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云抱著顧承風的遺像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的都是以前對顧承風忠心耿耿的小弟,每個人都穿著一身黑,戴著墨鏡,腰間配著槍,護在顧承云身邊。
再后面是各懷心思的顧家眾叔伯,對比與前面的肅穆,這里就顯得吵鬧了許多。
“我說,我們干嘛過來?你們不嫌殯儀館那地方慎得慌?”顧家的一個叔叔說道。
“呵,你顧老四居然還會慎得慌?你這些年殺掉的人還少嗎?”另一個顧家叔叔嘲諷道。
被稱為顧老四的顧家叔叔惱羞成怒道:“你別胡說!警察都在周圍,你是想害我進去嗎!”
“夠了!別吵了!也不看看什么環境!”顧鵬制止道。
“哼,大伯,怎么?現在幫本家那兩小子說話了?你別忘了,顧承風這事,你也有份!”顧平的一個兒子嘲諷道。
“顧平,我們兄弟說話什么時候有小輩插嘴的份了?你家的人,你自己管管!”顧鵬冷哼道。
“兒子,別說話,沒見你大伯正在扮家族情深嗎?這出戲這么好看,你插什么嘴!”顧平明面上對著兒子說話,實際上卻在嘲諷顧鵬。
顧家其他人聽到這話哄堂大笑,連走在最前面的顧承云都聽到了。
“這幫叔伯太過分了!”
顧承云聽到身后一個小弟忿忿不平的話,表情淡漠,只有暴起青筋的雙手泄露了他的情緒。
一路浩浩蕩蕩的開著車到了殯儀館,顧承風的遺體已經被安放在了悼念堂,臉上的傷口也被修整過,看不出一點曾經被打過的痕跡。
顧承云沉默地站在一邊,看著眾人最后瞻仰顧承風的遺體。#@$&
終于等到火化的時候,顧承云呆呆地站在門外,看著顧承風被推進焚化爐,火苗騰地一下竄起,卷著顧承風的遺體,吞滅了他在人世間的最后一絲痕跡。
顧承云抱著裝滿顧承風骨灰的骨灰盒時,似乎還能感覺到顧承風身體的溫度,好像他并沒有離去,還一直陪在他身邊。
“哥……”顧承云紅了眼眶,眼淚斷斷續續的落在骨灰盒上,暈成一片水漬。
“承云吶,節哀順變啊。我聽說昨天有個女人來祭奠承風,你認識嗎?”顧平吸著煙走過來說道。
顧平怎么會不知道那個人是薄景行的妻子,只不過想來試探顧承云,如果顧承云對她很在意,那么這個計劃就很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不認識。”顧承云冷漠地抬起頭,眼中的眼淚早已不見了,好像他根本沒有哭過一樣。
“哦,不認識啊!鳖櫰接行┮馕渡铋L。
這么急切地想要撇清關系,看來這個薄太太可以一用啊。
“叔叔沒事的,我先回去了!鳖櫝性茮]有看顧平,自然也就錯過了他眼里的精光。
“哦,好,慢走啊。”顧平笑瞇瞇的說道,腦海里全是掌控了顧家之后他風光的畫面。
顧承云走得很快,仿佛這樣就能離這個遠一點,再遠一點。
可惜,風暴之所以能成為風暴,就是它的不可預知性。
“二少爺!快跑!”顧承云還沒走到車子前,就聽到身后傳來貼身小弟驚慌的聲音。
顧承云回頭看去,居然是幾個手持砍刀的蒙面男子,正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來。
當下沒有任何思考,顧承云拉開駕駛座的門就坐了進去,一腳油門直接駛離了殯儀館。
身后的蒙面男子緊追不放,顧承云的手心全是汗水,頭腦卻異常冷靜。
呵,叔伯們這么快就忍不住了嗎?連家都不想讓他回了嗎?
顧承云心底升起一股怒氣,一個急剎車,直接將車停在了路中間。
后面也傳來尖銳的剎車聲,緊接著是凌亂的跑動聲。
“出來!”蒙面男子直接用砍刀砍向了車窗玻璃。
好在顧承風的車都是特制的,為的就是防暗殺,所以此時,顧承云倒不是很擔心。
對著車外的蒙面男子比了個中指,顧承云輕蔑一笑,直接把油門踩到底開了出去。
等蒙面男子再上車發動時,顧承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boss!人跑了!”坐在車上四處尋找顧承云的蒙面男子氣急敗壞的說道。
“跑了?那你們也別回來了!”電話那頭赫然就是出殯時說話的顧老四,他惱怒的摔了手機,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喲,顧老四,沒逮到人吧?讓你不要急不要急,白白暴露自己,嘖嘖,智商堪憂啊!弊诹硪贿叺木尤皇穷櫰健
“顧平你也別幸災樂禍了,有本事你把顧承云弄死啊,只要你成功,我顧老四二話不說奉你為主事人怎么樣?”顧老四嘲諷道。
“哼,做事是要靠腦子的,就你這種沖動的做法,活到現在都算你命大!等著吧,過兩天就是顧承云這小子的喪禮了,記得要來吊唁啊。”顧平說道,拍拍衣服站起身來離開了。
“什么東西!我呸!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計劃!鳖櫪纤倪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
顧平剛走出顧老四家,就給自己的兒子打了一個電話:“怎么樣?查到了嗎?”
“那個女人和薄總一起住在薄家大宅,我們沒辦法動手!彪娫捘沁叺穆曇魤旱暮艿,顯然是處于盯梢狀態。
“蠢貨!我讓你們直接去綁人了嗎?不會動動腦子嗎?對了,顧承云回家了沒有?”顧平怒罵道。
“聽老三說,顧家還沒有人進出,不知道顧承云這小子躲哪兒去了。”電話那邊雖然被罵了,但依舊沒有任何不滿。
“這個顧老四!只會壞事!繼續給我找,電話能打通嗎?”顧平暗罵一句,繼續問道。
“不能,關機了!彪娫捘沁吂Ь吹卣f道。
“那就行了,你讓老二修改一下來電記錄,給薄家那位太太打個電話騙她出來,蠢貨,不要搞砸了知道嗎?”顧平吩咐道。
“知道了,爸!彪娫拻鞌,顧平的大兒子繼續陰森森的盯著薄家大宅。
顏嵐今天沒去上班,是因為薄景行不讓她去。
為什么不讓她去,可能薄景行天生對危險有一種感知力吧。
“怎么了?”顏嵐泡了一杯熱茶走到一直站在窗邊的薄景行身邊問道。
“沒怎么!北【靶心抗怃J利,緊盯著薄家大門前的一株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