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薄先生,薄夫人,薄太太,孩子已經出現了很嚴重的癥狀,如果你們再猶豫不決,等被壓迫的時間長了,腦部神經會出現壞死,那樣的話就再難恢復了。”醫生見薄景行他們一直沒辦法做最后的決定,只好把情況說的再嚴重一些。
顏嵐瞬間變了臉色。
壞死……
再難恢復……
難道她的夏夏小小年紀就要失去欣賞這個世界的資格了嗎?
“什么時候可以手術,醫生。”顏嵐站出來堅定地說道。
“顏嵐!別聽醫生的!孩子這么小,手術的并發癥和后遺癥怎么承受的起?”舒雅拉過顏嵐,小聲地附在顏嵐耳邊說道。
“媽,我不想夏夏因為我一直猶猶豫豫而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間,我想他平安健康,可我更希望他活著!”顏嵐悲痛地說道。
作為母親,難道她不希望夏夏不要受到一丁點傷害嗎?
可是現在傷害既然無法避免,為什么不選擇把傷害減到最低?
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啊!
舒雅無法反駁,背過身去捂著嘴抽泣。
醫生也知道對于家長來說,是讓孩子完好無缺的活在世上重要,還是保證孩子的性命重要,的確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醫生,什么時候可以動手術?”一直沒開口的薄景行聽了顏嵐和舒雅的對話,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醫生松了口氣。
舒雅柳眉倒豎:“薄景行!”
“媽,那邊我也會讓人留意著,可是醫院這邊也不能耽擱。”薄景行上前攙扶著舒雅勸解道。
“可是……”舒雅還是想阻止。
“我是夏夏的爸爸,這件事聽我的。”薄景行打斷舒雅的話,不容拒絕的說道。%&(&
舒雅抹著眼淚站到一邊,臉上的不贊同顯而易見。
“給孩子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之后再做決定。”醫生翻了翻手中的報告說道。
“麻煩醫生了。”薄景行對著醫生鞠了一躬,便帶著顏嵐和舒雅離開了。
回到病房,夏夏已經在隔壁床媽媽的照顧下安睡過去,雖然還不曾受到病痛的困擾,可夏夏明顯已經消瘦了一圈,原本圓嘟嘟的小臉像失去了水分的蘋果,很明顯,這個疾病在透支夏夏的生命力。
顏嵐和舒雅一人一邊守在夏夏身旁,薄景行靠著墻站著。已近中午,三個人卻都沒有胃口。
“是這邊嗎?大嫂說的是這兒嗎?大哥,沒聽錯吧?”門外突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顏嵐他們自以為是來探病的家屬,并沒有起身查看。
直到病房門被推開,三個人才同時看過去,這一看,顏嵐和薄景行的臉全都陰沉了下來。
是許簡帶著許凡和顏藝。
許簡還好,穿著黑色的西裝,中規中矩,而許凡和顏藝,兩人不約而同的穿上了顏色鮮艷的外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來參加什么喜事的。
“你們來干什么?”顏嵐板著臉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許簡笑笑,說:“媽,大哥,顏嵐,我聽宜如說夏夏生病了,所以過來看看。”
顏藝原本站在許凡的身后,此時伸出頭看了看病床上的夏夏,果然不如以前那般健康白嫩了,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剛好被薄景行捕捉到了。
“你一個人來就行了,為什么他們倆也來了?”舒雅是知道顏嵐和顏藝許凡之間的仇怨的,此時皺著眉頭看著許簡問道。
許簡面上陪著笑,其實心里早就有了怨氣。
又是這副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模樣,好像他許家就是低了薄家一頭一樣。
岳父母如此,大舅子如此,連老婆也是如此。
“伯母,我們好歹是親家關系,我們父母事務繁忙沒辦法過來,所以就委托了我們兄弟倆過來看看。至于小藝,她是顏嵐的妹妹,是夏夏的小姨,自然想來看看孩子的。”許凡知道自己和顏藝不受歡迎,可他就是樂意看到薄景行吃癟又沒辦法趕他們走的樣子。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嗎?
果然,薄景行只是沉著臉,也沒轟他們出去。
倒是顏嵐,上前一步擋在夏夏面前,嘲諷道:“妹妹?我怎么從來不知道我還有個妹妹?呵,一個處心積慮要除掉我和我媽的人,也配做我妹妹?”
顏藝微微一笑,推開許凡說道:“姐姐,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血管里流的是一樣的血,我們姓同一個姓,有同一個爸爸,哪怕你再厭惡我,再不讓我見爸爸,這些都是事實,無法改變。”
“呵,我們是不是有同一個爸爸,還不一定呢。就憑甄柔這到處勾搭人的品行,你是誰的女兒還不一定呢。“顏嵐抱臂,諷刺道。
“你!哼,姐姐,不要逞一時口舌之快啊,夏夏就是你的報應啊。“顏藝被顏嵐的話語激怒,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也不管薄景行還在,就對著顏嵐出言不遜道。
“顏藝,上次的苦頭還沒受夠嗎?你再敢說一句,我保證,你會有比上次更為凄慘的后果。“薄景行冷冷地威脅道。
“行吧,那就不說了吧,反正孩子都病成這樣了,看看這小臉,嘖嘖,真讓人心疼。“許凡示意顏藝不要說話了,自己慢慢踱到病床邊,語氣里帶著幸災樂禍,看著夏夏說道。
薄景行走過來擋住他,居高臨下地說道:”許凡,怎么?回來之后就忘記了之前遭遇過的一切?還想再來一次是嗎?“
許凡笑笑:”薄總,我是來探病的,不是來吵架的,你沒必要對我這么有敵意吧?再說,顏嵐好歹是我的前未婚妻,她的兒子我關心關心,不過分吧?“
眼看薄景行因為這句話就要怒極動手,許簡趕快走過來拉過許凡,說:“別說了,大哥大哥,他們倆真的是關心夏夏才會跟我一起來的,大哥不要和他們置氣,夏夏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薄景行冷冷地瞥了一眼許凡,說:“沒什么事。”
“沒什么事?我怎么聽說夏夏已經看不見了呢?我查過資料,腦部腫瘤最嚴重的就是壓迫覺醒神經導致深度昏迷了,你覺得我們在這里說了這么久,夏夏都沒有醒過,難道沒有問題嗎?“許凡指了指病床上依舊在沉睡的夏夏說道。
顏嵐和薄景行驚慌的對視一眼,舒雅已經開口去叫夏夏了。