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樣?還撐得住嗎?”顏嵐走過去,用手試探薄景行額頭上的溫度。
她早就發(fā)現(xiàn)薄景行用西裝裹住了傷腿,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跟許凡周旋了這么久,要是感冒發(fā)燒就不妙了。
薄景行撥開她的手,冷冷地說:“救人英雄回來了。”
顏嵐被他逗笑:“是啊,拯救你的女英雄回來了,還不快快列隊歡迎?”
薄景行冷哼一聲:“笑?我說過什么?我是不是讓你必須無條件相信我?你又做了什么?”
顏嵐蹭到薄景行身邊坐下,把頭輕輕地靠在薄景行肩膀上,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薄景行,我可是為了救我們。”
薄景行皺眉:“我說了許凡不敢殺我,你為什么不聽?我會這么說自然有百分百的把握,顏嵐,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顏嵐抬起頭,山洞里的光線不明,可顏嵐的眼睛卻亮晶晶的:“不是的薄景行,我信你,但是我不能冒哪怕萬分之一的危險你懂嗎?我會這么做我也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你依舊擔(dān)心我不是嗎?”
薄景行辯不過顏嵐,只好用手摟住她,沉聲道:“最后一次。”
顏嵐微笑:“好,最后一次。”
薄宜如在外面清咳兩聲:“大哥大嫂,我還在呢啊,注意點,別情到深處做出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啊。”
顏嵐抄起手邊的一顆小石子就向薄宜如扔了過去。
薄宜如吃痛,尖叫一聲,又怕引起許凡的注意,趕緊捂住了嘴。
顏嵐笑倒在薄景行身上。#@$&
薄景行也微笑,這樣的畫面他期盼了很久。
顏嵐可以和薄宜如像親姐妹一樣的相處,是薄景行畢生的愿望之一。
現(xiàn)在,終于實現(xiàn)了。
等了不久,齊暄就帶著韓鑫找了過來,薄景行聽到他們的聲音,示意薄宜如撤掉遮擋的樹枝和樹葉。
此時距離薄景行與余瀟瀟見面已過去了十二個小時。%&(&
薄景行被趕來的救護人員抬上救護車,但是他的手還死死地拉著顏嵐:“不要走。”
顏嵐安撫道:“我不走,我去問一下夏夏在哪里,馬上就回來。”
薄景行這才松開她的手,可眼睛還是一直盯著她。
“夏夏在醫(yī)院,薄先生薄夫人陪著。”齊暄看到顏嵐走過來,知道她擔(dān)心什么,于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顏嵐鞠躬感謝道。
齊暄搖搖頭:“如果我當(dāng)時在……boss就不會傷成這樣了……“
“不是……”顏嵐剛想說話就聽見薄景行叫她的聲音,匆匆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把話說完:“不是你的錯,謝謝你救了夏夏,真的謝謝!”
齊暄看著她跑遠的背影,還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愧疚。
看著顏嵐跑過來,薄景行心神一松,終于暈了過去。
他已經(jīng)撐的太久了。
顏嵐先是嚇了一跳,而后緊緊的抓著薄景行的手,陪著他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上,顏嵐始終不愿意放開薄景行的手,就連昏迷中的薄景行仿佛也有感應(yīng)般,死死地拉著顏嵐,連醫(yī)護人員都分不開他們。
就這樣,薄景行和顏嵐心手相連,被載到了醫(yī)院。
薄景行被推進手術(shù)室的時候,顏嵐才放開了他的手,而她的手上出現(xiàn)了深深的指印。
一定不要有事啊……
顏嵐默默地祈求。
“大嫂!”薄宜如和韓鑫、齊暄匆匆趕來,看見顏嵐一個人沉默地看著手術(shù)室的門,不言不語。
“找到許凡了嗎?”顏嵐沒有回頭,依舊緊盯著手術(shù)室。
“沒有……翻遍了整個木屋也沒有人,樹林里也沒有,可能已經(jīng)逃跑了吧。”韓鑫解釋道。
“可以抓他嗎?”顏嵐問道。
“你們沒有親眼看到他打傷薄景行,所以……除非薄景行親自報案指認。”韓鑫遲疑地說道。
“我知道了,等薄景行醒來吧,他一定會醒的,一定會。”顏嵐是訴說也是懇求。
那么多的血,又是傷在頭部……
很危險吧。
手術(shù)一直持續(xù)了三個小時,顏嵐就這么站了三個小時,不言不語,不動不搖。
薄宜如中途過來勸顏嵐去休息一下,顏嵐只是滿口答應(yīng)著,完全不見動作。
無奈,薄宜如也只好陪她一起站著。
薄景行被推出來時,顏嵐的腿已經(jīng)麻木了,她急著跑上去的時候,差點摔跤。
身邊的薄宜如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顏嵐甚至都來不及說聲謝謝就沖到了薄景行身邊。
“醫(yī)生!我丈夫怎么樣了?”顏嵐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薄景行,手不自覺的在發(fā)抖。
“病人腿部的傷勢沒有什么大礙,背部和腦部的傷勢較重,尤其是頭部,可能……不會這么快清醒過來……”醫(yī)生摘下口罩,有些可惜的說道。
顏嵐差點站不住:“不會很快清醒?可他在昏迷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啊!”
“是,病人的意志力確實是我們沒有見過的堅強,這種傷勢,如果換做別人,我們肯定宣布成為植物人了,可是他……一定會醒過來的。”醫(yī)生也有些遲疑。
顏嵐眼前一黑,要不是薄宜如及時接住她,顏嵐就要和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了。
顏嵐只是腿軟,還沒有到暈倒的地步,被薄宜如扶起,她強撐著走到病床邊,對著醫(yī)生道謝。
一直到進了病房,顏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都在發(fā)麻。
“大嫂……”薄宜如也幫不上忙,韓鑫和齊暄照顧薄景行,薄宜如只好過來陪著臉色慘白的顏嵐。
不一會,薄律衡和舒雅帶著夏夏也趕了過來。
顏嵐乍一看見夏夏還覺得有點像在夢里,直到夏夏喊了她一聲,顏嵐的眼淚才刷地一下流了出來。
沖過去抱住夏夏,顏嵐哭的慘烈。
夏夏懵懵懂懂的,伸出小手撫摸著顏嵐的背:“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舒雅看著這邊母子情深,又想著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紅著眼眶,被薄宜如攙扶到薄景行的病床邊。
薄景行的身上頭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頭也包著繃帶,虛弱且無助。
舒雅已經(jīng)不知道這樣的薄景行是多少年前才出現(xiàn)過的,在她一直以來的印象里,薄景行是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
所以,薄律衡早早的便把薄氏交到了薄景行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