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說什么?”見顧承云只是慢條斯理的品著茶,顧鵬不淡定了。
“大伯別急,你想要掌顧家大權(quán)我是我知道的,像你說的,我只是一個書呆子,不懂經(jīng)營和謀略,不知道大伯愿不愿意幫我?”顧承云放下杯子,笑著說道。
“你要我……幫你?”顧鵬的臉色頓時復(fù)雜起來。
“當(dāng)然,不是無條件幫我,只要大伯幫我清除那些閑雜人等,大伯想要的顧家,我可以分一半給你。”顧承云大方道。
“一半?”顧鵬重復(fù)道。
“三分之二,我只要我爸爸和哥哥的那份,怎么樣?”顧承云繼續(xù)拋出誘惑。
顧鵬很顯然心動了,咽了咽口水,沒有說話。
薄景行皺眉,顧承云要干什么?怎么能與虎謀皮呢?
但這是顧家的家事,薄景行不能插手。
只希望顧承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好,我答應(yīng)你。”顧鵬咬著牙說道。
與其和其他兄弟把顧承云逼走,拿到一點點的顧家本家,還不如直接和顧承云合作,不用和那幾個精明的要死的兄弟謀劃。
至于顧承云這小子……
顧鵬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還在笑呵呵的顧承云。
事后像暗殺顧承風(fēng)一樣殺了他,那剩下的三分之一顧家不還是他的嗎?
顧承云又不會像顧承風(fēng)那樣難對付。
想想都令人熱血沸騰啊。
“大伯爽快,不需要再回家考慮考慮嗎?”顧承云不是不知道顧鵬心里在打什么算盤,但他必須要忍。
“不用!就這么決定了,我和你合作!你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顧鵬咬牙切齒道。
“自然不會忘,那就靜等大伯好消息了。等我參加完了其他幾個叔叔伯伯的葬禮,大伯就可以正式入駐顧家本家了。”顧承云還是一臉笑意。
“好!你等著吧!走!”顧鵬說完便急急地帶人離開了。
他要回去好好籌謀一下。
顧承云看著他十萬火急的背影,臉上的笑一點一點冷下去,最后歸于平靜,再無笑意。
“承云……”薄景行這個時候才敢走過來對顧承云說道。
“薄大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顧承云有些疲憊,半倚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說道。
“那就好……需要我的幫忙嗎?”薄景行有些心疼這個樣子的顧承云。
是不是很久以前,顧氏夫婦離開的時候,顧承風(fēng)也是這樣周旋在一群想要把他們生吞活剝的顧家叔伯之間的呢?
“不用。薄大哥,最近可能會比較亂,你盡量不要來找我,顏嵐也是,最好不要單獨讓她一個人出門,我害怕……”顧承云想到那段和顏嵐在澳洲無憂無慮的日子,就覺得好像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
這輩子……
大概再也不會有如此幸福的時光了吧。
薄景行沉默了一會,說:“好,我知道。”
“薄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你放心,我不會再沖動了。”顧承云扯出一個笑容說道。
“……好。”薄景行雖然不是很放心,但知道顧承云應(yīng)該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只好點頭離開。
顧承云看著薄景行離去的背影,就像是在看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自己離開一樣。
再見了,從前的顧承云。
你好,現(xiàn)在的顧承云。
顧承云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神里善良脆弱的部分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算計。
一夕之間長大的顧承云,獨自挑下了顧家這個重擔(dān)。
他失去的不僅是從前自由祥和的生活。
更失去了他和顏嵐的可能。
換言之,他失去了顏嵐。
徹徹底底。
薄景行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薄家大宅時已是深夜,但是薄家大宅依舊燈火通明。
“怎么還沒睡?”薄景行推門走了進來,看見舒雅顏嵐甚至連一向崇尚早睡早起的薄律衡都坐在客廳里。
“你回來了,顧家那小子……”舒雅臉上還掛著淚痕,顯然剛剛才大哭了一場。
“不在了……”薄景行坐到顏嵐身邊,靠在沙發(fā)上,半閉著眼睛。
“顧家真是可憐啊……父母相繼去世,連大兒子都早早的去了,唉……”舒雅說著說著,又要流淚了。
顏嵐連忙過去安撫她,只是那臉上也是一片愁緒。
“景行。”在一旁抽雪茄的薄律衡突然開口道。
“爸。”薄景行睜開了眼睛。
“看看顧家那邊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助的,好歹也是看著這兩孩子長大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吧。”薄律衡嘆了口氣說道。
想到上個周末還在和顧承風(fēng)顧承云一起吃飯聊天,舒雅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說好的下次還要再來的呢?
年輕人就是不守信啊!
“知道了爸,我會的。”薄景行默默地說道。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舒雅和薄律衡臉上倦色漸濃,薄景行勸他們上樓去休息。
舒雅扶著腰站起來說:“好吧,明天我和顏嵐去顧家……”
“不行!”薄景行嚴厲拒絕道。
“為什么啊?”舒雅不明白。
“因為顧家現(xiàn)在太危險了,你們不能去,為什么我今天能回來?也是承云他趕我回來的,顧家現(xiàn)在四面楚歌,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們知道嗎?”薄景行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舒雅一跳。
“怎么?顧家小子的事是和顧家本家有關(guān)?”薄律衡聽出了薄景行話里的意思。
“爸,媽,這個你們就不要問了,反正顧家暫時不能去,至于承風(fēng)……他不會計較這個的。你們先去休息吧。”薄景行緩和了語氣。
“那……好吧。”舒雅看了看薄律衡,見他沒什么意見,只好點頭同意。
只不過一旁顏嵐的若有所思,并沒有被眾人發(fā)現(xiàn)。
等到薄景行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時,顏嵐還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怎么了?在想什么?”薄景行翻了個身,抱著顏嵐說道。
“顧家這么危險……顧承云會不會有麻煩?”顏嵐看著薄景行的側(cè)臉問道。
薄景行摟著她的手臂一僵,隨后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說:“不會,他又不是顧家的主事人。”
“是嗎?”顏嵐有些疑惑。
不是說顧家現(xiàn)在很危險嗎?
那顧承云留在顧家不一樣很危險嗎?
顏嵐還想問,薄景行卻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