臉挑釁的沖著那家伙豎起中指,然后嚯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頭朝著那家伙撞了過去,那家伙大概沒有想到李可還有力氣爬起來,一個沒注意,被他狠狠撞飛。
“李可。”妙妙哭著,小臉上盡是害怕的神情,雖然做了兩年多的警察,可是這樣的恐怖場景她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不管怎么樣,她都還是一個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
“爺沒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李可晃晃悠悠的走到妙妙面前,一把摟住她:“別哭了,哭什么哭,大哥罩著你。”
“李可,別再沖動了!”知道李可最見不得自己組里的人挨欺負,怕他再動手,夏暖心示意他不要再沖動。
吐了一口唾沫,李可點了點頭:“知道了。”
血腥味,漸漸在屋子里散開,恐懼,籠罩在妙妙的眼底:“李可,我們會不會像張達和圓圓那樣?”前一刻還幸福的準備結婚的兩個人,下一刻就成了兩具冰冷的尸體,想著,妙妙捂著嘴巴小聲的哭著。
“都說了,別哭!”安慰著妙妙,雖然李可一副爺不怕死的樣子,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想生的。
“陸寒一,怎么辦?”鎮定開口,夏暖心暗暗思考著自己能夠對付幾個人,如果赤手空拳的話,以一敵三她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可是,這些人手里都拿著機槍,拳腳再厲害也比不過子彈,看了一眼不停哭泣的妙妙,不停的想著怎么樣才能讓她和李可順利逃出去。
張達已經死了,她不想自己李可和妙妙再出事。
立于屋內,陸寒一神色冷冷:“放了他們,只要你放了他們,我任你處置!”他沒有完全的把握救下夏暖心和李可他們,思慮再三后,開口。
“我為什么要放了他們,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不管是你,還是她,他,她,今天在這里的人都要死!”指著夏暖心,妙妙還有李可,普拉斯獰笑著走到陸寒一的面前,伸手準備去拎他的衣領,卻被陸寒一一拳打倒。
“奧,他媽的。”陸寒一的一記重拳直接打在了普拉斯的腹部,疼得他彎著腰不停的咒罵。
“小子,你要是再敢還手,我立刻殺了這個女人,如果不想自己的女人腦袋開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站著!”看得出夏暖心對陸寒一的重要性,柯菲爾將機槍抵在了夏暖心的腰間,威脅著。
“你敢!”握緊了拳頭,看著抵在夏暖心腰間的機槍,陸寒一幽黑的眼底清晰的略過殺氣。
“你看我敢不敢。”
“陸寒一,小心!”
夏暖心話音剛落,陸寒一就被柯菲爾用槍狠狠的打中了后腦,整個人頓時栽倒在地,鮮血,不停的從他的后腦上流出,頃刻間染紅了衣領。
倒在地上,甩了甩頭,然后略顯吃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沒有站穩,普拉斯又用機槍朝著他的后背重重打去,這一次,陸寒一直跌向了餐桌。
“陸寒一!”見陸寒一挨打,夏暖心也不管腰上是不是被人用機槍頂住,看見普拉斯又揮起槍柄朝著他的后腦砸去,立刻向前撲出,將普拉斯撞得重重的朝后退了好幾步。
“媽的!該死的女人,你找死!”柯菲爾罵罵咧咧,舉起槍柄重重的砸在了夏暖心的肩上,夏暖心吃痛倒地。
“給我殺了他們!”害怕飯店里的人報警,普拉斯不再耽誤時間,手一揮,剩下的那些人紛紛將機槍對著陸寒一他們。
忍著后腦和背上的痛,陸寒一將夏暖心從地上抱了起來,重新護在了身后,再一次朝著窗戶靠去。
凝著妙妙臉上的恐懼,普拉斯陰森的笑著,然后,緩緩下著命令:“開槍!”
“跳!”就在普拉斯下達命令的前一秒,陸寒一轉身抱起夏暖心,直接翻過窗戶跳下了二樓,在機槍響起的那一瞬,李可也跟著跳了下來,三個人滾落在地。
“妙妙沒下來!”
妙妙的慘叫聲忽然從二樓傳來,起身的那一瞬,三人看了一眼二樓,只見妙妙整個人面向窗外,張開雙手趴在了窗口,用身體替他們擋住了子彈。
“妙妙!”
“妙妙!”一定是妙妙見自己來不及跳窗,所以擋在身后替他們攔下了子彈,眼見妙妙為了救他們犧牲,夏暖心和李可悲憤吼出。
然后又是一陣槍響,陸寒一知道,是暗中保護著他的暗衛和那些人交上火了。
“上車!”砸開一輛車窗戶,將車打開,把夏暖心和李可推上車,在子彈的掃射下,陸寒一跳進駕駛位,瘋狂開車離開。
趴在車后座,剛才夏暖心被柯菲爾打的那一下極重,望著陸寒一染血的背影,在劇烈的疼痛中,夏暖心緩緩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看著四周的環境,知道自己被送到了醫院:“有沒有人啊?”吃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夏暖心喊了一聲,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她,將手下的輸液管拔了下來,忍著痛下了床,打開了病房的門,拉過一個路過的護士,問著:“護士,是不是還有兩個男人和我一起被送進了醫院?”
“你怎么下床了?你的肩膀受傷很嚴重,不能隨便亂動的,你快點回到床上躺著!”
“你告訴我,是不是還有兩個男人和我一起送到了醫院?”
“是,是有兩個男人和你一起被送進來,不過他們都沒有你傷的嚴重,你快點回到病床上躺著。”將夏暖心扶進了病床,想要讓她躺回床上休息休息。
“你告訴我那兩個男人在哪里?”不愿意回答床上休息,夏暖心追問著。
“他們都在急救室包扎傷口呢。”
“我要去看看他們。”推開了扶著自己的護士,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夏暖心朝著急救室走去。
“等一下,你等一下,我扶你過去吧,你走慢一點,其實你不用擔心那兩個男同志,他們都沒有你傷的嚴重。”
忍痛走著,聽著護士的話,夏暖心并沒有做聲,只是加快了步伐朝著急救室走過去,透過急救室的窗戶,她看見陸寒一和李可正在接受治療。
醫生正在替陸寒一清洗后腦上的傷口,然后慢慢的用紗布包好,陸寒一坐在床上,輕輕的接受著治療,動也不動,李可則是側著睡在病床上,雖然閉著一雙眼睛,身體卻是在微微的顫抖,夏暖心知道,他是在忍著,忍著想要哭出來的沖動。
“我能進去啊?”望了一眼身旁扶著自己的護士,夏暖心問著。
“可以,你慢一點。”替夏暖心將病房的門推開,然后扶著她走了進去。
聽見開門的聲音,李可睜開了眼睛:“老大!你不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跑過來做什么?你還受著傷呢。”
李可的這一聲老大讓陸寒一的身子顫了一下,然后轉過身,無聲的看著夏暖心。
“你們怎么樣了?”
“我們沒事,傷的都沒有你重。”說完之后,李可就沉默了,夏暖心站在那里,也沉默了,他們兩個人,同時想到了張達和妙妙,一天之間,同時失去了兩個一起并肩作戰的伙伴。
“老大…….”李可剛想說話,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
“請問夏暖心督察是不是在這里?我剛剛去病房有護士說她來了急救室。”進來的是兩個穿著軍裝的警察,很有禮貌的開口詢問。
一看見這兩個人,夏暖心和李可就知道他們應該是調查張達和妙妙犧牲這件事的警察。
“我就是。”夏暖心吃力的走到了兩個警察的面前,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你好,夏暖心督察。”對著夏暖心行了一個軍禮,兩個警察嘆了口氣:“夏督察,對于你的兩個同事犧牲的事情,我們深表遺憾。”
夏暖心沒有說話,只是恩了一聲。
“夏督察,現在你的兩個同事已經被送到了法醫那,按照慣例,我們是需要你們去確認一下,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你犧牲的兩個同事。”
“現在去嗎?”
“是。”
“好,我跟你們去。”
“我也去老大。”擦了一下眼睛,李可從床上跳了下來,望了一眼陸寒一后,夏暖心呢跟著兩個警察走出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