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又一場大雪紛紛揚揚落下之后,顏嵐罕見地,不想上班了。
薄景行又親又摸又抱,甚至把顏嵐身上的被子掀開,都沒能把顏嵐從床上拽起來,結果還因為害怕顏嵐被凍感冒,自己又趕快把被子給她蓋上了。
“真不去?”薄景行穿戴整齊看著還賴在床上的顏嵐。
“不去……”顏嵐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悶悶地說道。
夏夏從薄景行身后探出一個小腦袋,笑嘻嘻地說道:“媽媽是懶豬。”
要是以往,顏嵐一定跳起來好好修理夏夏一番,不過今天,顏嵐卻一動不動,像是沒聽到一般。
該不會生病了吧?
薄景行有些擔憂地坐到顏嵐身邊,用手心試了試顏嵐額頭的溫度。
顏嵐哭笑不得:“我沒有發燒,我只是……想偷懶,你快帶夏夏走吧,我還能再睡一會。”
“真沒事?”薄景行還是放心不下。
“沒有,你再讓我睡一會,我就可以出去跑三百圈了。”顏嵐打了個呵欠說道。
“好吧,我中午回來看你。”薄景行無奈,時間不早了,他也要趕快去上班了,早晨還有個重要的會要開。
“不用不用,說不定一會我睡夠了就去顏氏了,你們快走吧。”顏嵐急忙阻攔道。
這份急切落在薄景行眼里,顯得異常了些,他不動聲色,點點頭說:“好,那你有事給我電話,我先走了。”
顏嵐終于等到這座大神離開了,急忙擺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說:“好的好的,慢走啊您。”
薄景行腳步一頓,看了看明顯沒有困意的顏嵐,略帶疑惑的走了。
顏嵐聽到薄景行車子離開的聲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洗漱完畢后給安梔打了個電話。
“走了?”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落寞。
“走了,梔梔,你……確定嗎?”顏嵐穿衣服的手慢了下來。
“確定,他在外面都已經有別的女人了,我留著這個孩子做什么。”安梔哽咽道。
“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啊?”顏嵐還是不信白圣哲會是這種腳踩兩條船的人。
“不會,我親眼看見的……不說這個了顏顏,我們一會醫院見。”安梔吸了吸鼻子,故作沒事道。
“好吧……”顏嵐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
前幾天,安梔打電話哭訴白圣哲有了小三,還被她親眼看見了。顏嵐大驚之余急忙安慰她,又因為這件事是安梔的隱私,所以顏嵐并不想讓薄景行知道,所以每次接電話都只能躲著他。
沒想到昨天晚上,安梔突然約她今天去醫院,她懷了白圣哲的孩子,要去打掉。
顏嵐勸了好久也勸不住,只能先答應了再做打算。
所以才有了早晨顏嵐賴床的那一幕。
顏嵐邊穿鞋子邊想著,要是被薄景行發現她說謊騙他,還獨自一人陪安梔出門,恐怕她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縮了縮脖子,顏嵐帶上門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身后一輛轎車,悄無聲息的跟上了她。
“顏顏,這里!”顏嵐一走進婦產科,不遠處的安梔就沖她揮揮手。
“梔梔,你真的想好了嗎?打掉孩子是一件大事,你不要再和你爸爸媽媽商量一下嗎?”顏嵐是個非常喜歡的小孩子的人,之前陰差陽錯失去了一個孩子,已經是她畢生之痛了,所以她不希望安梔也承受和她一樣的痛苦。
“想好了,我爸我媽要是知道,一定會讓我和圣……白渣男談談,可是我不想見他,我看到他就惡心。”安梔一臉憤慨,原本紅潤的小臉也消瘦了不少。
“……好吧,那我陪你。”顏嵐握住了安梔的手,果不其然,比外面的冰雪還要寒冷。
兩個人沉默著等待護士小姐叫號,安梔一直落寞地低著頭,顏嵐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從她微微顫抖的雙手中感受到她的無助與害怕。
“顏嵐!”顏嵐剛想說去給安梔倒杯熱水暖手,卻被身后傳來的怒不可遏的聲音嚇了一跳。
“薄……薄景行?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有個重要的會嗎?
顏嵐睜大眼睛看著面前帶著莫名怒氣的薄景行。
“你在這兒做什么!說!”薄景行一把將顏嵐拉起來,滿面怒氣地盯著她。
“我……我……”顏嵐被薄景行嚇到,又不好說陪安梔來打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么要流掉孩子?你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嗎?那你為什么生下夏夏?為什么還要和我和好?”薄景行此時已經完全被怒火沖昏了頭,根本沒看到是安梔拿著病例。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薄景行!”顏嵐的胳膊被薄景行緊緊掐著,薄景行生氣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顏嵐覺得自己的胳膊一定破皮流血了。
哪怕是隔著厚厚的羽絨服。
“那個……薄……薄總……”安梔這才聽懂了薄景行生氣的點,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拉了拉薄景行的衣服。
薄景行深吸一口氣,說:“安小姐,我在和顏嵐說話,請你不要插嘴,我要是誤傷了你,就不好了。”
“不是的薄總!懷孕的是我!要打胎的也是我!”安梔鼓起勇氣說道。
“什么?你懷孕了?”不遠處,一臉驚訝的白圣哲說道。
四個人坐在溫暖如春的咖啡廳里,兩個男人一臉嚴肅,兩個女人臉上皆是不安和惶恐。
“你們聊吧,我們先走了。”薄景行看著顏嵐越來越低的頭,終是有些不忍,敲了敲桌面,想把顏嵐帶走。
“顏顏……”一聽這話,安梔兩眼凄惶的看向顏嵐,示意顏嵐不要丟下她一個人。
顏嵐心軟,捂住安梔冰涼的手,說:“好,我不走,有什么話,你就說吧。”后面一句是對著白圣哲說的。
白圣哲伸出手去牽安梔,卻被安梔狠狠甩開,白圣哲一頓,帶著怒氣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梔的眼里迅速蒙上一層霧氣,雙手緊緊握著面前的杯子,用力到指尖都在微微泛白。
“白圣哲,吼什么吼!做錯事的是你!不是安梔!”顏嵐看不過去了,一拍桌子,對著白圣哲說道。
“什么做錯事?我做錯什么了?”白圣哲原本想吼回去,但看看正埋頭傷心的安梔和一旁好像事不關己的薄景行,終于還是收斂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